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年（上）

小瞳搓了搓手脚，然后去给老爷拜个年，就准备去山洞啦！来到大厅里，小瞳站在众位长工背后，等着老爷出来。等了一会儿，管家出来了，说不用给老爷拜年了，都回去过年吧。一众人就散去了。小瞳想去给小天拿做好的衣服，就走了回捷径，从院子里穿过，想打正门儿出去，这样很快就能到铺子上了，他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早点见到小天。刚跨进院子，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在那里？”

小瞳停下了脚步，是老爷的声音。小瞳循着声音走去，边走边回应，“老爷，是小瞳。”

转了个弯，小瞳看见老爷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旁边放着几个炉子，炭火正烧得旺，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

“是小瞳啊！”明岩眯着眼睛看着小瞳，“听说你也没有家人？”

“嗯。”小瞳点了点头。

“跟我一样，都是孤人。”明岩苍凉的语气在这寒冷的冬天听起来真是凄凉得很。

“不，老爷不是一个人，府里有很多人呢！”小瞳不会安慰人，急急地说。

“是啊，很多人。可是，”明岩的眼睛透过小瞳不知道看着哪里，“没有一个是亲人。”

小瞳不吱声了。他知道老爷曾经有过一个女儿，是皇上的赤妃，身份等同于皇后，还有一个外孙，后来因为小皇子被一个婢女杀害，赤妃娘娘就自尽了。老爷本还有几房夫人，都在告老还乡的途中被老爷遣散了。说起来，老爷年近古稀，身边倒真是没有一个亲人了。

“来，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明岩对小瞳伸出了手。

小瞳犹豫了一下，想到在山洞里翘首企盼他的小天和小胖，最后到底是走了过去。

“小孩子会不会喝酒？”明岩捻了捻胡子，慈眉善目地问。

小瞳连忙摆手，嗫嚅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我那孙子还在，差不多也十二岁了。要是能跟我回来，你正好可以给他做个伴，可惜啊……”

“老爷，您吃点菜吧，都要凉了。”小瞳赶紧转移话题。

明岩眯着眼睛看着严嘉，突然伸出干瘪的手握住了严嘉的手，“小瞳，你给我做孙子如何？”

严嘉吓了一跳，“使不得，老爷。老爷金贵之躯，小瞳如何高攀得上？”

“你也学那些劳什子的东西，说什么金贵？”明岩瞪了瞪眼睛，“怎么，嫌我这老头子？”

“不是不是……”严嘉拼命摆手。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你先陪爷爷吃饭，明儿个爷爷就让管家打理一切。”

“老爷……”严嘉傻了，怎么这么草率。

“来，多吃点。”明岩往小瞳碗里夹菜。

严嘉整个人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看得出来老爷是真的高兴，这晚上喝了不少酒。小瞳和管家合力把老爷送回房去休息。看管家给老爷盖好了被子，小瞳这才匆匆忙忙地跑出去。铺子已经关门了，小瞳咬了咬牙，还是拍响了门，好在老板也没多生气，把小瞳做的衣服给抱了出来。小瞳抱着暖暖厚厚的冬衣，回屋里拿了米，还有一只鸡两条鱼，和一壶酒，这才急急忙忙往山上去，边走边担心，却又很高兴，整颗心都砰砰跳。虽然他并不在乎做老爷的孙子，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小天和小胖接回来住了了，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小瞳想到这里，那嘴角都要翘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