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章清醒

药物检验部门有一个值班的检测员。

“小白总？这么晚了，您……”

白晞把自己已经服用了一半的药物递给他：“我要检测一下这瓶药。”

检验员看了一眼药瓶，说：“这是咱们公司的药物，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匹配出来。”

白晞就坐在外面闭着眼睛等着。

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检验员出来了。

“小白总，这药……有一些问题。”

白晞心中咯噔一下，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她的声音里好像带着寒冰：“有毒？”

“也不是，就是……有效成分是没有毒性的，但是和它的外包装所对应的化合物它们的旋光性正好相反，作用也是相反的。”

白晞皱着眉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检验员又解释：“就是说您给我的这个安抚剂实际起到的是帮助维持激情的药物。”

白晞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往外说。”

检验员一心只以为是不是工厂把外包装装反了，自然知道要守口如瓶，毕竟以枫林科技的生产条件，很早就解决了旋光异构体的问题。

“您放心！”

白晞转身就离开了。

她一个人开车到白姝安家楼下，看着白姝安家阳台上还亮着的灯光，知道她还没睡。

她纠结了一会儿，她在心里给白姝安找补着：“万一……是她不小心弄错了呢，还有……工厂那边……”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根据药瓶上的生产地址连夜又连夜去了公司。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一双黑眼圈，把要追查那个工厂生产流水线的计划写成纸质的交给邱乐。

邱乐看了她的方案，微微周期眉头：“你知道……停工调查总工厂，会有多少损失吗？你需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瓶药……问题的源头在工厂。”

邱乐十分相信自家工厂的技术，毕竟生产线上的每一次改进，到现在接近完美，每一个小小的改进，从配方到包装，她都亲自参与过。

“我查了一下，这批药大部分还在分销商手里。如果等消费者发现，那就来不及了。”

邱乐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签字了，比起几天的利益，还是她花费二十多年的口碑比较重要。即便白晞的证据不足以说服她。

白晞本来想着，只要查出工厂的披露，自己好歹可以跟魏祎解释一些……

可是，工厂方面并没有任何问题。

她这几天有意无意地躲着白姝安，白姝安手上有自己的案子，加上调查工厂这件事情也不宜大肆宣传。

所以，白姝安还不知道。

由于白晞最近总是在工厂里，邱乐也没有仔细问关于那瓶药的事情。

她终于肯回公司了，邱乐当然要问清楚。奈何她虽然是老板，也是白晞的母亲，白晞不愿意说，直接回家了。

她还是不相信白姝安会害自己，在她心里，她已经把白姝安当成了姐姐。

她相信小露，但是不相信白且。

回想白且的所作所为，把她的药换了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她为了求证。

凌薇自己经营着一家娱乐公司，小露已经被安排参加所谓的“素人养成”的节目了。

在休息室看到白晞的时候，小露先是震惊了一下，又露出笑容：“您怎么来了？”

白晞也不想为难小露，她温和地笑着：“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嗯！”小露坐在她的对面，有些拘谨。

白晞拿出药瓶：“你……动过这个东西吗？”

小露也没有多想，她的确在得到白晞的允许之后进入房间打扫，移动过药瓶。

白晞的脸色似乎是放松了一些，她点了点头：“嗯。”

怕被误会，小露继续解释：“我只是给它们移了一个位置……”

白晞说完沉着脸走了，她对父亲的感觉又坏了几分。

她想：“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自己孩子的身体……”

不知道怎么的，当她停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魏祎公司楼下。

她手里捏着药物检测报告单，只想证明自己并不想真的伤害魏祎。

等了好一会儿，魏祎的助理看到了她。

“白总！”

白晞微微点头。

“白总你……有什么急事吗？”

“你们魏总……还在忙吗？”

“我们魏总已经回家了。”

“她出国了？”白晞的语气有些激动，但是身体已经站得笔直。

回想起魏祎匆匆离开，还叮嘱她，就算赔偿违约金也要解除和枫林科技的合作，助理也大概猜到两个人应该是闹矛盾了。

她马上闭嘴，看白晞的反应，自己算是透露了老板的行踪了。

“她什么时候走到？”

“一个星期前。”

白晞答了一声：“我知道了。”就上了车。

虽然明面上和魏祎公司合作的事情是她在负责，可是解约的事情本质上并不由她决定。

看着聊天软件界面上红色的感叹号，以及魏祎社交平台上没有回应的信息，还有电话里“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她知道，魏祎是不想再和她有任何联系了。

而在里父母家就几公里的度假酒店里，魏祎双手托腮看着海面。

在家里待了一会儿，面对母亲温柔的关心，她只觉得烦透了。于是借口有事情自己跑到酒店住着。

她叮嘱过秘书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联系自己。所以最近几天她基本处于零社交的状态。

很快，秘书发来消息：“魏总，和枫林科技的合同已经解决了，违约金的赔偿需要您签字！”

魏祎看着那满屏幕的零，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她真的不想再见到白晞。

却又时常浮现出白晞的脸……

她敢保证，这是她这子做的最不明智的选择，她也可以雇人……她摇了摇脑袋，说：“总会有联系的！”

而且，她也从小道消息得知，这次的合作，白晞也做了很多努力。

合同的解约生效以后，没多久魏柏岩也来兴师问罪了。

“听说你和枫林科技解除了合同？”

“是。”魏祎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对。

“为什么？”魏柏岩的声音温和，但是有一种让人想要无条件信服的魔力。

“忽然发现后期会赔本，及时止损。”

“我希望知道真实的原因。”虽然魏柏岩心里，魏祎的能力不如魏济，而且骨子里带着叛逆，但是他坚信自己的女儿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加上之前调查到的线索，也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你回家一趟吧，你妈妈特地为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菜。”魏柏岩当然知道魏祎根本没有离远。

“好。”

魏祎的父母感情还算可以，至少是相敬如宾的状态。她也知道魏柏岩在外面也有人，甚至知道自己母亲也清楚，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毕竟一个年过半百的女性omega，已经被强者主导的思想彻底侵蚀了。

“来，这鱼新鲜。”魏母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谢谢妈妈。”

母亲只是温和地笑着，她没有说很多话。

吃完晚饭之后魏祎坐在秋千上，魏柏岩走过来，坐在旁边的茶几上。这个秋千还是魏祎小时候喜欢魏柏岩特意给她设计的。

“它还挺牢固的哈。”

魏祎挤出一个笑容：“是啊！”

“你和……白家那个姑娘的事情，需要家里帮忙吗？”

魏祎一直知道自己的生活一直在魏柏岩的监视之下。她只是幸运自己的父亲情绪稳定，以前花天酒地的时候，魏柏岩也知道。

魏祎叹了一口气：“不用，小打小闹而已。放心，这件事情不会再影响我了。”

“爸爸很高兴你这么清醒。”说完就站起来要离开。

“清醒？”魏祎在心里嘲笑自己：“我清醒吗？……现在清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