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左,神仙在右
第1章 1-车祸遇怪人
作者:洋芋酱子字数:2039
发布时间:2023-09-01 07:57:08
“轰——”黑色越野划破戈壁滩,秦悉风往嘴里丢一片薄荷糖,随手拧开车载调频。
沙漠地区信号极差,滋滋啦啦一顿杂音之后,新闻主播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昨日,乘风科技宣布因总裁秦悉风正在敦市主持隧境穿梭实验,原定交与军方的操作系统或将无法按时交付。对此,乘风科技有关负责人表示,如果军方追究责任,他们愿意为自己的违约行为负责。”
违约责任?秦悉风意味不明地勾一下唇,广播里切换成节奏明快的英文歌。
秦悉风脚下给油,在沙漠公路上飞驰,直奔敦市机场。
敦市偏远,飞燕南的航班隔一天才有一趟,错过至少要再等两天。
12点10分,三百五十公里,他的航班将在下午4点准时起飞,必去争分夺秒。
持续加速,马达在寂寥的天地间轰鸣,飞沙走石。
“咚!”滔天巨响。
电光火石,剧烈震荡,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长空。
车身在公路上打几个滚,撞上小土坡,彻底熄火。
浓烟与沙尘从破碎的挡风玻璃钻进车厢,视线模糊,耳边山呼海啸,秦悉风尚未看清撞上了什么,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日头西沉,黄沙莽莽,秦悉风缓缓睁开眼睛,眼皮掀到一半,安全气囊猝不及防弹出来,他被卡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左臂正在不断汨汨冒血。
“嘶......”,秦悉风眯着眼睛张了张嘴,舔到满嘴沙子。
想摇下车座,左肩肘使不上力,他发现自己可能骨折了。
越野车卡在倒下来的山石间,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堵得严严实实。
他不得不按倒座椅,从后排爬出去。
艰难地推开车门,豁然瞧见车底希竟然倒着一个人!
他刚才撞上的是这个人么?
秦悉风迈过去,扶着那条动不了的胳膊蹲在那人旁边,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呼——行,还活着。
但,有点不对劲。
方才撞上的力道几乎把车掀翻,若是撞上的是个人,不早就血肉模糊,这个人脸上没沾半点血迹,虽然身子卡在底盘下,但秦悉风伸头一看,全须全尾没受半点儿伤。
秦悉风:“......”
难道是在车祸后钻到他车底下去的?
碰瓷啊?!
秦悉风决定先把人拖出来,但胳膊使不上力力,抓着衣领拽了两下没拽动,自己反倒一屁股栽倒在地。
这么大动静,死人也被折腾活了。
地上的人倏地睁开眼睛,囫囵转了几圈之后悠悠然开腔:“这位居士,你意欲何为?”
居士?秦悉风头回听到这种称呼,撩眼看向对方,又是心头大震。
这个人的五官居然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难不成在做梦?秦悉风不可置信,只觉得不真实。
这时,对面的人朝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秦悉风打量他,青色广袖长衫,银色束发齐腰,额前飘着细碎的发丝,风卷起他披散在身后的发尾,腾在半空中,摇曳颤动。
一束橘光跳上来,金色蝴蝶翩跹起舞,最后停他肩头,那光暗去,金蝶与银白色的发丝融为一体。
仿佛遗世独立的异世修仙道人。
秦悉风拥有一副上乘骨相与皮囊,尤其那一双眼睛,俊眉修眼称得上顾盼神飞。
因此面前的这位自然如是,可惜那一双眼泛桃花,一看便知祸害无穷。
看他非同寻常的穿着打扮,秦悉风当他是个演员,但无端出现在此地着实令人生疑。
尤其在这个节骨眼,秦悉风不得不怀疑此人另有目的,他睥睨着对方,决定先礼后兵:“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怪人名曰司屿。
他同样在观察秦悉风,盯着那双缀满繁星的湖水似的眼睛看了片刻,认为对方严阵以待的反应特别有意思,莫名就想逗人。
他篡改自己的姓,回答对方的问题:“秦屿,我叫秦屿。”
闹了鬼了!
秦悉风心下一惊,怀疑自己操作出错,但他明明没有启动实验舱,怎么会......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秦悉风微微蹙一下眉问他:“哪个qín哪个yǔ?”
司屿面带狡黠,答得诗情画意:“‘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的秦,‘众山遥对酒,孤屿共题诗’的屿。”
靠,真是这个“秦屿”。
秦悉风——曾用名“秦屿”。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冒出来的“秦屿”一定有问题。
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回想一遍,秦悉风没能破解迷局,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啊!”
还有人!绕过小土堆,秦悉风看见侧翻在马路另一侧的面包车。
女人醒来身上躺了一具尸体,叫一声之后陷入绝望,现在呜呜咽咽哭个没完。
面包车后,有人在打电话,“对,皮卡丘大道S13T14位置,车祸,有人三个人受伤,需要救护车。”
对,他的终端!秦悉风伸手在裤兜摸了个空,折回车边,囫囵找了一圈没找着,关上车门,在车轮底下找到半截残片。
不知道怎么飞出去的,总之已经报废。
掐着眉心,走到路中央,目光所及之处,车头变了形的货车、四分五裂的牦牛尸块、五颜六色的戏服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摄影器材熵增到无法修复,吊臂弯曲得需要回炉再造,旁边还有个正在冒烟的半圈轮胎……
在脑海中还原整场车祸的真相,正在转运场地的剧组撞上了正在过马路的牦牛,紧急制动酿成了这场惨剧。
而他撞上倒在地上的吊臂,发生侧翻,卡在小土坡上。
根据地上的戏服和“秦屿”的打扮,秦悉风判断他应该是这个剧组的演员。
既然对方没事,又找到了归属,秦悉风不必担责,他对司屿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事儿的话,就跟他们走吧。”
碎发挡住瞳光,司屿冷眼低着头,再抬起来的时,余晖映在他眼中,他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似的,怎么看怎么我见犹怜。
或许是这张跟自己太过相似,秦悉风想到自己悲惨的少年时期,秦悉风撞进那缕瞳光,连声音也温柔,问:“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