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追人去

闻萧心想，我人不在你身边，花送过去就是给你提个醒还有我这个人，我就是刷个存在感的。

闻萧：花还是要送的，反正我是送出去，怎么处置都随你，除了送给你的小情儿，随你丢垃圾桶还是送给那个工作人员。

万淮言不回了。

李洺从厕所出来，问：“什么事情笑成这样？”

闻萧也不掩饰：“李导那么厉害猜猜？”

李洺一脸嫌弃：“我不猜也能知道是谁！”

闻萧笑着收起手机，他和万淮言的事情李洺是最开始知道的那个人，是他看着闻萧从无感然后一步步沦陷进去，最后把自己全搭了进去。

李洺突然想起四年前，冷不丁说：“其实，我当时是能察觉到万淮言也入戏了，但是后面他表现得太冷漠我又觉得是我想错了。”

闻萧一顿，李洺掌控一整场电影的拍摄，演员的状态他是最了解的那一个，如今这番话闻萧听着为之一颤。

万淮言当年有没有因戏生情是他这些年最想知道，这么些年他也因为只有自己当初入戏过深而感到羞愤过，内心深处也始终留着属于祁慕爱李书安的一块空缺。

但是入戏的只有祁慕而没有李书安，这跟死了李书安只留下一个活着的祁慕有什么差别，所以那段时间他频繁登万淮言家的门，通过粗暴的性去填补那份孤独的空虚。

闻萧问：“李导是怎么有这个感觉的？”

李洺回忆道：“隐隐约约吧，我用万淮言用了好几场电影，他和别人搭戏和你一起搭戏的状态不一样，感觉他和你搭戏的时候，更柔和一些，眼神...也没那么坚定。”

闻萧屏息听着。

李洺道：“其实你在去了欧洲的时候万淮言来找过我一次。”

“是为了什么？”

李洺极力回忆当时的情景：“也没什么，就是问我一下你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出戏？我当时就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闻萧肚子里的蛔虫。”

闻萧默然，万淮言为什么要问他出戏了吗？他是希望自己出戏还是不希望他出戏？

从李洺家出来后，闻萧就驱车去上海找万淮言去了。

他今天格外想见万淮言，也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什么就是特别想见。

好想当面去问问他，当年你有没有因为戏而出不来喜欢过他一段时间，让他这几年不那么像一场笑话。

路过杨浦大桥的时候正值太阳落山之际，天空一半分给了深蓝色的夜幕，一半分给落日的余晖。

闻萧想起他在欧洲的那两个月尤其喜欢看黄昏，时常觉得孤独，看着黄昏去想某个人成为那两个月每天都会做的事情。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有点堵车，闻萧心情烦躁时不时抬手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趁着堵车间隙闻萧给万淮言打了个电话。

“喂言哥，你收工没？”

万淮言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劳：“刚刚，怎么了？”

闻萧：“我来上海了，想去找你，我不知道你住在哪个酒店。”

万淮言给他报了个酒店和房间号。

闻萧才注意到万淮言的声音很虚弱：“言哥你今天工作很累吗？”

万淮言难得不逞强一回，嗯了声。

闻萧声音放得很温柔：“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万淮言说：“不用，过来一起去吃。”

挂断电话后，闻萧心情大好，短短几句对话居然让他油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他们就像一对分开一段时间准备要见面的恋人，也许闻萧求的就是很简单的日常。

闻萧觉得不放心还给沈北打了电话询问这些天万淮言在横店的状态，才知道原来是取景地的那个屋子是新建的，里面刷漆没过多久，本不该那么快投入使用但是资本隐瞒不报把场地租了出去。

气味不是特别大，不造成什么影响，别人都没什么影响，但偏偏万淮言的鼻子对异味尤其敏感，闻久了就会犯恶心头疼。

沈北说：“但是场地租一天的经费燃烧得很快，而且我也不懂言哥为什么不让我跟导演提，就这样在那个房里熬了三天，每次我看到言哥一脸惨白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都心疼。”

闻萧说：“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闻萧拐去了一家奶茶店，他买了被万淮言最爱的那款牌子的奶茶。

他太了解万淮言，他不愿意跟导演提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耽误拍摄进度，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将自己的软弱示于人前，他习惯了在别人面前强大，就连一杯奶茶万淮言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喜欢喝。

他有时候觉得万淮言身边这么多人只有他知道万淮言有一个和普通人一样的嗜好——喜欢喝奶茶，这点特殊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独特性”，他还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

闻萧戴着口罩和墨镜按照万淮言给的房间号敲响酒店的房门。

万淮言的脸出现在闻萧面前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把他都吓了一跳伴之而来的就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万淮言开了门又立马转身进了屋，顺带把旁边的柜门打开示意拖鞋在里面。

闻萧换鞋进屋，急匆匆的过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万淮言先开的口。

“还不给我？”

闻萧才反应过来立马递了过去。

万淮言拿到奶茶就立马撕开吸管的包装袋，吸管往杯口一撮，自顾自的喝起来。

喝了一口才想起问闻萧：“你来做什么？”

闻萧坐到万淮言旁边：“我那边事没那么多了，就想过来看看你。”

万淮言：“听说你换了几个助理？”

闻萧笑说：“没，就两个，怎么用都感觉不顺手。”

万淮言不说话安安静静喝奶茶，脸上刚开始那种不悦和难受才淡去不少。

万淮言说：“林风最近在跟鸿界的一个艺人，那个艺人事很多，你可以考虑一下给他开双倍价钱把他挖到你身边去。”

闻萧的心思一直在万淮言的头疼上，闻言点头：“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案，我考虑一下。言哥，你头还疼吗？”

万淮言拿起了遥控器开了音乐频道，里面传出安静的歌声，外面金色夕阳照进，两人被包围在一个看起来很温暖的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