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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平凉王的小娇夫)

第20章

作者:村头的阿黑字数:2426

发布时间:2022-11-29 20:10:18

肖未然知道蔡学是免不了一顿板子了,便放了心,开开心心地开始吃起来。

王离便打开了一卷文书,念道:“元阳十年三月七日,蔡学于街头强抢一名女子,女子之父不从,蔡学喝令手下将人暴打致死,后将人尸体偷偷掩埋;元阳十一年五月,蔡学强娶一孙氏寡妇为妻,不出三月,即将人凌虐致死,对外谎称孙氏因病而死;元阳十三年,蔡学与一有夫之妇通奸,被其夫发现,与女子谋,毒杀其夫……”

蔡学越听越瘆,不知不觉间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这些事他是做过,不过他都用钱将事情瞒下了,若说这肖未然若是只是找人做戏,他是万不可能查到这些的……不好,难道……难道这人真是燕抚旌?!

“假的……都是假的……胡说八道!”蔡学心慌不已,胡乱嚷嚷着就想带人往外跑。

却见不知从何处涌出了一众将士,俱是披坚执锐,将门给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蔡学更是慌了神。

肖未然本吃得开心,也以为只打蔡学一顿板子就行了,万想不到突生了这一变故,心里跟着一惊。

“燕抚旌,这些事是真的还是假的?”肖未然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燕抚旌只是帮他夹菜,并不答话。

王离将蔡学累累罪状念完了,便递给了在座的各位,“诸位大人请看。蔡学每桩案件的受害者和证人均已将证词签字画押,他们现在我处,稍后便与这蔡学一块转交给各位大人提审。”

“是是是……”

“辛大人,如此种种,这蔡学该判何刑罚?”燕抚旌只顾帮肖未然夹菜,并不抬头。

那都官郎中揩揩脑门上的汗,忙起身,“蔡学徇私枉法,罔顾人命,按大兴律当受腰斩之刑。”

蔡学耳听着腿一软,扑通跪到了地上。他的那些仆从也都慌了神,横七竖八跟着跪倒一地。

肖未然也是一惊,嘴里的饭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了,忙不迭地拉了拉燕抚旌,悄声道:“我就是让你打他几板子,你别这样吓唬人。”

燕抚旌一指抚了抚杯沿,方抬头冲众人道:“各位也都知晓,我燕某人一向秉公执法,令行禁止,从不曲从私情。我且再问一遍,这蔡学按律到底该受何刑?”

“从这些罪状上看,当真……当真……当真是腰斩……下官怎敢欺瞒大将军?大兴刑律第八卷第七条便是,残害多条人命者,当腰斩。”那都官郎中被他这一问吓得跪倒在地,其他几人也忙跟着下跪。

“嗯。”燕抚旌颔首,“不过人命官司不可大意。为免误判,也为免我手下调查不严,劳累各位大人们将这些罪状和人证带回去,再好好审判定夺一番。切记,既不可污蔑他一丝,更不可偏袒他一毫。”

“下官遵命……”

“还有,这蔡学昨日伤人一事,既无疑义现在便了了吧。”

“是是是。”

燕抚旌又瞟了那刘知县一眼,“刘大人,我手下将士不可私用刑罚。那三十大板,按律该由你的人来行刑。”

“是是……大将军说的是,按道理正该如此。”那刘知县忙爬起身,冲门外急道:“人呢?!快进来啊!”

不一会儿,一队衙役鱼贯而入。

蔡学恍惚间从那衙役中认出一人,他曾随他父亲给他送过礼,便病急乱投医般慌乱地扯住他的衣摆,“刘捕头,刘捕头……这……这里有人冒充燕抚旌,还有人冒充知县大人……您救我……您还记得我吧……我爹还给您送过礼呢,您救救我……”

那捕头如避蛇蝎般踢开他,慌慌张张跪地冲那刘知县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此人胡乱攀人,小人并不认识他……”

“你!”那刘知县又惊又恐,恨铁不成钢地踢那捕头一脚,忙冲燕抚旌道:“下官御下……御下不严,还望燕大将军责罚……责罚……”

“我说了,剩下的自有诸位大人回去仔细审断,我也相信刘大人会秉公处置。现在是了昨日之事。”

“是是……”刘知县咽口唾沫,大喘气道:“还不快给我打?!”

“是!”

蔡学这才终于肯信那人真是燕抚旌,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哭着求饶,“燕大将军……燕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小人……狗眼不识泰山……您……您饶小人一马……哎哟!哎哟!燕大将军……小人知错了……”

见燕抚旌丝毫不为所动,蔡学只好哀哀嚎叫着转向肖未然,“小哑……不不不!肖公子……肖公子,您大人大量……饶……饶小人一命,小人……哎哟!哎哟!小人再……再也不敢了……肖公子,小人日后给您当牛做马……哎哟!饶……饶小人一命……”

肖未然瞧那蔡学此番挨板子,全然不像之前那般轻松,这些衙役们一板子下去,血顿时就渗出了衣襟,不一会儿,那蔡学便已是血肉模糊动弹不得。

肖未然实在不忍再看,便拉住燕抚旌,“燕抚旌,别打了,昨日他欺负我的事我不跟他计较了……”

燕抚旌置若罔闻,亲自为他盛了一碗粥,递到他面前,“这暮鱼粥是这里的一绝,尝尝。”

肖未然看罢那蔡学血肉模糊的样儿,再看这些菜肴,胃里直犯恶心。见燕抚旌这般,肖未然心中突得生了气,一把拂开了他的手,“你怎么这般冷血?!”

那汤汁便溅到了燕抚旌的手上。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俱是心中一凛,吓得大气不敢出。

燕抚旌抬眼打量了他一眼,肖未然无端地觉得后背发麻,难免也跟着气短。

王离忙向燕抚旌递上帕子,大着胆子劝解肖未然道:“肖公子,大将军从不徇私,蔡学按刑律当是如此。求情的话你没必要再说。”

看看一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儿,再看这燕抚旌冷酷无情的神色,肖未然忽地明白了这些人为何那般怕他。

燕抚旌擦净了手,把那帕子往桌上一放,道:“诸位大人可以先回去了。”

众人这才大喘着气擦汗,忙不迭地冲燕抚旌作揖道别。

看到血肉模糊的蔡学被一群衙役活生生在地上拖着走,肖未然撇开了眼不敢再看。

虽也知道那蔡学是罪有应得,只是肖未然自幼便与那他相识,尽管也厌恶他,可乍听他落那般酷刑,心里终归是不忍心。

肖未然便深吸一口气,强笑着拉着燕抚旌道:“燕抚旌,要不你就别杀他了吧……若……若那些恶事真是他做的,你换个法子罚他好不好?要不就发配他充军?让他跟着你上场杀敌,给他个机会将功赎罪,或是叫他干一辈子苦力,多受些罪,哪能让他轻易就死了呢?那些苦主也是可怜,也得把这蔡学家里的钱都散给那些苦主,也算是弥补……”

“画一之法,任何人不得超脱其外。包括你我。”燕抚旌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说罢,燕抚旌慢条斯理地喝尽碗中剩余的鱼粥,起身,“王离,换个房间给他另置一桌酒菜,等他吃完好生带他回去。”

“是!”

看着燕抚旌的背影,肖未然一怔,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心里格外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