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约见

也不知道哪个契机让万淮言答应了他，居然把人直接约在了他家里。

闻萧盯着手机里万淮言的电话号码怔了好久。

约在家里？和一个gay共处一室？

闻萧已经不敢深思下去，全身竖起寒毛。不过万淮言说了自己不在他的兴趣之内，应该不会的吧......

闻萧在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到达了万淮言小区门口，好像万淮言跟保安大爷提前打过招呼，保安直接放人进去了。

然后他按照万淮言发的单元号找到万淮言家。

摁响门铃，在等待万淮言给他开门的半分钟他格外的焦灼但是又控制不住的激动。

万淮言穿着一身黑色睡衣给他开门，腰间那个绑带松松垮垮，身上的香水味浓郁，似乎有几种不同的香味掺杂在一起，很刺鼻。

“万老师好。”

闻萧强忍不适依然毕恭毕敬。

但是眼睛一直从万淮言袒露的胸膛离开，恰到好处的胸肌，宽肩窄腰，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就连闻萧一个直男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要上手摸两把。

万淮言说：“进来吧。”

闻萧跟在万淮言身后踏进这个房子，瞬间窒息感就袭来。

这个房子太过于压抑，总体以黑色调为主，白色都很少，厚重的窗帘也只是拉开一条小缝隙，男性张力过强让他觉得男性的掌握感被压制。

“言哥，你有客人吗？”

一个穿着睡衣的男生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出来。

上身同样也是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胸口处的痕迹一览无遗全暴露在闻萧的眼底。

白日宣淫！闻萧想。

他从来没得到过一点风声是万淮言已经有对象了，敢情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春宵，闻萧尴尬矗立在原地。

“这是老师的......家属？”他问。

万淮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头跟那个小男孩说：“你先回去。”

小男孩换了身便衣，戴了口罩出来，小男孩打量的视线又再次投过来，像是自己的猎物被抢走的委屈感，最后不依不舍的拍门而去。

闻萧只觉得这人十分眼熟，脑子宕机十几秒才想起来这是某部电视剧的男主，因为名气不是很大所以他没注意到，后来查了才知道这是新晋的小生，叫谢逸。

闻萧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也是后面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家属，而只是万淮言众多情人中的一个，只是用得比较久的一个。

万淮言指了一个房间的方向，对他说：“那是书房，你先去那里等我。”

闻萧不明所以松了口气。幸好指的是书房而不是卧室，不然他可以现在就提起脚跑路。

闻萧踏进书房，却发现书房和外面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这个全是花雕的实木家具，复古又大气，书架上陈列着一大堆专业书籍摆满整面墙，就像进入了一个魔法学院的藏书阁。

导致之后在万淮言家过夜的时候他更愿意睡在书房的沙发。

外面的保姆进来给他送了杯热茶，又退出。

万淮言很快就进来了，闻萧肃然起敬刚想站起来，万淮言就伸手示意让他坐下，随之他坐到闻萧的沙发的对面。

他不喜欢人情客套那一套，直接开门见山问：“你为什么要来演戏？”

闻萧回答得很真挚：“因为热爱，小时候就很喜欢。”

万淮言又开始转手里的戒指，想，一个人把热爱玩成这样也是少见的。

他的目光从闻萧脸上浅浅的流过，长得确实不错，也很有个人特点有辨识度，当演员确实是可以的，但是演员不能只有脸。

“李洺导演的戏要求是很高，你找到我，要我带你，我能告诉你那部分情绪怎么处理。但是我做不到一整部戏都是我给你指导，所以你就算过了面试，你觉得接下来的戏份你能接得住吗？”

闻萧哑火，十分不好意思解释：“其实不满您说，我不是演技不好，我只是......我只是那天看见您太紧张，导致发挥失常了。”

万淮言稍定住。

闻萧继续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挺不好意思的，您一直都是我的榜样，每部电影我都看过，所以，一看见你就有点脑子不好使。”

万淮言对于这样的奉承已经听得太多，很无感也不受用。

“你弄脏的不单单是衣服。”

闻萧当然知道！他当时直接把奶茶喷人家脸上，没把他踹沟里都不错了！

万淮言其实对他更好奇的一点是，一个远宏集团的少爷居然一点没动用家里的关系自己一个人在圈里单枪匹马摸爬滚打。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吗？”

闻萧摇头：“可能是我太烦了。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这是一部分原因。”万淮言翘着二郎腿。

“那还有其他的原因是什么？”闻萧总是能抓住重点。

万淮言说：“好奇。”

“好奇？”闻萧不知道万淮言好奇什么，之后万淮言也没说他在好奇什么，像是例行公事，把今天要做的直接提了上来。

他第一件事就是给闻萧分析了他的问题在哪。

“一：缺少实践，艺术来源于生活。爱人死了，他疯了。我们平时见的大部分疯子都是因为精神疾病造成的，但是一个为爱疯了的人，该怎么演？你脑子里有相似的案例吗？亦或者说，你见过几个为爱疯了的人，他们都有什么特点？他们的行为举止是怎样的？”

闻萧说不上话，他确实没有在现实中见过为爱发疯的人是怎么样的。现实是骨感的，滥情的远大于专情，更何谈为爱失心疯。

万淮言继续说：“第二个是你没代入进角色，为什么有些人演完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都会无法出戏？甚至有些人为了一部电影抑郁了，虽然说你只有一小部分戏，但是一个成功的演员也能从一小段戏里面演的让人催泪。”

最后他说，悲伤到极致其实是无声的，甚至是笑着哭出来的，他们是对世界麻木无望。

如何不做任何大喜大悲的表情只通过眼睛表达那种绝望和麻木，成为了闻萧的课题。

万淮言没说他演得好的点，闻萧走之前自动问了。

这么不要脸的问题真没几个人问得出，万淮言手里的烟灰差点没抖落到他的衣服上。

“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

闻萧低着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