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祸害

沈轩回了警局，越过自己的办公室，直接上了五楼的法医部解剖室找顾亦初，几乎是在沈轩刚到的那一秒，解剖室的门就开了。

“你这时间掐得真准。”顾亦初取下口罩，看着刚踏上最后一步阶梯的沈轩说道，如果仔细看顾亦初，就会发现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微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撒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样貌清俊不已。

“我是相信你的速度。”沈轩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了。

“我先换个衣服，清理一下，你去办公室等我吧！”顾亦初一边说，一边回了更衣室。

“好。”沈轩很是听话地去了办公室等着顾亦初，见顾亦初的办公桌有些乱，还很贴心地为顾亦初整理好了桌面。

顾亦初回到办公室，接过沈轩给自己的饮料，一看是牛奶就有些嫌弃了：“你怎么又给我买的牛奶？”

“对身体好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喝牛奶的吗？”沈轩喝了口自己的咖啡，坐在顾亦初对面，因为嘴里含着东西，所以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再喜欢也架不住天天喝啊！我要和你换，我要喝咖啡。”顾亦初一把抢过沈轩手里的咖啡，自己喝了起来。

沈轩毫不在意地摊手，调笑道：“我都喝过了，你不是有洁癖吗？”

“和你呆久了，什么洁癖都没了。”顾亦初没好气地回答。和沈轩认识这么久了，他一直都在刷新自己的底线。

小时候，他们一起吃饭，顾亦初总会把自己不吃的葱啊、萝卜、肉之类的挑在一边，而这时候沈轩都会很自觉地夹来吃了。

其实这在他们认识的二十年里都不算什么，后来沈轩经常吃他吃过的东西，喝他喝过的饮料，用他的杯子喝水，种种事例。顾亦初抗议过，可是沈轩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后来顾亦初只好放弃了，慢慢也就接受了沈轩这样做。

“原来我对你影响这么大啊！”

“对呀对呀，所以你赶紧去祸害别人吧。”顾亦初半开玩笑地回道。

“可我就想祸害你。”沈轩没了咖啡，只好喝热牛奶，甜腻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沈轩觉得太腻了，就没再喝下去，“怎么样？找到死因了吗？”

“我在他脑后发现了针孔，所以应该是在死前被注射了某种药物，不过分析报告还没出来，所以不知道死者究竟是被注射了什么。另外，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不过我在他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属于人的皮肤组织，已经送去化验了。”顾亦初不紧不慢地说完这么一段话，然后又开始吃寿司了，工作的消耗量太大，所以他真的很饿，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很优雅的。

“这么说这个案子的的确确是属于谋杀，但是现场的财物不见了究竟是凶手想误导我们这是谋财害命还是······”沈轩右手的手指敲着桌子，发出“嘚嘚”的声音，这样听起来，好像还有节奏感。

沈轩没再继续说下去，事实上，自从他分析过这个案子以后，他的心里一直萦绕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