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挨打

第二天，赵秋辞吃完饭后没有向往常一样直接去学校，而是独自一人坐在巷子口等着乔春来。想着乔春昨天威胁自己的模样，赵秋辞觉得自己如果再偷偷抛下他的话，他一定会很抓狂，所以还是决定在这等着他吧。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乔春，赵秋辞的表情原来带着满满的期待，可是在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中见渐渐回归平静，细看还能发现藏在眼底的失望和受伤。

可是赵秋辞还是坚持的坐在那里等着，如尘封的雕塑，沉默而失落，但还是期待着乔春的到来。

赵秋辞学生们一批一批成群结队的从自己身边走过，眼神不时的望着路口的方向，可是自己期待的那个身影一直未曾出现，他只能略带羡慕的望着那些成群结队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学生们。

陷入自己思绪的赵秋辞并没有发现有一群人正满怀恶意的走向自己。

赵虎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那个人立马跑到赵秋辞面前迅速的从他怀里抢走了他的书包。

赵秋辞一时不察被他们抢了个正着，反射性的就想去抢回来，结果被旁边的人一脚踹在了地上。赵秋辞捂着肚子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愤恨的看着他们。

这些人早就不上学了，结合在一起专门抢一些好欺负的学生的钱，赵秋辞就是他们时常抢劫的对象，往常赵秋辞都算计着时间尽量和他们错开，今天为了等乔春没注意就给他们碰上了。

“给，老大！”刚才抢赵秋辞书包的那个人对着中间的赵虎谄媚的递上赵秋辞的书包。

赵虎粗暴的打开书，把里面的东西胡乱的倒在地上，扒拉了一会儿从书里面找到了十元钱。

赵虎不死心的继续扒拉，但是一无所获，拿着找到的十元钱气得骂骂咧咧的，周围的小弟看着赵虎生气的样子都有些胆战。

其中一个头脑活的快步上前又对着赵秋辞拳打脚踢，“操，你个小杂种，把钱藏哪了，快拿出来孝敬我们虎哥，不然我打死你！”

赵虎赞许的看着这个出头的小弟很是满意。

赵秋辞面对着这些踢打毫不在意，只是双目赤红的盯着赵虎拿在手里的钱，最后一把冲上去想把自己的钱抢回来，

赵虎没想到赵秋辞竟然会反抗，往常他都是乖乖的挨打的，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把钱随意的扔了出去，看到赵秋辞转去捡钱，一脚将赵秋辞踹倒在地上。

刚才打赵秋辞的那个小弟，刚才被赵秋辞一把冲开有些不可置信，看着赵秋辞要去赵虎那抢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等看到赵秋辞被踹翻在地连忙上去殴打泄愤，唯恐赵虎迁怒到自己。

其他人看到赵秋辞竟然找死的想去老大手里抢钱，也很惊呀，等看他被赵虎一脚踹倒在地上，连忙愤恨的上去对着赵秋辞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咒骂着赵秋辞。

赵秋辞蜷缩着身子，双目赤红的瞪着赵虎，咬紧牙关不想泄露一丝痛苦的闷哼，双手攥紧直抓出鲜血。

赵虎慢条斯理的捡起扔在地上的钱，满带恶意的欣赏着赵秋辞充满愤恨但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得意极了。

赵虎悠哉的站在一旁看他们打了有一会了，怕打出人命，就挥挥手叫停了手下，脚踩在赵秋辞的胸口上暗暗使劲，拍拍赵秋辞的脸辱骂道“小杂种，就你这副弱鸡的样子，还想从我手里抢钱，不自量力!”说完又泄愤的踹了他一脚就领着手下的人走了。

赵秋辞像破布娃娃一样被留在那里，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流过被打得满是伤口的脸上带来阵阵疼痛，赵秋辞却像感觉不到一样一动不动。

乔春早上在家里吃完饭，仍旧坐在饭桌上装模作样的吃着饭，等到河溪吃完去看小卖铺了，才放下筷子。

“哎，可算是走了，我妈吃个饭可真慢。”

