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试探/腿疼

川往在面对即将打过来的拳头的时候并没有躲闪，因为他知道何奈并不会真的动手，这只不过是他吓唬人的把戏而已。

从另一方面来讲，川往之所以不动也是为了试探——试探这个世界的何奈和他上辈子世界里的何奈是不是一样的，如果是，那么他想尽办法也要让何奈这条腿保住。

他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所以这会儿之所以这幅样子，恐怕也是事出有因，但是不论是因为什么，他都是自己的儿子。

但是如果试探的结果是另一种可能的话，那么何奈就会直接离开，即使长的再像，那终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儿子，所以川往完全可以狠的下心来离开，就当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川往早年就已经见识过了人心的恶毒，所以他自己也早就没有了所谓的良知，唯有的一点点也只会分给自己的家人，至于外人的死活生命，和他川往又有什么干系呢。

令川往没有失望的是，在发现他并没有躲闪的意思的时候，何奈就停下了自己快到要川往脸上的拳头，深感没意思地“切”了一句，随后嘴里叨叨着“这没意思”，不过却也没有再动手动脚了。

川往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是等他抬起头之后，那一丝笑容也就消失不见了。

“谁教你的一口一句脏话的，嗯？”川往严肃地盘问到，只不过何奈死咬着牙不说。

罢了，反正川往也没期待着面前的这个儿子能说出个什么来，所以这个问题有没有得到回答也都不重要了。

至于何奈的这个腿要怎么处理，川往也已经在刚才就想到办法了。

既然他现在不方便开口，那就让何奈这小子自己开口就行，至于办法嘛……

川往盯着何奈的腿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何奈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样，可是放眼望去，也就只有面前的川往最有可能了。

但是下一秒何奈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并非是他对自己的猜测不信任，实在是他记忆中的这个“川往”，是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的。

可是除了川往，何奈就再看不出其他任何人能给他带来这种感觉了，所以很快他就将心里面的那点别扭给抛之脑后了。

“你他……”刚要脱口而出的脏话不知怎么的就讲不出来了，好像真的是川往的那句不算警告的灵感起作用了，临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何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嗯？”川往侧目看去，刚才因为在想事情，所以没听见何奈的这句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只不过却耳尖地听到了何奈在说自己。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川往问到，这次他没再低头观察何奈的腿了，但这让何奈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他结结巴巴地憋出了一句话：“没、没什么，就是看你、你突然笑了，想问一下怎么了。”

听到何奈这么问，川往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只不过临到关头他还是克制住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说道：

这不是我儿子，哪怕他们是同一个人，那也不是我所认识的儿子，而且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是水火不容。

一遍又一遍这才让川往忍住了一颗想要逗弄的心，“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没忍住罢了。”

虽然何奈有些不相信，但是他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件事只好就这样过去。

何奈不再问了，这让川往松了一口气，他怕如果对方再问的话，他就要忍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了。

眼看着川往又要发呆了，何奈赶紧出声问到：“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干嘛！”

虽然语气还是有些凶巴巴的，但是明显和一开始的时候相比要友好许多，这一点让川往欣慰不已，因为说明了他面前的这个何奈现在开始管教的话，还是可以改回来的。

川往趁着何奈没有注意，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一只手靠近何奈的腿边，然后用力一掐——

“啊！我草！”何奈突然大叫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左腿不动了，脸上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嗯？你怎么回事，突然叫什么？”说着，川往的视线就移到了何奈捂住的左腿上。

“没，没事！”何奈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他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之所以不直接出声戳破川往的谎言，也只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腿有些不对劲罢了。

如果不是事出有因，这会儿何奈保准就要和川往打起来了。

何奈皱着眉头，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是错觉的话，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明白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何奈皱着眉头按响了病床头上挂着的呼叫铃。

没一会儿，病房门口就出面了一位护士，只见那护士走进来后就问病床上的何奈：“这位先生，请问刚才是您按的呼叫铃吧，是出什么事了吗？”

何奈看了一眼还在边上坐着的川往，随后这才说道：“刚才我不小心左腿磕到了，结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来越疼了，这会儿已经麻木快没知觉了。”

对于陌生人，何奈说话的语气一故的没有什么起伏，就仿佛这会儿腿麻木到没有知觉的不是他一样。

护士听了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看了看何奈，又看了看他的左腿，就这会儿何奈的脸上来看的话，护士完全不相信刚才何奈的一番话，谁腿没知觉了还能做到面无表情。

一旁的川往看见护士听说了之后只是发起了呆，有些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听到咳嗽声，发呆中的护士这才回过神来，由于她本身也只是一个实习护士，还有很多东西不是很懂，为了不让自己添倒忙，护士一边往出走一边说道：“先生还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您的主治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