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春节番外

（番外二）

（春节）

大年初一辞旧迎新，这一天家家户户闲下来走亲访友，慰藉一年的辛劳。

开门炮仗，新年开门先放爆竹，寓意新的一年开门大吉，红色的爆仗皮铺满地，灿若云锦，满堂红。

姬焱早上是被爆竹声吵起来的，昨天晚上睡得晚，现在还没有睡醒。

姬焱做起来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敖凌，给他掖了一下被角。

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居然还会睡得这么沉，好像没什么烦心事一样。

姬焱从被窝里出来，找了一盆水洗了洗手，打算出去买点早点吃，回头看了一眼敖凌的睡颜，起了坏心思。

凭什么自己起床给他买早饭？

让敖凌去买。

姬焱这么想着，又钻回了被窝里面，还故意在敖凌身边蹭了蹭，想要把他蹭起来。

姬焱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动静，外面已经开始锣鼓喧天了。

今天应该是这条街上有戏班子表演，听那个样子角儿们已经开始了准备。

一刻钟，两刻钟。

敖凌还是没起来，倒是把姬焱饿的头晕眼花。

算了算了，出去找点东西吃吧。

姬焱又一次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披上大氅出了门。

外面很热闹，今天有不少小商小贩在街上叫卖挣钱，寻常的酒肆都关了门了，但吆喝的小商贩还没有歇业。

这条街上的包子挺好吃的。

姬焱这么想着，从一个小商贩那里买了几个包子，又找了另一个路边摊买了两碗羊肉汤带回去。

要是敖凌早一点起床就好了，两个人可以坐在这里吃，就不用重新花那个冤枉钱买了两个粗瓷大碗。

他俩这出来一趟，还捎带回去两个碗。

姬焱买完东西回小酒楼的时候敖凌终于起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睡醒，整个人看起来懵懵的。

“你大早上去哪里了？”

敖凌揉了揉眼睛，看着刚刚进门的姬焱，有点不可置信。

今早上一睁眼的时候就找不到姬焱，大过节的还要继续处理公事吗？

这九重天的事情比他们北海的还多，他们北海好歹还能放两天假。

姬焱听他这么说，有点好笑。

这平日里不怎么和他说话的龙君，今天居然也会好奇他去哪里了。

姬焱把端在手上的两碗羊肉汤放到桌子上，又打开纸包，拿出里面的包子。

“去给我们家凌儿买早餐去了，尝尝吧，还是热的。”

姬焱看着敖凌的样子有一点邀功，好像在等着敖凌夸他一样。

敖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没在意他话里的那句“我家敖凌”。

“确实味道不错，辛苦你了。”

敖凌尝了一口羊肉汤，细细品味之后放下汤碗眼睛定定的看着姬焱道。

姬焱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和他对视了，还是会慌乱，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

“咱们今天去做些什么？”姬焱摸了摸鼻子，假装自己不在意转移了话题。

“今天在人间是要走亲访友拜年的，但咱们两个没什么好走的亲朋。”

敖凌声音淡淡的，好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平静。

他俩可不就是没什么好走动的亲朋吗？

敖凌现在是个“死人”死人是没有亲朋的，没有能直接去看的亲朋。

姬焱身边所有亲朋都是死人，没有可以走动的余地。

“那我们今天总不能一整天都呆在酒楼里吧？好歹我们出来一次。”姬焱听着敖凌的话有点落寞，说话的语气里面也夹杂了一些苦恼。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全待在一个地方未免有些太过无聊。

要是等到下一次出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这些君主放假的时间，可不是随着自己心情来的，今年也就是事情少一些，才会给过年的时候留下两天的空闲。

“那我们今天去听戏？”

敖凌看了看窗外，窗外的戏班子已经要开始热场了。

前几年一直在北海，没听过戏，小时候听母上父亲说起来过人间有这种演来演去的东西，一直好奇也没去过。

“走吧，下去看看！”

只要不在酒楼里面，在哪里都行，姬焱听见敖凌的建议，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敖凌看着他忙忙叨叨的背影笑了笑，身为凤族的君王，居然还有这么不稳重，小孩的一面。

戏台子上有两个角儿在咿咿呀呀唱着，下面人潮涌动。

敖凌和姬焱中间隔着几个人，莫名其妙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靠我近一些，咱俩别走散了。”

姬焱看着敖凌在前面好奇的样子莫名有些心慌，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和自己走散了。

这两天的人间好像天气不是很好，他们刚刚下来没多久，就开始继续下雪了。

敖凌应该是没听见姬焱在他身后说话，或者说是戏台上的声音太响，没有回头，反而有点越来越远了。

“诶？怎么下雪了？”

看戏的人开始嘈杂的说话，姬焱急的想要用法力直接凑到敖凌前面去。

但在人间非必要是不能使用法术的。

“走走走，回家吧，下雪了。”

“囡囡！回家了！别玩了！”

“小宝儿，咱们回家了！”

“爹爹爹爹，娘亲让回家了！”

台下的人潮水般退去，把姬焱推着往外走。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这场戏只要是开始就不能中途结束，没有观众听，也有别人听。

雪越下越大，台下的看客很快就散光了。

偌大的地方只剩了姬焱和敖凌两个人。

敖凌还站在台前看着戏，漫天大雪把他的身影衬托的模糊，台上的红红绿绿显得更加朦胧。

“天各一方……”

戏词唱的一字一句砸在姬焱的耳朵里，总觉得这场戏好像在唱自己和他的结局。

姬焱气喘吁吁地跑到敖凌的身边，穿着粗气。

“这场戏不好听，要不咱们不听了吧？”

“你说什么？”敖凌回过头，有点惊奇的看着姬焱怎么会突然跑的这么急。

风太大，雪太忙，敖凌没听清他的话。

“你的手怎么比我的还凉？”敖凌捉起来姬焱的手，摸到的时候皱了一下眉。

“别走远了，一会儿找不到你。”

敖凌牵住了姬焱的手，继续看着台上的戏。

“有情人终成眷属……”

漫天大雪。

台上一班子的人在呢喃，台下只剩下两个人互相依偎。

“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敖凌的眼神还在台上，问了姬焱一句。

雪下大了，但是敖凌并没有变的模糊。

手心的温度暖暖的，也是，自己怎么能着急成那个样子，比他的手都凉了。

姬焱悄悄捏了一下敖凌的手，骨节分明，能感觉到手上每一个关节长得位置。

还是太瘦了。

“我说，今天的这场戏，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