第245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查子安想到囝囝，同样心生愧疚，“囝囝他还没有察觉你走，但似乎也察觉到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山晴，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去吧，不为了别人，只为了囝囝。”凌山晴适才便解释过自己为什么不回去，也没有必要再解释一遍。查子安见她着实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也只好回避掉。暂时不回去便不回去吧，他也无法强迫。翌日清晨，查子安留在这离度过一晚，便生出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思。凌山晴将早餐端上桌子，在旁边坐下，“子安，你现在在这里住一晚上，也就罢了，今天便先回去吧。”查子安心下不愿，但也知道她的意思比自己还要坚决，若自己强行留在这里，肯定会惹的她不悦。也就没有应下这话。凌山晴见他未回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用着早膳，早膳过后，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凌山晴看着他走远，忽然升起一股也想离开的想法。他们一起离开容殷县肯定是不行，但如果是她自己离开，但她走了以后，查子安若真的另娶，崔艳肯定会想法子将囝囝弄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囝囝虽然乖巧，却也很是像她，倔强起来定然不会顾及什么，也定然会与张如玉对着干。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囝囝，她不能走，甚至要将囝囝带出来才行，否则迟早是要委屈了他。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一般，她刚想到要带走囝囝，另一面，查母在家里惦记着查子安的状况，他不肯见自己，怎么想都不是滋味，便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查父知道事情经过后，竟也站在查子安那边，见她急切的不成样子，吸了口烟，“要我说，你是怎么想到相信崔艳的，竟然还去找子安闹，子安可使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查母本就为这件事情烦恼，又听见他在这里烦自己，顿时火大，“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查子安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凌山晴竟然搬出去了，崔艳要是相办成事的，就不应该还什么都不做。”查母愤怒着，查父却想到另一人，“他们都不管孩子了？”孩子？查母顿时想到囝囝，便是一脸嫌弃的样子，“那个小哑巴有什么好管的……”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顿，“对了，还有囝囝呢，我怎么把它忘了。”“你又想干什么？”查母瞥了瞥嘴巴，“我能干什么，还能吃了他不成，我不过是想帮着他们呢照顾囝囝罢了，凌山晴虽然离开家了，但囝囝还在，为了囝囝她也会再回来的，回来就好，我就有办法对付她。”思及此，便换起衣裳。从这里离开，查母快步走到查家。查家最近这阵子发生不少事情，大门虚掩着，也不知有没有人看门。查母一路无阻，很快就进了院子，进去之后并没有去找查子安，而是直接去找囝囝。后者一直是跟着许莺儿的，今日许莺儿出门采购材料，他便跟着两个侍女。查母进后院时，囝囝正对着桌上的食物发呆，他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感受得到府里发生了不得的大事，饭吃不下，偏头看着带着自己的侍女，眨了眨眼睛，分明是有事情想问，却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不哭并不闹的样子更让侍女心疼，顿时就红了眼眶，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少爷，你在想什么呢，要好好吃饭，夫人公子才不会担心你啊。”囝囝一听到她提起凌山晴，黑漆漆的眼泪蓄了泪水，摇着头。显然并不相信侍女这话，后者吸了吸鼻子，家里发生这种事情，最大的受害者便是囝囝了，他什么错都没有，却也要承担这么多。查母见了这一幕，冷哼一声，暗道还不是因为打凌山晴不愿意查子安另娶惹的，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解决。心中暗想着，走到桌边，脸上露出笑容，“囝囝，是不是想你娘亲了？”侍女一见是她，立站起来将囝囝抱起来，且后退半步，“老夫人，您来了。”话语虽恭敬，却是打心底里看不上她，谁都知道她和自己家夫人不合，哪次来都没好事，这次肯定也不例外，还是一上来就盯上囝囝，保不准是有什么阴谋。