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穿林海，跨雪原

萧笙顿时感觉浑身一阵的清凉。他娘的，小的时候听说解放军叔叔冰天雪地里面用凉水洗澡，现在萧笙也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冰凉的雪块在身上擦过，萧笙感觉就像是大热天洗了个凉水澡一样畅快。弄完这一切之后，萧笙便又披上了那件青灰布的道袍，散乱着发髻，对道人说道：“怎么样，老道，你这会能告诉我了吧，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道人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笙，刚刚萧笙在发狂的时候，已经是不受控制，让道者的印象最深的是，萧笙一拳捣在了地上，冻土之上就裂出了一条大口子。竟然绵延着向南而去，目力不及。道人惊呆了，萧笙体内蕴藏了多少的能量，简直是让人可怕的，忙稳住心神，催动真气，念了一大段清心咒。这样，萧笙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头上的短角消失了，赤红色的头发又变成了原来的黑色。萧笙竟然好像浑身脱力一样的躺在雪地之上。地面之上一片的狼藉。道人也是耗费了不少的真气。道人见萧笙好像并没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道：“没事，就是刚刚天罡五雷来过了，看你小子实在是可恶，就狠狠的劈了你一通。你小子要是在说话没个遮拦，贫道活该被五雷劈死。贫道可是不会再救你了。”萧笙将信将疑。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头，转身看了看周遭的环境，道：“我们现在干什么去？”道人也站了起来。道：“这片冰原，称为无界之地。千百年来，出了仙剑宗里面修行比较高的门人可以自由出入，其余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们往北，通过了无尽神崖，就到了玉柱峰了，别啰嗦，赶紧赶路！”萧笙叹了一口气，在地上爬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道者的身后，向着北边的一片茫然走了过去。萧笙丹田之内散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暖流，让萧笙觉得很受用。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道袍，也不觉得特别寒冷。又走了几个时辰。眼睛比较尖的萧笙，突然在前方的雪地里面，发现了什么东西，不由的道：“我靠，前面有东西！”说着，便奔了过去。等到萧笙走到近前，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具尸体。周围的环境太冷，这具尸体还是保持了他死亡的一瞬间的样子，面色铁青，身上的棉质的道袍还是比较完整的，竖着发髻，一根竹子做成的发簪就插在发髻上。整个人显得安详平静，好像是冥冥之中得到了解脱一样。就这样在满天飞雪之海中坐化了。萧笙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坐化的道人，问道：“这个家伙，是你们的同门么？怎么会死在了这里？”道人的脸上，一脸凛然，但是萧笙却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苦楚。只见道人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着这具尸体郑重地一躬，最里面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告慰什么。萧笙也没有打搅，开始翻看着这个人随身携带的东西。道人皱了皱眉头，道：“你.....你小子怎么能随便的动人家的遗物呢。这是不敬啊！”萧笙满不在乎的道：“人生来就是臭皮囊，现在这个人已经是坐化，这些身外之物也是没有什么用了，如果能借我几件用用，也算是这个家伙做几件好事，”说着，竟对着尸体笑了笑，道：“你说是吗？兄弟？？”说着，便老不客气的整理者死者身后的一块木板。木板之上，有很多的杂物，包括经书，干粮，甚至还有一柄宝剑，萧笙将宝剑拔了出来，只见宝剑上面一尘不染，光洁如新。寒光刺眼。赞叹了一句，便放在了一边。翻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能证明这个人的身份的东西，萧笙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了。这个时候，道者似乎是看出了萧笙的心情，道：“从此往北，无界之地还有三百里，这三百里的路上，像这样的坐化的人，有很多很多，有的甚至已经有千年之久了。”萧笙不由得一愣，道：“这些人？都是你们仙剑宗的弟子吗？”