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坐地铁等于炒作？

第三章——坐地铁等于炒作？

第二天，楚应澄头一次坐上了传说中的……明星保姆车。

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拿眼一扫，苏于珉坐在第二排的靠窗，岳钧在最后一排抻着他的大长腿。这俩都是一个人霸占一整排，不管他们坐的是两人座还是三人座。中间还有一排，两个位置本来坐着两个助理。助理们一看楚应澄上来了，赶紧起身给他让位子。

“橙子，这里这里。”

楚应澄一眨眼：“那你坐哪？”

助理指了指第二排收起来的加座小凳子：“你先上来，我好开这个椅子。”

楚应澄懂了，他的两个……算是“队友”吧，都是体不胖但是心宽的。

人没多宽，占位挺大，就跟那些踩着线摆排场进京述职的异姓王似的。人不是真要坐那么大位置，主要是宣告“领地”。

“算了，我坐这里吧。”楚应澄看助理是两个年轻小姑娘，感叹这年头的女孩也不容易，别折腾人家了，“你别动了。”

助理一惊：“这怎么能行……”

“橙子，要么和我一起坐吧。”苏于珉忽然开口，冲他笑了笑，“这些东西放地上就行。”

“你一个晕车的，让别人和你挤，不怕别人把你挤吐了？”岳钧跟着开口了，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嘲讽，“楚应澄，过来，后面没放东西。”

楚应澄还没应话，助理先吓了一跳。

——开玩笑，让楚应澄去和岳钧挤一排，等回头岳钧不高兴的话……

小姑娘们赶紧喊：“别别，橙子来这里坐，我们都坐旁边……”

“不要开弹簧凳，扛着我抻脚。”岳钧打断她们，然后又看了一眼楚应澄，“还愣着干什么？上车一分钟，选座两小时？”

楚应澄没怎么听懂，但明白是岳钧在催他，于是乖乖往他身边去了。没办法，就算知道这个不是皇兄，但这个长相和声音的配置，楚应澄实在应付不了。

走之前他冲苏于珉歉意一笑，不管苏于珉是不是真心让座，但人家开口了，楚应澄总要礼仪到位。

苏于珉也回以一笑，等楚应澄往后去了，才略带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

岳钧碰巧和他对视。

一秒后，两人错开目光。

苏于珉独自坐在第二排的窗边，望着窗外，露出个旁人都看不见的玩味笑意。

——有意思，最怕猫的老鼠，居然主动黏猫去了？

事实证明，楚应澄不仅敢和岳钧坐一排，还在钻到里面的位置后，小声地冲岳钧来了一句：“欧巴大长腿。”

“？？？”岳钧偏头看他，“你说什么？”

“说你腿长。”楚应澄迟疑了，他晚上捏着语音助手翻译的话，知道这是夸明星好看的，没学对吗？

岳钧眯了眯眼：“你嘲我呢？”

他刚说要抻腿，这会儿楚应澄就敢说他“大长腿”，这听着太像找茬了。

“没啊！”楚应澄无比冤枉，他就是尝试一下“网络用语”而已，怎么岳钧又不高兴了？

岳钧的腿就是很长很直啊。而且皇兄的腿，楚应澄小时候还看过它“本腿”呢，怎么又不能夸了？

岳钧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想起他昨天好像也这么奇奇怪怪的，耐着性子问了句：“那你说我腿干嘛？”

楚应澄更茫然了：“我在网上看见别人夸你的话，就用了……不能用这句吗？”

岳钧：“……”

楚应澄：“那我换一句？我还学了……”

岳钧：“少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昨天连W信都不会加，一转头怎么就在网上尽学这些？

——怎么以前没发现团里有这么个村通网的家伙？

——楚应澄之前要是暴露这个点，至于这么透明？

“噗。”他俩的声音其实不小，前面的苏于珉都听到了，回头笑道，“橙子，岳钧脸皮薄，你在台上营业他还撑得住，私下就别玩他了。”

“哦……”楚应澄一眨眼，“我也不是玩，就是觉得网上那些话也说得没错……”

“你一个2G网速的就少冲浪了！”岳钧打断他，“以后多练舞少上网，看那些没营养的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楚应澄辩解了一句：“我主要是查一些问题……”

岳钧想他W信都不会玩，问题指不定多白痴，于是道：“有问题也可以问身边人，但团队之外的人不要乱问，问出事你就完了。”

楚应澄应了一声，然后露出个“求知若渴”的表情。

岳钧：“干什么？有事说事。”

楚应澄：“那个……晕车，是什么？”

听得一清二楚的苏于珉：“……咳。”

——风水轮流转，现在嘲到我了。

***

事实证明，楚应澄真不懂什么叫“晕车”。

岳钧看他好像真不明白，以为他只是从小没见过晕车的人，还给他解释了好一会儿的半规管、前庭之类的。然后发现楚应澄有听没有懂，于是直接解释为“坐某些车、船”会头晕、想呕吐的人。

楚应澄恍然大悟。

他这几天看电视和网络的时候，一直觉得现代的交通工具，简直是神仙的法器，嗖一下就能到了。苏于珉居然坐这些会晕，楚应澄琢磨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感慨：“苏……呃，于珉，你真可怜。”

