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苗疆灭族

寨柳清妤从马车上下去，跑到那人面前这才看到那人并没有立刻断气，被寨柳清妤扶起只是颤巍巍的说出这五个字便撒手人寰了。

禁卫军，黑卫。

禁卫军乃皇室御用，黑卫更是如今摄政王的手下。寨柳清妤从前虽不知温不钰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今日她算是看明白了。

传闻确实不假，他就是魔鬼！他明明放过了族人，原谅了那一次的失礼，可就在她天真的以为自己走了族人能够安然无恙的时候，偷偷将族人杀个干净！

温不钰，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怪不得不让她回来，怪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早些离开，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

侍卫将寨柳清妤拉开，送她回到马车里，一路上尸横遍野。有苗疆的人，也有那些侍卫的尸体，可一眼望去除了那么几个歪七倒八的侍卫，其他的全都是族人。

三五结伴的孩童，树下乘凉的老人，一个活口都没有。寨柳清妤看着那些人，素手捏紧了裙角：“停车！”

“圣女有何吩咐。”

车外的车夫并没有因为寨柳清妤下令而停下，反而满不在意的随口一问。

“圣女，如今切不可惹恼摄政王……”

阿鸳也明白圣女是想为族人讨回公道，可是既然摄政王能让人动手，那便不会在意旁人怎么想。

必须安抚好圣女，在从长计划此事。

“你让我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族人被他杀死，而做到不动声色的？”

寨柳清妤气急将阿鸳推翻，整个人散发着戾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那个太监摄政王千刀万剐。

“圣女三思！如今苗疆只剩下圣女了，不论如何族人不会希望您为他们搭上性命。”

阿鸳跪在一边劝说，但她知道不安抚好她，寨柳清妤一定会失控前去寻找温不钰找死。

“圣女，族人更希望你能够隐忍下来，待有朝一日为他们洗刷冤屈。”

是啊，逝者已去，唯有复仇才能平复他们今日所受到非人待遇的冤屈。

温不钰身为摄政王，位高权重，现在的意气用事不但不能复仇，更不能将那人的头颅带到族人面前。

寨柳清妤冷静下来，阿鸳这才放心。

“王爷，无一人生还。”

温不钰命甲初将周围打探了一遍，好一会甲初才回来禀报。

“知道了。”

温不钰揉了揉额头，不在多话。

马车走到深处来到大长老家门口，寨柳清妤被阿鸳扶着走下来。马背上的那男人也被拖了下来丢在一边，寨柳清妤过去将他扶起，一言不发的盯着门口清离清酒的尸体。

她始终不敢走进去，她在害怕……害怕看到阿姑已经死了。

“圣女……”

阿鸳颤抖的哭腔拉回寨柳清妤，周围的尸体几乎布满整个村子，现在只有她们几个苗疆仅存的族人了。

寨柳清妤带着她们将阿兄送到清离的身边，两人本就是郎情妾意的，如今却是做了一对亡命鸳鸯。

寨柳清妤好不容易站起来，原本眼中含着的眼泪这会便止不住的往下涌。

“王爷，这个教训真是让我铭记终身。”

寨柳清妤不知何时擦干脸上的泪水：“劳烦王爷将这些尸体命人帮我抬到祭祀台上去，待处理好了便连夜启程吧。”

温不钰这次倒没说什么，命人听她吩咐将所有尸体全部送了过去。当他来到祭祀台的时候，祭祀台不知被何人点燃，寨柳清妤一身嫁衣立于台前。

熊熊烈火燃烧着，她就这么站着，半晌脚步微动，随着铃铛有序作响曼妙的舞姿吸引了周围许多的侍卫驻足观看。

（苗语）

“叹逍遥

人生寥寥三万日，生在苍茫人世间

三分离别七分怨，可谓逍遥可谓仙

三生石畔千日缘……”

只见寨柳清妤跳着舞，一边口中喃喃细语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待大火烧尽，寨柳清妤带着巫女来到大长老门前，她手中举着的火把就这么丢向那满是回忆的小屋。

“终有一日，为族人沉冤得雪。那时，必回来看望。”

待一切完成天边已经泛白，寨柳清妤带着人走上马车以后，一路上便不在出来过。若不是她偶尔同那些巫女对话声传出来一两句，甲初都以为她已经跑了。

“王爷，属下觉得圣女这几日是否有些过于安分。”

“明日便要进城了，别再多嘴。”

似乎这一切要从三年前先皇崩逝说起...

开元四年，皇宫中已是哭声一片。

人皇病重可这时在皇帝身边的却不是太子，而是当初被皇上留在身边的那个小太监陪着皇帝最后一程。

“你应该晓得朕特地将你留在这里所谓何事吧。”

空荡荡的寝宫之中就这么两人在说着话。

那小太监点了点头。

“你是他的徒弟，这些年你的本事朕都看在眼里。太子年幼，那些亲王早就虎视眈眈的盯着朕，等着朕双眼一闭便会以太子年幼将皇权夺去。”

说罢皇帝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继而缓缓道：“朕明白当初的那些事情常年压在你心里，朕可以给你权力处理了他们，只求你日后能够帮着太子将这江山守住。”

“皇上抬举奴才了，奴才一介宦官怎么能够插手前朝国事。”

太监清冷的声音响起，虽为宦官举手投足之间竟如同一介贵公子一般。

皇帝见他拒绝也不恼怒，只是对他招了招手，让他离自己近些。

小太监走过去半蹲在皇帝床榻前。

皇帝微微侧身：“你觉得你是宦官吗？”

小太监微微一笑：“若不是，奴才怎么能够进宫，又怎么能够让皇上如此信任呢？”

“朕信任你，不只是因为这。朕会将你封为摄政王，日后这江山就托付给你了，朕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皇上就不怕奴才也会如同那些亲王一般吗？”

小太监看着皇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但眼中冰冷的眸子像是在警告皇帝，他这话并非儿戏。

“朕料定你不会。出去吧，宣太子进殿。”

皇帝无力的摇了摇摆摆手，心中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小太监弯下腰嘴角微张道：“奴才这就宣太子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