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定义

夏思雨的动作和神态起伏太大，这让余凨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夏思雨离开的背影，她松了口气，如此纯净的女高中生，竟然也会浮现如此令人窒息的表情。

就如同之前她见到过的所有霸凌者一样，那么高傲，那么不屑一顾，冰冷，而又尖锐的眼神。

她曾遇到过，那种眼神，她这一生都忘不了，那种让她颤抖，充满恐惧，浑身发麻的眼神，她不敢忘记。

她曾在那个令人恐惧的职高遇到过，她们扯她的头发，打的她遍体鳞伤，白皙的皮肤上一片又一片的淤青，她至今都记得。

贱人，婊子，污言秽语，那些谣言和打骂，如同洪水般袭来，她无处可躲，只好任由他们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疤，太痛了，这种感觉她再也不想经历。

而如今，那个曾对她温柔过的女孩，对她露出了那种眼神，她不知道该如何给夏思雨下一个定义。

就在她垂眸，看手上被包好的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也是，从那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好。”就在她情绪快崩溃的边缘，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让余凨不禁抖了抖。

“你……你好。”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脸，夏思雨。

“我丢了东西在这，应该在包厢里，现在还没人进那个包厢吧。”外面的雪下的太大，夏思雨的睫毛上还粘着雪花，不过很快便化成了水珠，她的眸中，现出了少有的温柔。看起来和之前竟然又再一次截然不同，这一次的她，如同湿漉漉的小狗。

这让余凨有些恍惚，仿佛刚刚离开的不是夏思雨，而是另一个人。

看着如此纯净的女孩，她有所动摇。

如此纯净而又美好的女孩，只是性格冰冷，她又怎么会是霸凌者。

“余凨？”看余凨愣在原地，夏思雨叫她。

“抱歉，那包厢还没人去过，东西应该还在，你去找找吧。”余凨缓过神来，向夏思雨道。

“嗯。”

看着夏思雨再次进入那个包厢，她真觉得奇怪，一个人为何会有如此反差的一面。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还没等她想明白，又来了一批客人，她又忙碌起来。

跟随着她新的客人，她与她擦肩而过。

夏思雨出了门，大步流星的往家的方向走去，手中还拿着江丽云落在酒店的手表。

夜晚十一点的街头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清冷，灰黑色的空中不断飘着雪，她一人走在那人流湍急的街，孤独，而又觉得温暖。

狂风肆意，吹松了她的围巾，她耐下心，系了一次又一次被风吹乱的围巾。她很久没有如此舒畅的心情了，至少在寒假是这样。

晚风与路灯和她擦肩而过，路灯下的影子显得那么欢快而又自由，来往的车为她让路，这让她的心情愈发好起来。

脑海里还不断闪现出余凨那张精致而又干净的脸，她温柔而又如同深渊一般莫不可测的眸，夏思雨看不懂，可她还是想着，或许，余凨也是高中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