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竞赛

到门口时，谢年易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骂就骂，反正怎么着都是他考差了。

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他就坐在位置上，喝着茶，看着那一张被他扣在这的卷子。

听到动静，他放下茶，拿起一张卷子说：“何卓，来。”

何卓听话的走了过去，其余人订在了原地，有的小声交流，有的东张西望。

谢年易和栗鼠就是小声交流的人。

栗鼠：“谢老，赌五毛，老师不是要骂何卓。”

谢年易：“你赌了这个我赌什么？我不是傻子。”

……

何卓这边，老白拿着他的卷子翻来翻去，看了又看，最后满意地说：“这次考得不错，全班第二。”

何卓浅浅笑着：“谢谢老…师。”

老白知道他要喊什么，自己的学生，怎么喊他，给他取什么外号，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笑了会儿，看向还在和栗鼠聊天的谢年易：“年易，来。”

被点名的人僵了瞬，才走过去：“老师。”

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骂我！！

谢年易皮笑肉不笑，但内心在疯狂怒吼。

而等来的并不是一顿骂，而是一句：“不错，还是第一。”

谢年易内心安静了，人也傻了。

不错？不错叫他来干什么？

他想着。下一秒老白就回答了他想的问题。

“学校要举办数学竞赛，每班派两人去，我叫你们来呢，一是为了聊你们卷子里的一些问题，和这个竞赛，你们去不去？”

谢年易对数学非常感兴趣，有这种事他肯定去。

见谢年易点头，何卓也“恩”了声。

在老白意料之中，他把把两人的卷子的放办公桌上，开始讲他们试卷的问题。

栗鼠就站在边上，无声骂了谢年易一句。

不久前，谢年易和他说他考砸了、考烂了、要完了。

栗鼠笑了许久，说谢老你也有今天。

考砸的意思原来是考第一，还要和同桌一起开开心心去参加学校竞赛虐渣。

他竖起中指，不到一秒又放下了。

回到教室，栗鼠自闭了。

走进班级时，像是丢了魂般。

班内同学疑惑发问：“栗鼠，你怎么了？老白把你骂成这样？？”

栗鼠把卷子随便一放，坐回自己的位置，指着刚进来的谢年易说：

“谢老说他这次砸了，结果考了第一，还特么要去竞赛，而我，谢老的老朋友，我！被老白骂成狗不如。”

同学：“害！谢老什么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考低分才不正常。”

栗鼠：“我知道，就是单纯想骂谢老，说自己啥也不是，结果成绩一出，神了。”

谢年易被夸得开心，走过去拍拍栗鼠的头：“加油，你是下一个神。”

他的语气有种爸爸在在鼓励难过的儿子感觉。

栗鼠白了他一眼，“呵呵”两声，走出教室。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一百四十六分的数学卷子，摇了摇头，把卷子塞进书包里。

何卓比谢年易少四分，但谢年易却很执着要看他的卷子。

说要看看，学学。

“没什么好看的。”何卓说着，还是把卷子给了他，“你错的，我也对不了。”

谢年易：“怎么会！你看这题，我比你少一分。”

何卓：“……”

两人的字差不多，唯一能看出不同的就是谢年易用0.5mm的笔，何卓用0.38mm的笔。

谢年易看了他的卷子几分钟，差点以为这就是他的卷子，直到看到名字。

他把卷子还给何卓，笑到：“竞赛时，来比比谁考得好？”

何卓把卷子放起来，饶有兴趣道：“输了有什么惩罚？”

进到这个谢年易脑子空了，他没想到这个。

思考了会儿，他说：“惩罚由赢者随便定！”

何卓安静了几秒后，笑着应下。

*

竞赛的时间定在了周六。

周六回家的学生不少，少数像谢年易这样离家远的就没回。

当天早上，谢年易蹦蹦跳跳的走到何卓宿舍门口，边敲门边说：“何卓！出来出来”。

何卓与他住对门，自然不回家，他宿舍的人走剩他一个他才敢这么大胆的敲门。

门打开时，谢年易把何卓上下看了一边，然后走进去，坐在何卓的椅子上，笑着说：

“哎呀，你输定了，我已经想好惩罚了，提前投降吧！”

何卓把门关上，嗤笑一声：“这么自信？找我干什么？”

“打游戏。”谢年易把手伸入裤兜里，拿出手机，“怕你复习后比我强，被你嘲笑。”

何卓：“不打。”

“为什么？”

“未成年防沉迷系统，晚上再说。”

“……”

刚刚登录游戏的谢年易也弹出了同样的提醒。

他果断放下手：“害！你快不是未成年了，到时候帮我人脸，先谢了。”

