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嫁衣

“因是天凉好悲秋，莫道故人为何由。”一阵琴音带着男声传出去。

“原来是故人，英娘别来无恙。”琴音停下，男子抬头看向张母。

“瑶琴也好雅兴。”张母看着眼前的妖魅，十八年前的故人。

“英娘，你的眼睛还是会说话，你的眼里明明都是厌恶，可你还是来找我，看来你遇到了只有我这个妖魅才能帮你的事。”瑶琴飘向英娘，拥住她，在她耳边如情人一般呢喃。

“瑶琴，我今日来确实为一事，此事只有你能帮我。”英娘看向身侧的男子说道。

“说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瑶琴放开英娘，回到琴旁，挑动琴弦，百无聊奈的听着。

“我要你帮我换魂。”

“嘭！！”

“你疯了，此乃大逆不道之术，有违天地法则，你想横死吗？”

“若是能救我儿，横死又如何。”张氏也激动的说道。

“献祭你我都知道是什么，若换做是你的骨肉被指定为献祭对象，换你你也会发疯。”张氏一步一步逼近瑶琴说道。

“瑶琴，再帮帮我吧，我做什么都行。”英娘说道。

“你若是这般说，让我如何舍得拒你，你相求，我总归是要应的，就当是还清当你的救命之恩吧。此事之后，你需得解开主仆契约，还我自由。”瑶琴看着英娘，提出条件。

“好，事成之后，我放你自由。”英娘看着瑶琴，虽然可惜，但不得不答应。

“好，我告诉你如何换魂。”瑶琴指尖点住英娘眉心，将方法告知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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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主母说婚期定在正月二十六，需要姑娘到时从月梅阁出嫁，夫人让奴伺候姑娘起居。”一双向玉娘行礼继续说道。

“月梅阁已收拾妥当，姑娘今日便移居过去吧，此处确实也太过偏僻了。”一双抬起头，对玉娘建议道。

“这里住倒也清静。”玉娘看着自己住的院子，见一双问需要整理哪些行李，于是对她说道：“我东西也不多，我自己整理便好。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收拾好便出来。”

“好的，奴便在此处等候小姐。”一双点头应道。

玉娘将自己的两身衣物和杂物收拾好，出门，一双接过玉娘手中的包裹，说道：“姑娘，那我们便走吧。”

玉娘点了点头，两人行至月梅阁，走过拱桥，穿过长廊到一处满月形状的木门前，推开门，园内种满腊梅树，因为还未入秋，园内梅树郁郁葱葱，树上结着果实。

“姑娘，你便住这件正房，被褥衣物都已铺好，姑娘安心住下便是。就是大婚之日的喜服需要姑娘自己绣，不知姑娘可会女工。”

“会一点点，家母之前有教女工。”玉娘看着闺房窗前的绣绷，坐下摸着绷框说道。

“如此甚好，婚期将近，內衫缝制我们还能帮忙，但霞披只能新娘子自己缝制。所以姑娘，衣服面料下午门房那边会送过来，面料挑好后，便要姑娘绣衣了。”

“多谢一双姑娘提醒，我这边记下了。”玉娘对一双善意提醒道谢道。

“奴惶恐，微末小事如何当得姑娘谢，姑娘先休息，若有吩咐，便唤一双。”一双见玉娘面有乏色，说道。

“好。”玉娘点头，见所做处临窗，窗外一株梅树枝探过来，再往外看去，是青瓦白墙挡住的碧海蓝天。

休息了一阵，果然门房带着衣娘送来的面料，上好的朱红色真丝暗花锻面料，触之柔软，色如云霞。

“这是给我的。”玉娘摸着手中的面料，不可置信问着门房道。

“大娘子说陆家是城里一顶一的好人家，不能失了礼数，所有置物需得按照小小姐的嫁妆来，所以姑娘好福气，这确实是娘子的婚服料子，娘子可还满意。”制衣的娘子如实将大娘子意思说道。

“满意的，劳烦母亲帮忙费心。多谢娘子准备如此漂亮的面料在这样暑气的天里送过来。”玉娘放下料子转身对一双说道：“可否帮我帮这位娘子和管事送一碗解暑汤。”

“哎！稍等。”一双点了点头应道。

“多谢娘子。”两人道。

接过面料，玉娘将面料放置好，两人吃完茶离去，玉娘将绣绷和绣线放置好，取下自己要做的款式的料子余量，用石粉笔和染料勾画出花纹，开始一针一针缓缓绣制。

“看来小姐想好花纹了，那奴便不打扰小姐了，小姐有事唤奴。”

“好。”玉娘答应道，手下的活没有停。

待到蝴蝶第一只蝴蝶绣完，月已高悬。

月光下蝴蝶灵动的展翅欲飞，一双进来换灯芯，看着栩栩如生的蝴蝶夸赞道：“姑娘真是谦逊，这绣工都比得上有名望的绣工娘子的手艺了。”

“比不得，只是能看。”玉娘用手指抚摸着翅膀纹路说道。

“我觉得比得上，夜深了，姑娘先歇息吧，夜里刺绣，总归是伤眼的。”一双将灯芯换好说道。

“好。”玉娘点了点头，待一双出去，便也熄了灯准备就寝。

在床上，看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嘴角微翘忍不住埋在头，傻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婚期将近，将最后一处缝制完，整件霞披便完工了。

可不知为何，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事发生。

“嘶！”针不小心扎破手指，看着溢出的血差点沁在喜服上，玉娘连忙放下。

外面一阵幽香，推开窗，梅花开的正艳。

婚事渐进，府里开始张灯结彩，大婚前日，玉娘祭完祖，回到屋内看着挂着的百蝶婚服，忍不住摩挲。

“姑娘，先喝口参汤吧，大娘子特意让人炖的，明天有的忙了。”一双递了一碗参汤过来说道。

“好，真的是又让母亲费心了。”玉娘接过参汤，一口一口慢慢喝完。

不一会觉得困意上来，于是对一双说道：“突然犯困了，你先忙吧，我困一会再起来帮忙。”玉娘说道。

“好，那我先出去了。”一双将喝净的碗缓缓收走，关上房门缓缓离去。

玉娘感觉自己浑身发软，以为自己太困了，于是躺在软榻欲休息，还未起身，整个人便晕了过去，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