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8】【人证】

“好，讲回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非晚在笔记本上写上江郎才尽几个字后，便开口再次问道。

“那晚，她来了以后，我们俩就吵架了，我就把照片甩给她了，她竟然没有解释，只是让我别干枪手了，说朴申会榨干我的，说她已经找好了平台，肯定比朴申这儿好，作品至少可以署上自己的名字了，不管价格如何，至少对得起自己的才能。陪那个老男人就是为了这个。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就卡在创作的夹缝里，她这么说让我更生气，还一副瞧不起我当起手的样子，可是她不是也是如此么？我像中了邪一样，手边的锤子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毫无征兆的就朝着她敲了下去，我.......我真的没有想杀她，连续两次的击打，她惨叫着，我害怕了....朴申就进来了。”金克边说边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极其的愧疚。

“你为什么不救她？”刘娜比说道。

“我想报警的啊，但是朴教授阻止了我，当时她已经晕了，朴教授问我，是不是创作没有灵感了？我木然的额点了点头，他把他手里的锤子交给了我，拿着我的手又重重的敲了几下，然后便拿起了刀子拿着我的手，捅了她的身体，血液不停的喷涌在我眼前，我只记得点滴在我脸上的液体，从温热变得湿凉，大动脉的血液浓厚的在我手上浓厚的像是油画的颜料，我不行，我受不了了，我推开了朴申夺门而出，我只记得铁门后不停的传出击打的声音，我没有想杀她，但是我我.........我最后也没有救她。对不起.........对不起.........”金克说到最后带着哭腔，年轻的男子满眼通红，应是蓬勃的脸上，布满了愧疚和不该属于他的沧桑。

“金克，对不起没有用，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说的一切到时候在法庭上都会成为证据。”李非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嗯。”金克沉默的点了点头。

==========================================

“喂社长？”郑恩率在审讯室的门口借到了上级的电话。

“嗯，郑恩率，任务雕像。朴申家里。我知道你在帮她们查案子。想办法悄悄带出来。”电话里的人轻松的交代着。

“好的。”郑恩率开口回道。

“小率？你怎么在这儿啊？”李非晚一手拿着审讯记录，一手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

“来观摩李警官精彩的审讯，好撰写报到嘛”郑恩率说道。

“嗯。”李非晚没有说别的，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郑恩率眉头紧锁，这一天好似很漫长，对于李非晚来说尤其是这样，郑恩率以为李非晚累了。

她不知李非晚还有更多更多的情绪，在这个案子上，李非晚从抛绘凶手，体会死者，了解金克的作品，察觉韩贞的内心，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上帝视角，知道的越多好似就越会让她越让她陷入漩涡，这漩涡卷着她的心神，异常的疲倦。

“小率抽烟么？”李非晚站在天台拿出了一盒烟，开口问道。

郑恩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李非晚来到了天台，她只记得李非晚的走路的双腿都徐晃，脸上比疲倦更多的些许哀愁，她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甚至忘记了任务交代下来后，首先应该定制作战计划，而是就这么随着眼前小个子女孩晃晃悠悠的走去。

“嗯？可以。”郑恩率愣了一下，开口说道。

烟雾缭绕在李非晚脸庞周遭，郑恩率看太不清楚李非晚，可她还是能感觉到李非晚的哀伤，淡淡的像是眼前即将完全升起的月亮一般，明明是温良色彩，却被云层遮挡着，看不透却就是存在着。

“叮”

金属的打火机划破了寂寥的天台。

“嘶........谢谢。”郑恩率微微侧脸，夹在唇间的香烟，轻而易举的获得了火源，被深吸了一口后，全然燃烧。

风像是上帝最好的礼物，徐徐而来但寂寥无声，天台的尽头，身形单薄的女子手中的火苗，被吹得摇曳不止，

这点点的火源，或许是因为风太柔软，丝毫没有熄灭的念头，一旁的身形略高的女子，青丝似有似无的靠近着微亮的焰火，危险炙热却难以抗拒的靠近着。

郑恩率不记得火源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她的发丝又有几缕被点燃了。

“小率，你知道的，死去的女孩，还很年轻，她有一个作品，我也不知道是完成还是没有完成，名字叫《难以抗拒的爱》。我想她是真的很爱金克吧。可是金克那孩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甚至还亲手伤害了她.........”

李非晚漠然的说着，任凭风掠过自己，双臂微曲支撑在墙体的边缘，手指间夹杂的白色燃成了灰色，却丝毫未落，唯一低落的只有眼眶兜不住的咸涩水润。

“啪”

灰色的烟灰骤然落下没有声响，郑恩率突如其来的怀抱，熟悉的阳光的味道，钻入身体缝隙的温度，让李非晚的眼泪像离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留下。

“我...........金克不过是误入歧途的孩子，可是他犯了错，已经知道错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金克，那个他亲手伤害的姑娘，很爱他，我怕他更愧疚.....”李非晚忍住泪水，憋着气的说道。

“非晚啊。爱是难以抗拒，也无法克制的吧，就算你不说，我想金克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也可能会知道。”郑恩率轻轻的拍着小兔子的后背，开口安抚道。

“难以抗拒？无法克制.......”李非晚重复了一遍郑恩率的话。

月色温良遮挡的云骤然消逝，风还是不紧不慢的，裹住了相互拥抱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