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晚上到底是在……

晚上回到演播大厅，录完夜场的一些表演曲目，回到酒店已经八九点了。

褚宴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晚上的计划。工作一结束他就溜了，余锦文叫他去当地的夜店玩他也拒绝了。

“别喝太多。别太纵欲，小心狗仔偷拍。”

“知道啦。”

他叮嘱了好几遍，余锦文估计是听不进去的，兴奋地挂断了电话。

褚宴连每次来必吃的VIP餐厅都不去了，点了单让酒店送进套房。他一边吃，一边就开始跟助理密谋起了大事。房间里，食物的香气和阴谋的味道交织在了一起。

陈哲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口齿不清地问。“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不能在别人面前问，他憋了一路，快要憋死了。

“就是字面意思。”

褚宴吃了几口就饱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爆料许变态的丑闻更重要。他打开手机刷起死对头的动态，今天拍摄了一天很累了，许思远跟他一样除了工作也不喜欢玩，这会也肯定跟他一样回房间休息了。

“刚才有人看见他进楼下房间了对吧。”

“对，消息可靠。”

陈哲扒拉完米饭，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是……在这里当地找了仙人跳没告诉我？”

可他们之前试过那么多次，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还倒贴了那么多钱。他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姓许的可谨慎了，普通人根本进不去房间。更别说下一步了。”

褚宴神情严肃。“不是普通的仙人跳。”

助理想了半天。“那是他奸夫来了？他不是X冷淡吗？”

“所以许思远……晚上到底是在嫖谁啊？”

“你能先他妈安安静静吃会饭吗。”

褚宴满脸通红，被陈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弄得一片烦乱。他可是好不容易豁出去了，拿自己做诱饵制造机会。谁能说得出口，许变态嫖的对象是自己啊？！

不气不气。褚宴平复了一下心情，许思远被警察蜀黍人赃俱获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只没穿衣服、被欺负的可怜的情趣娃娃，自己这个诱饵就完美地隐身了。

助理不敢说话了，埋头努力干饭。褚宴把前后顺序全部捋了一遍，开始阐述他的计划。

“你今天早点睡，半夜定个闹钟起来，然后打电话报警。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比如被奇怪的声音吵醒啦，听见恶心的声音睡不着啦。然后……”

褚宴翘着二郎腿，指节在沙发扶手上叩击着，笑得邪恶。“你带着手机蹲守在楼下套房附近，看见有人来了就跟上去，警察蜀黍会踹门，你逮住机会冲进去拍照。假如……”

他想了想又继续说。“假如床上没有，就引导别人跟你一起去浴室，去衣橱里搜。”

陈哲一脸震惊，老大说得就好像亲临现场似的，果然姓许的X冷淡是装出来的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被人抓到了把柄。

陈哲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进展，褚哥都不告诉他，他俩可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啊。

“怎么样，能行不？”

自从下午这个念头冒出来后，褚宴想了很多方案，也想过找狗仔来拍照。但时间上来不及了，何况不是酒店的高级客人根本进不来楼层，有去接应对方的工夫还不如自己上。陈哲的脑子很活，情商也高，褚宴觉得他能搞得定。

许思远早就清楚他干过的各种坏事，不然也不会报复自己。今天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跟对方撕破了脸皮。

“怎么样，行不行？”褚宴提高声线又问了一遍。

陈哲一拍桌子。“为了哥，干他！”

陈哲的底气来源于平日里褚宴对他的好。心中升起一股悲壮的感觉，为了褚哥，他打算拼了。就算遇到什么阻力，褚哥一定会帮他兜底的，被警察蜀黍抓去训话也会把他保出来。

“那就定半夜一点。”

褚宴算了算时间，这个点绝对是在自己受折辱的过程当中的。哪怕是许思远干累了，提前入睡，他也会把娃娃摆在床上，冲进去的时候同样毫无招架之力。

褚宴思来想去，又叮嘱了最后一句。

“跟着冲进去之后，无论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都不要觉得奇怪。保持淡定，优先拍照。”

“？”助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褚宴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老老实实上了床。手机上发来了工作短信，公司过来的跟拍摄影师，问他今天的综艺上班图修得过不过关。