然后就拿着个袋子麻利的往里面装了两个包子，乔春想着经常听到那些老婆婆聚在小卖铺门口说赵秋辞家怎么怎么可怜，吃不饱穿不暖的，就想自己偷偷从家里带些好吃的给他，只是没料到自己妈吃饭这么墨迹害自己等了老久。

乔春趁着他妈妈去查货的时候赶紧抱着自己装的包子偷跑出去，边跑向他妈喊着“妈，我上学去了。”

乔春看时间有些晚了，一路上飞奔的往赵秋辞家跑，就怕赵秋辞抛下自己先走了。

乔春到的时候就看到赵秋辞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旁边是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书，书包上还被人恶意的踩了几脚，留下了鲜明的脚印。

乔春愣在那里，连怀里的包子掉了都没有反应，直到看到赵秋辞艰难的想要做起来，才发疯的跑过去，跪在赵秋辞旁边，想要触碰他但是看着他满身的伤却无从下手，急得自己眼眶通红的直掉眼泪。

赵秋辞在那里躺着的时候心里不断的怨恨着乔春和自己，怨乔春为什么言而无信，怨自己为什么还要相信别人，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总是被人欺负，却毫无还手之力，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怨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怨那些总是欺负自己的人，可是当看到乔春跪在自己面前伤心流泪的样子，他瞬间不怨了，他总算没有再被抛弃！

赵秋辞想对乔春安慰的笑一笑，但是刚想弯唇就牵动了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乔春看着赵秋辞伤成这样还想安慰自己，心里焦急的询问道“你还能动吗，能站起来吗？”

赵秋辞试着撑起身子，慢慢的从地上做起来，乔春连忙扶着他，赵秋辞对着乔春安慰道“没事，你扶着我，我能站起来的，我不想让我奶奶担心，你扶我去旁边的小诊所看看就好了！”

乔春有些不认同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但看赵秋辞坚持的样子，又想到年迈的赵奶奶还是同意了。

乔春帮赵秋辞把书包收拾好，又去捡起掉在地上的包子装在书包里，然后才扶着赵秋辞往药店走去。

“这是什么？”赵秋辞看着乔春装进自己书包的东西疑惑的问。

“什么？那吗？是包子，我担心你吃得不好，等我妈去看店的时候偷偷给你装的，对不起，如果不想着装包子，来早一点，你就不会挨打了。”

赵秋辞没想到乔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玩的，一瞬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不用对不起，正好我的饭钱被抢了，中午正好可以吃包子！”

乔春听着赵秋辞宽慰的话语心里更加沉重，但他不愿扫赵秋辞的兴，还是强颜欢笑的应和道“对，我们中午吃包子，我妈包的包子可好吃，保准你满意。”

赵秋辞听了这话用力的眨了眨了眼，忍住了要往下落的泪水。

等到了诊所，乔春小心的扶着赵秋辞坐下。

坐诊的医生看着这个浑身是伤的少年皱着眉心疼到“哎呦，小辞啊，你怎么又伤得这么严重啊，又是那群小混混打得吧，哎，那真是一群狗娘养的！”

医生一边咒骂一边走到赵秋辞旁边，吩咐乔春扶着赵秋辞躺在一旁的床上。

赵秋辞听着这些咒骂的话心里却像涌入了一股股暖心的泉水，顺从的躺倒床上，没有回话。

“乔春，我在这不碍事了，你先去学校请一下假吧，正式开学第一天我们就无故旷课总归是不好的。”

乔春作为一个三天两头逃课去网吧的人真心觉得旷课没啥的，他还是担心赵秋辞，想在这里陪着他，但是想到赵秋辞和自己不一样，是个乖巧的好学生还是听话的去了。

医生小心的把赵秋辞身上的衣服剪开，一点一点的处理着赵秋辞满是伤痕的身体，越看越气嘴里不停的咒骂着那群到处欺负人的小混混。

赵秋辞看着自己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校服，心疼的闭了闭眼，想到还要拿钱再买一套，心里就忍不住的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