这会儿他们都在化妆了，楚应澄忽然感叹这么一句，整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经纪人李哥吓一跳，就怕他在记者会之前说点什么要命的话。这屋里的人虽然都认识，但保不准谁就往外传呢？

不过经历了车上一役的苏于珉，现在有点跟上楚应澄的思路了，睁开眼从镜子里瞥他一眼：“怎么我就可怜了？”

“你天天要坐车吧？”楚应澄感叹，“晕着来晕着去，然后一下车就要精神抖擞地工作，真是意志的挑战！”

李哥在后面松口气。原来说的这个，还好还好。

苏于珉是真晕车，而且是粉丝普遍知道的梗。楚应澄现在知道用这个来开玩笑，至少谈话方面是知道努力了……对吧？

苏于珉因为在化妆，没怎么笑，但语气挺轻松：“还好，习惯了，要坐太久就吃晕车药。”他把这当做上台之前的对梗，随口道，“你倒是不晕车？坐在最后一排最里面，还这么精神抖擞的。”

同样坐后排的岳钧忽然插话：“他还玩了一路的手机。”上瘾儿童，怎么说都不停下来闭眼休息会儿的那种。

苏于珉：“……行吧。”

平衡感好，是了不起。

***

下午两点，记者会准时召开。

组合三个人都被套上了白底带花纹的设计感西装，庄重但不过于严肃，衬得身型修长。妆发当然也是全套的，都采用了露出整张脸的发型。楚应澄还是头一回被抓着在脸上涂涂抹抹这么久，完事后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过……没看出太大区别。

他想：这可比以前宫里那些浓妆艳抹的朴素多了……

总之，他就顶着这张脸，第一个出场了。

记者们的照相机咔嚓咔嚓一阵响，闪光灯照得楚应澄眼睛都发花。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这么些人并不慌张。只是他对这些能发光还能留影的设备好奇，多看了几眼，倒像是看镜头了。

在后面偷看的李哥见他神情不慌，还敢直面镜头，心里不确定的事项又打了一个勾。

还好还好，以前是透明，但看起来还教得动。

这场记者会在网上有直播，不少粉丝和看热闹的路人早就等在屏幕前。一看来人了，评论区的滚动速度一下变得飞快：【来了来了！】

【哦豁，我有个问题，走第一个的是谁？】

【排除法，后面是渔民和钧哥，那头一个肯定是楚应澄呗。】

【卧槽坐中间了？？？楚应澄难道是C位？？？】

【哈喽？讲真吗？？？我一个路人粉都不记得这是谁啊】

【渔民和钧哥看起来没啥表情，是不是不服啊……】

不管服不服，反正记者会开始了。

首先就是楚应澄发言。

其实流程很简单，先是和另两人一起起身打招呼，然后说一下三人将继续以Fan9的名义活动，请大家继续支持，也就完了。

事情虽少，但却是重要的亮相，但凡心理不那么冷静的人，还真容易出错。楚应澄顺顺利利做完了，除了偶尔话筒没拿好，其他时候和经纪人吩咐的分毫不差。搞得随时准备帮他的岳钧和苏于珉都有点意外，还多看了他几眼。

评论就开始叭叭：【另外两个人总盯着楚应澄，果然是不服的吧？？？】

更多的评论是一大串问号，毕竟大家还是没法理解为什么是楚应澄来做这些。

新闻主播苏于珉声音不好听吗？作家岳钧的思维逻辑不好吗？最后选出来发言的怎么是这个玩意儿？

观众们的满腹疑问，记者们硬是一个没提。

在场的大部分记者都被打过招呼，还安排过问题列表，所以问答环节总的来说比较平淡。闲得无聊的网民们已经开始猜测楚应澄实际上是“资源咖”了，不然怎么能轮到他C位。

终于，重点问题走完流程，有一个记者问了点不在列表上的：“请问你们以前的关系怎么样？交流多吗？”

这问题，有点内涵的意思。

苏于珉最适合打太极，他正自觉拿起话筒准备回话，一直在回答问题（背答案）的楚应澄顺口就回答了：“多啊。”

记者：“比如说？”

“这还比如说？”楚应澄道，“那比如，我刚刚在车上就和岳钧闹了点矛盾。”

记者：！！！

评论：【卧槽自爆？！】

岳钧也皱了皱眉，搞不懂楚应澄忽然来的哪一出。他正要拿话筒挽回一下，就听楚应澄说：“因为我夸岳钧大长腿，岳钧不让我说他腿长。”

记者：“……”

岳钧：“……”

苏于珉：“噗。”

岳钧粉丝顿时欢乐刷屏：【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钧哥还是这么容易害羞！队友都不能夸！】

【不准夸！天王老子都不许夸我！】

楚应澄回问题独辟蹊径，但效果还行，苏于珉和岳钧基本就不管了。又过了几个问题后，记者会也差不多到结束的时候。只剩最后一个问题的时间，大家都有些松懈，主持人随手点了一个举手的记者。

记者站起来：“楚应澄，你刚刚说你和岳钧、苏于珉坐一辆车。也就是说，你们移动的时候是有公司派车的，对吧？”

楚应澄应了：“对。”

记者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立刻问道：“那么，你昨晚上会坐地铁、还抓色狼，其实是为了炒作吗？”

楚应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