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已經回不去了

林俊縝開著車，邊打了個電話，“幫我定位蕭衍的位置。”

“蕭衍？你不是一直有他的定位嗎？”對方疑惑道。

林俊縝將油門踩到底，冷著臉，“沒有，他把定位晶片弄掉了。”

對方吃驚的張著嘴，幾秒後才回神，“不是，靠，他奶奶的不痛嗎？那是晶片，晶片欸！”

那晶片打入身體後，雖然不會偏離原本的位置，但是會狠狠黏在肉的上面啊！

弄掉晶片？不就等於是把那片肉割掉了嗎？

“我說蕭衍是什麼人？為什麼你這麼護著他？”對方彈了彈手中的煙，煙霧瀰漫一片，幽幽道。

林俊縝沈默，好久才說道，“他是我愛人！”

到了位置，林俊縝衝到辦公室，推開門。

“除了是你愛人，還有什麼身分？”對方瞇著眼危險地看著他。

林俊縝很無奈，卻還是說了，“他，是我們A級的副隊，也是，”深吸一口氣，“對方的人。”

“臥底？”中年人挑眉。

林俊縝點點頭。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把位置掉出來給他，“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剩下的，老子給你兜著。”

林俊縝抬頭看向中年人，點點頭，感激道，“宏叔，謝謝！”

拿著定位儀器，奔著離開。

中年人看著林俊縝離開，嘆了一口長氣，“你們這是想搞死我啊！”

⋯⋯

這天，蕭衍在林俊縝離開後，他解開了鎖鏈，離開了房間。

他也沒有多看四周環境，只朝著書房走去，之所以知道書房，是前陣子從林俊縝口中套出的信息。

推開書房，陣陣清香撲鼻，是草木的清冽味道，已經沒有時間讓他猶豫，在書房裡摸索了一陣子，拿到了他想要的資料，離開前，他順手拿走了林俊縝桌上一樣東西。

“過來接我。”撥了通電話冷漠命令。

沒多久，一輛車停在蕭衍的面前，上了車後，看了看手上時間，推算著林俊縝還有多久會到。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前方副駕駛座上的人問道。

“一鍋端了。”他神色淡淡地看著窗外。

“你可以不必如此。”

蕭衍沒說話。

前方人又問他，“你之後打算去哪兒？”

“世界這麼大，總有我能去的，反正我也無家可歸。”蕭衍嗤笑道。

前方人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一邊回話，“無家可歸是因為無他，可你可以回家。”

蕭衍搖搖頭，落寞道，“回不去了！”

從他踏出家門的那一刻，他已經回不去了！

“待會兒將我送到租屋處。”

回到租屋處後，蕭衍坐在床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默默的坐著，直到太陽降落，消逝在陰暗處。

夜晚的降臨，如同破開的枷鎖，解封了塵封已久的困獸。

蕭衍長舒一口氣，起身走到床邊的桌几，拉開抽屜，拿出了一把槍，而一旁的證件則是瞥過一眼後，將那人的照片放了進去。

掀了掀眼眸，一股狠勁如浪潮般洶湧，“是時候該了斷了。”

整理了東西後，拿起掛在一旁的皮衣和鑰匙，離開家門時，蕭衍回頭看了看與他陪伴多年的家，滿眼不捨，最後關上了燈，關上了門。

一輛重機在黑夜劃破塵囂，如銀光般刺破黑暗中的孤寂。

沒多久，蕭衍回到了最開始兩人糾纏的起點，那間被劃分在戰場的地方。

蕭衍脫下安全帽，定定的看著房子外頭好一陣子，眼神承載許多複雜情緒，最後才緩緩邁開腳步踏了進去。

夜晚的風有些涼，噴灑在身上後，未免讓人有些心寒，隨處找了起眼的貨倉坐了上去，靜靜地等待著一個人。

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

果不其然，到了深夜時分時，一個沈重且緩慢的腳步聲從外帶著回聲慢悠悠走來。

蕭衍掀了掀眼皮子，稀鬆平常般的語氣，“你來了。”

林俊縝手中“喀喀”兩聲上了保險，槍指坐在上頭散發著蕭瑟氣息的男子，胸口一股積鬱已久地煩悶在看到他時，全部潰敗。

“為什麼！為什麼你是他們的成員？為什麼啊！”林俊縝瘋了狂地大吼！

蕭衍垂下眼眸，不語。

他只覺得心好疼，好疼！

如同萬根針狠狠地扎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每一個角落都在淌血。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是他們的臥底探員。”蕭衍抬頭瞇著眼看著林俊縝，一字一句的說出最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是，我是A級隊長，我始終不明白哪裡露餡了，原來在你這兒。”林俊縝此時倒是平靜的看著他，說出最讓人傷痛的言語。

原來他們一直是對立面，從來就不是同一陣線的盟友。

“你走吧！”林俊縝收起手中的槍，冷冷地道。

蕭衍猛地抬頭看向背過身的男子，此時，他已經有了最大破綻，只要，只要！

他緊握手裡的槍！

最後，看著他的背，淡淡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聽著漸遠的腳步聲，林俊縝手指“喀喀”作響，眼眶泛紅地透著不捨，而眼淚還是止步不住，滑落。

我不知道放了你我會不會後悔，我只知道，此刻不放你，我會無法面對你。

原來，你那時候對我說的話，是在為這時鋪墊嗎？

你對我說：

“你知道嗎？有些人，有些時間，是被拿來錯過的，錯過了緣分，錯過了摯愛，錯過了⋯⋯”

“一輩子。”

或許在你心裡，這段感情只是被拿來錯過，可我卻是當成我一生一世的信仰！

你的眼眸，成了照亮我晦暗人生中的那盞明燈。

是我心中的光芒！

是我神聖的信仰！

你，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