何卓笑笑没有回答。

他走到谢年易边上，伸起手，从床上拿了块饼干给他。

“昨晚又卷我了？谢年易接过饼干，无所谓道：“随便吧，我无敌。”

何卓：“你今天心情很好啊，跟疯子似的。”

说到这谢年易就更像个疯子了。

他把饼干随便扔桌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太聪明了，你比不了。”

何卓刚刚张开嘴要说你傻了，但他的床上这时传来了大笑，他伸手去拿手机。

上面显示着他和一名备注是“唐肖”正在语音通话。

谢年易凑过去看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社死了。

笑声变小时，又传来了唐肖的说话声：“谢老，你要笑死我了，等着，开学我要散播出去，哈哈哈哈！！”

滴——

谢年易把语音通话挂了，脸上充满绝望：“何卓，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是，等着被笑吧。”

“靠！”

这人怎么这么诚实？但凡他随便说一句“不是”来安慰他，他就不会再计较这件社死的事情了。

结果，这人貌似就是要这样。。

谢年易到脏话到嘴边时，何卓又开口了：“你别说话，小卖部买零食去不？不去滚吧。”

“……”谢年易说：“我——”

何卓拍了一下他的头，之后伸出手：“别说话，去就拉我手。”

何卓一脸淡定，而谢年易却是震惊。

他心说虽然但是，你不对劲。

“走——”

还是没说完，何卓再次拍了下他的头：“走？嗯？”

见何卓伸来的手动了下，他想牵个手而已，也没什么，之后他就牵上何卓的手。

与他一同前往小卖部

他们在去的路上，谢年易的手机一直在响，被烦到的他在到小卖部门口时，拿出手机看。

信息基本都是来自他们的班群，谢年易有些好奇的点了进去。

“谢老今天去我们宿舍了，笑死我了，咳！你输定了~投降吧~”

“把你那骚气的曲线删掉，我们谢老是这样的吗？手动艾特何卓，是吧？嘿嘿嘿。”

“嗯？他们什么时候竞赛？”

“下午。不过这是重点吗？老肖这话不就是谢老对何卓露出来可爱的一面，还说话带‘~’。”

“我没有，你们自己想到这的。”

……

谢年易：“……”也许我不因该在群里。

谢年易盯着手机屏幕无语了会儿，看向在小卖部里的何卓。

火气上来了，他想冲进去胖揍这人一顿，但看到这人拿了他最喜欢喝点安慕希时，火气又下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

是的，没什么。

何卓在里面呆近十分钟才出来。

出来时两只手都提得满满的。

他走到一颗树下，把提的袋子都放下，拿出里面的一瓶安慕希，打开后递给谢年易。

“谢谢谢谢谢谢！”谢年易刚拿到安慕希就迅速喝了一口，一口见底。

他把空瓶扔进边上的垃圾桶，之后一张纸巾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何卓：“嘴上有，擦吧。”

“哟？竟然还买了纸巾。”谢年易拿过随意擦了擦就扔了，“看得出来，你很关心我，那我就勉勉强强……”

何卓：“还钱。”

谢年易：“……”

谢年易：“你不关心我？”

何卓：“我请你的。”

好样的。

谢年易“呵呵”笑了两声。

多大人了，还叛逆是吧？

谢年易摇摇头，看上去十分委屈地说：“不关心我，难过了，呜、呜、呜。”

谢年易哭得跟念词没什么区别，何卓没有回答他，拿了个袋子强塞在他手中：“拿回我宿舍。”

“行！再给我一袋吧。”

“你拿不动。”

“我拿不动？？”

……

今天下午的太阳不大，阳光正好。

竞赛的地方在选择在高二二班的教室。

高二一共有十个班级，二十个人竞赛。班内的桌椅搬走了许多，变得有些空荡。

二十张桌椅，每张都贴着号数。来时老白和他们说过，谢年易六号，何卓七号。

位置居中。

刚坐下，谢年易的双眼不经意瞟向门口。

这时正好有三个人站在门口，两个校服穿着邋遢，一个甚至连校服都没穿。

这三个人看上去格外眼熟，但谢年易又不太能想起来是谁。

最后进来的只有两个有穿校服的。

其中一个就坐在谢年易左边，五号位。

那人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了些蓝色，他看着谢年易，说：“这不二班的谢年易嘛，还记得我是谁不？”

对方的语气带有些挑衅，谢年易疑惑地皱了皱眉。

“我，李曤，五班的。”

有印象了，在办公室里的其中一位好像就是他，另外两个就是刚刚门口那两。

“有事？”谢年易说，“你们班……你数学很好？”

学校数学竞赛什么时候会让一个吊儿郎当来参加了？谢年易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