道人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些人，是打算加入仙剑宗的人，打算入仙剑宗为弟子的！结果，就在半路之上，就羽化登仙了。”萧笙不屑的瞥了道人一眼，道：“那你们仙剑宗就没有下山救人么？”老道的眼神里充满了一丝的淡漠，淡淡的道：“一心修道，必定是要突破重重的困难，劳顿身体发肤。寻找真我，仙剑宗的祖师，历经三千八百劫，方修成正果。外人，是不可以参与他们这些人的修行的，走过无界之地，就是他们修行之中的一个劫数！”萧笙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劫数不劫数的，依我看啊，就是仙剑宗故作姿态。这里面的道理我明白，你们越是世外高人的样子，对于这些想要加入的弟子越是淡漠，这些人越是对你们趋之若鹜。什么劫数，倒不如说是你们设置的障碍，在这儿装逼用的，还他娘的在这里见死不救！”道人不知道这是被萧笙第几次激怒了，招手一个阳五雷，照着萧笙就劈了过去，不知为什么，还是故意的偏了一些位置，雷电狠狠得抽在了萧笙身边的地面上，雪花四溅。道者沉声的道：“小畜生！休要猖狂！这无界之地上古就存在，如何能说是我们仙剑宗设置的障碍？？？再说，仙剑宗历来很少开山门收徒，这些人都是自愿受此磨难。仙剑宗也是百般的劝阻，但是还依旧没有什么用！”萧笙直到自己惹恼了道人，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便转身抄起那一块薄木板，拔出宝剑，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其实萧笙的这几句话，道人在好对年前也想过，当时的道人的想法，和现在的萧笙简直是如出一辙，但是随着自己的修为渐渐的加深，对世间万物也是越来越淡漠。也就无暇再顾忌这件事情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想道：“道法修习，灭人欲，修天德，可是这基本的怜悯和同情，也都一起消磨光啦。”过了一会，道者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萧笙正在用手里的宝剑削着什么，便道：“小畜生，你在做什么？”萧笙手里头托着一件东西，转了过来，对道人说道：“你说这是一个劫数，前面还有差不多三百里，我也得好好的想个办法，要是这么用脚走的话，估计我也度不过这一劫啊！”说着，不顾道人眼神里面的好奇，便吧手里的东西穿在了脚下。萧笙刚刚做的，赫然是一套滑雪板，正是用那一块木板做成的，修长的两根雪板和两根雪仗。被萧笙打磨的光滑无比。萧笙小心翼翼的将宝剑放在了尸体的面前，道：“我只是借一点木板来用，”说罢，朝着北方，快速的滑了过去。道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觉得好奇，也腾空飞起，在后面跟着。滑雪，可是萧笙前世最喜欢的运动之一，只见萧笙身轻如燕，在漫天的风雪之中飞驰着，逆风的时候，萧笙便弯下腰，减少风阻，顺风的时候，便张开了自己的道袍，像是一张船帆一样，借着风势，向前飞速的滑行着。半空之中的道人看着萧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心下暗道：“师弟，你说的不错，这个萧笙，还真的是必须要在玉柱峰，如果在乱世之中，没有正确的引导，万一如入歧途的话，那将是无尽的祸患！”说着，就听见了萧笙滑雪时兴奋的大呼小叫，还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道人听不懂的歌声。“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道人在天空之上漂浮着，忍不住微笑道：“恩，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莫名其妙的小孩子呢”有了这一副简易的滑雪板，萧笙他们此刻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了，在漫天风雪之中。像是一条北极狐，在冰天雪地的冰原上灵活的穿梭着。像这样时间一长，萧笙还是觉得有一些发冷，丹田里面散发出来的暖意，好像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抵抗严寒了，萧笙便停了下来，就地盘腿而坐，学着刚刚道人交给他的心法，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呼吸吐纳着冷冽的空气。不到片刻，身上也渐渐的暖和了起来。然后随手就在鹿皮囊里面掏出柯儿带的一些肉干，吃了起来。好像是路上实在是太冷了，萧笙也没有了心情和道人拌嘴，两个人甚至都没有说话，萧笙只是闷着头自顾自得赶路。道人说的不错，无界之地上面，萧笙看见了很多冻得邦邦硬的尸体，大概有十多具。毫无例外的，这些都是想要进入仙剑宗为徒的修道之人。而这些倒霉的家伙，都死在了朝圣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