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悦的回忆

不满的想蹭掉身上的泥土，却也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嗷呜’叫唤。

鲜血顺着颈部的伤口缓缓滑下，白宁霄伸出肉爪想擦去，肉爪却被司马流云率先握在了手中，紧接着湿润的巾帕轻抚在染上脏污的毛发上，那心中的躁动不安得到了满足，自然眼神温顺的如一只家猫一般静躺在床上，任由他擦拭着身上的污垢。

“你好好养伤吧！”司马流云知道这只白狐听得懂也知道这一类通灵的动物非仙即妖。

一般人不是把其送回山当成仙的供奉，就是害怕地请个道士来家里收妖，像他这样脑子缺跟经神经大条的还真是少见！

留自己在家里养伤，不怕等自己伤好了害他性命？白宁霄疑惑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瞳孔中看到什么，却看到的只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我不会伤害你，待你养好伤后你愿离去或者留下我都不会阻拦！”司马流云宠溺的揉了揉了白狐的双耳，之后在白狐的怒视下起身离开且轻轻叩上了门。

白宁霄自从司马流云离开后便想静下心来养伤，可是每当闭起双眼后脑海中都会浮现那张和那个人十分相似的面孔，那金黄色的瞳孔中描绘着对自己的厌恶，还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正在无声的述说对其的戏弄，可是以前两人的甜蜜也历历在目，他也曾深情的对自己说过情话。

这都是他那想去遗忘却格外记忆犹新的过去，那段被自己刻意掩藏起来的记忆。

那个人叫白珏是天界那高高在上的仙，也是白宁霄和白宁越的师父，狐族的狐王。

白宁霄回想起他来，那个时候的他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仙，自己也只是只灵力尚浅的空狐。

白宁霄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白宁霄永远会是那个神经大条且有严重洁癖症、还无敌路痴，无忧无虑的傻狐狸，不会是现在这样性情淡漠的代理狐王。

白宁霄心烦意乱的玩弄着自己身后无聊到来回摆动的狐尾。玩累了又歪头看着窗外悉数落下的雨滴。

雨下的很大，大到把他所有愁绪锁在了雨中，伤感的情绪挥之不去，这样的他根本无法安心养伤。

懊恼的跳下了床去，肉爪子推了推门没想到竟然推不开。嗷呜的叫唤了几句也没人来开门，怒火中烧的他索性跳到桌子上爪子一挥便将桌上的瓷器推到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清脆且刺耳，他想要依此引起司马流云的注意，可是依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白宁霄此时是又怒动作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又疼，肚子又饿！‘嗷呜’咆哮着在屋中打着转，心想等下若见到司马流云那孙子必要在那俊俏的脸蛋上落上几个印子不可！

看着被雨水沾湿的土壤，司马流云嘴角挂起了一道令人寻味的苦笑。

曾几何时自己还只是个卖字画为生的书生，虽然相貌堂堂，骨子里却穷酸的很。

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自己确实也考取了别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功名而且还是陛下亲点的状元郎，甚至后期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原本应该万分幸福的生活却因为妻子的死而瞬间破灭，那短暂的幸福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仿佛一切都从未有过一般。

他虽得了功名却因为不愿战队任何人，而没有得到重用，这人就像被人遗忘了一样虚挂着一个头衔，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当芝麻小官，每天就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活虽也不成问题，只是终究缺了几分趣味，至于为自己大哥平反昭雪之事更是难上加难。

司马流云抱着药回来时，看到那一地的碎瓷片还有那仿佛全身被火包围着的白狐，双金黄的瞳孔中满是愤怒的气息，叹了口气，不顾白狐的挣扎把白狐丢上了床。

正当白宁霄想挥一记利爪抓破司马流云的面颊时，白宁霄背后刚刚还在教唆的伤口却传来一阵舒心的凉爽，疼痛也小了些许。

白宁霄看着男子把白色的粉末避开狐毛洒在伤口上，之后那令人抓狂的疼痛也随之削弱了些许。随着疼痛的缓解，白宁霄那愤怒的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情绪也逐渐稳定。

而梅林这边的山洞里本就受了伤的白宁越，在又一次找寻白宁霄无果后，在山洞里寻了块干净的地打算休整片刻在继续去找。

白宁越那金黄的双瞳慢慢闭起，毛绒绒的洁白尾巴充当棉被的作用，严严实实的盖在身上。外面下着大雨，它这里烤着火加上尾巴盖在身上倒也不觉得冷。

白狐微歪着头靠在两只前爪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哥哥还爱笑的从前。

从前的自己还没能力幻化成人，哥哥还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一天只知道跟在白珏身后玩闹。那时候的哥哥嘴角总是会挂着一丝微笑，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哥哥那样的笑了？

那是深入瞳孔的笑，这么多年没见过了，白宁越也记不清哥哥面带笑容的样子了。

那时的白宁霄总会形影不离的待在白珏的身旁，双眸中充满了爱意。白宁越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只是没想到哥哥付出一切去爱的人，最后却伤的哥哥遍体鳞伤。

白珏和它说空狐本就该无情亦无爱，抛去一切妄想去修道成仙。他说他会亲手了结一切阻碍他成仙的人或事，而第一个要处理的便是一直深爱着他的白宁霄。

白宁越现在还记得那天天下着大雨，仿佛老天都为哥哥觉得不值。

那一地的鲜血染红了白宁霄身上的白纱，站在他身后一尘不染的白珏手中的利剑直插白宁霄的腹部。白宁越看见哥哥那双金黄色的双瞳中流露出的哀痛。

可是却丝毫没有让白珏停止对其的伤害。

白珏手中的利剑猛然的拔出，带出了一股股温热的鲜血，接着带血的利剑笔直的刺向白宁霄的颈部。白宁越不敢再看下去别过了头，等在转过头来时，那把利剑在离白宁霄颈动脉还有三厘米时停住了！

对啊，空狐可不能有命债，不然别说成仙修道了，到时候你背上了命债你就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妖狐，坠入魔道，永世畜生道。

即将成仙的他，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