查母见她这么护着囝囝，满脸的不乐意，横着眼看向她，“你一个下人还敢拦着我，我要见自己的孙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还是你担心我会害他不成？”侍女瞧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更不会放心将囝囝和她近距离的接触，“老夫人，您误会了，小少爷用过午膳，就该睡午觉了，实在不能再在这里，下午小少爷还要温习功课呢。”查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这话是哄骗自己的，更为恼火，“哼，还温书，娘都不要他了，还有什么心情温书？”囝囝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胡乱的挣脱着，胳膊乱挥，他虽说不出话来，却不影响他表达自己。囝囝先前便隐隐觉得发生什么，现在被查母一刺激，小脸阴沉沉的，要哭不哭的样子最是惹人心疼。侍女面带愠怒，查母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囝囝这么小承受不住打击，又最是害怕凌山晴不在，还拿凌山晴来刺激囝囝，不是想让他们不好过是要干什么。侍女心中有气，却又碍于查母是查子安的母亲不好说什么，只能将自己的不满眼咽下，“老夫人，夫人她迟早是要回来的，还请您不要胡乱猜疑，奴婢先带着小少爷退下了。”说罢，也不管查母什么反应，抱着囝囝快步离去。查母轻哼一声，就在后院待着不走，待到傍晚之时，果然等到了凌山晴。凌山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囝囝，回到查家并没有去找查子安，而是直接找到囝囝的住处，刚要进院子，就见查母站在门口，像故意在等着自己似的，心头一突。查母早不出现在这里，晚不出现在这里，偏偏在她来见囝囝的时候堵在这里，若说没有居心，谁会信？她走上前去，本想绕过她，查母却像是料到她的想法似的，挡在她身前，“你不是都要离开这里了吗，还回来干什么，该不是还想回来吧。”凌山晴虽停下脚步，却并没有看向她，神色淡漠，目视前方，“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罕见的是查母并没有反驳她这话，但也神色得意，“你回来是要见囝囝的吧，你既然能走出这个家门，说明囝囝在你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不如你就走你的，囝囝留在这里，我和子安都照顾得好他。”查母是来扣下囝囝的？凌山晴心中最为直观的想法就是这个，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但囝囝是她儿子，她要带自己儿子走，别人还敢拦？“你和子安会不会照顾好囝囝我不担心，囝囝是我儿子，我有权利带他走。”查母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反问道，“带走？凌山晴，你还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吗，现在你的玻璃厂即将倒闭，生意比不了从前，就连家你也不回，你要带囝囝出去干什么，和你一起受苦？”囝囝这段时间被养的白白胖胖，若跟着她走，搞不好真的要受苦，最大的痛苦可能就是要颠沛流离，她不可能还会在一个地方住着，囝囝才六岁，怎么能像她一样很快就适应新环境。查母见她一时无话反驳，也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担心的点，趁热打铁道，“你也知道现在凭你的本事，没办法给囝囝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他不才六岁，怎么能跟着你东走西奔的，你若真心疼囝囝，就不应该带走他，你怎么知道他跟着他爹不能过好？”查母的话虽然难听，但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凌山晴不不比从前，给不了囝囝很好的生活条件，可纵然如此，她也是不想囝囝留在这里的，若以后家里有了外人，谁会对囝囝负责。“就算我要带着囝囝奔走，也不会允许囝囝留在这里，倘若日后其他女人进门，会对囝囝像亲生儿子那般对待吗，根本不会，既然不会，我就必须带着囝囝走。你让开，囝囝是我儿子，我们都是做母亲的，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凌山晴无心与她争吵什么，只希望她能看在自己和她都是母亲的份上，不要将事情做的那么绝对。可他终究是高估了查母。后者冷哼一声，态度比适才还要差上许多，“说什么都是做母亲的，我和你不一样，我那个时候可没有擅自离家出走过，你想走是你的事，囝囝姓查，他是查家人，你想带走查家人，你觉得有可能？只要我今天站在这里，你就带不走他！”“如果我偏要带走囝囝呢？”凌山晴果然是高估查母了，和她讲什么道理，她根本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