他随便选了几张，心思现在根本不在这上面。褚宴睡前习惯性地去刷了刷话题广场，录制的节目内容要两周后才播，不能提前透露，但是直拍生图流出来了，估计节目组为了热度特地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把。

刷着一张张和许思远两人同框的图片，CP粉们已经蠢蠢欲动，想着这无比凄惨的一天，褚宴一肚子的火压不下去，气得关上了手机，蒙住被子努力睡觉。

来吧！不就是被X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让报复来得更猛烈些吧！什么姿势什么玩法，小爷我都承受得住。他闭上双眼，心里做好了充足的觉悟。同时默默祈祷着，希望助理那边能够一切顺利。

……

褚宴在一片黑暗中渐渐恢复了意识。

大概是白天太累，他睡得还挺沉挺舒服的。等到渐渐想起正事的时候，他心里一惊，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现在是几点？许思远呢？

他抓过床头的闹钟一看，距离约定的一点还剩半个多小时，可是自己却醒了。没被叫着宴宴拉进情趣娃娃里，而是按照平常的时间中途醒了。

是许思远已经睡了不玩娃娃了？还是他还没睡在忙别的事情？

“……”

褚宴小脸煞白，他根本不相信许变态今晚会放过他。今天白天看似其乐融融的氛围，只有许思远本人最清楚，自己有多针对他。蟑螂那些就不提了，最后拉他落水那一下，傻子也知道是故意的。

自己分明就是想狠狠挤兑他，让他出丑，他怎么可能不趁机报复？！明天节目的录制就结束了，冒这么大风险运过来的娃娃，只玩一晚上连褚宴自己都觉得不划算。

“搞什么啊，混蛋！”

他开了灯，在酒店的房间狂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褚宴找过一个狗仔，对方说没办法进到明星家里偷拍。这么好的爆料机会，错过的话，再等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褚宴心一横，从床上爬了起来。

为了看起来更像是睡不着溜达的住店客人，他没换睡衣，加了件毛衣开衫在外面，然后打开了房间。他要去探探情况，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褚宴在门外发了条消息，叫助理一点时先不要打电话，也不要睡，等候自己的通知行动。

几分钟后，他下到了许思远的楼层。

……褚宴站在走廊的拐角后面，鬼鬼祟祟地盯着楼下套房的房门。虽然他是下来了，可半点头绪都没有。半夜走廊上安静得可怕，没人也没声响，提供不了半点有用的讯息。

他眼神儿没有许变态那么好，这个距离，看不清有没有亮请勿打扰的提示灯。褚宴灵机一动拨通了前台，以朋友的名义要求送一份夜宵，记在自己账上但是不要透露是谁送的。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推着餐车上来了。按响门铃后，房门开了。

“您好，您的夜宵。”

褚宴吓得缩回脑袋，躲在墙后，听着那边模模糊糊交谈的声音。是许思远的声音。他果然还没睡。

很快交谈的声音消失了。褚宴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门已经关上了。……真气人，大半夜的不搞娃娃在搞什么呢。

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褚宴咬着指甲思索，是回去继续睡觉等着进入娃娃里吗。

他不会一个晚上都不准备玩情趣用品了吧。

褚宴咬咬牙，状着胆子靠近了那道房门。娃娃就在那道门里。他真想冲进去，将硅胶娃娃砸到变态的脸上，趾高气扬地嘲笑他羞辱他，随后趁他不注意，拍下证据撒腿就跑。

不知不觉间，褚宴已经站在了房门前。

可是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变成了打草惊蛇的局面。许思远知道自己的秘密暴露，以后肯定会小心谨慎地将情趣用品藏起来，再想拍照取证就变得困难了。

褚宴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小腿有一点打颤的感觉，褚宴鼓足勇气，抬起右手准备按门铃。

他实在太紧张了，放在门铃上的手指半天都按不下去，又缩回了口袋。反复几次过后，褚宴快要被自己的墨迹气死了，整个手握成拳头，用力一拳就要砸在门铃上。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

他整个人措不及防地，被里面的人抓住胳膊，连拖带拽拉进了房间。

啪地一声。房门在褚宴身后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