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明成的自白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方小九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然后伸手将战风的耳朵给生生撕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嘴里咬的嘎吱嘎吱作响，鲜血顺着方小九的嘴角流了下来，显得方小九更加的邪恶。“你叫战风是不是？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我会给你一个光彩的死法。”说着话，方小九将怀中一直抱着的白桦本体递给闽汤。“你没有照顾好她，我自会找你算账，你给我记着。”说完方小九将已经半死不活的战风拉起，一手擒着墨杀，战风就在枪尖上穿着，只不过现在的战风没有了四肢，没有五脏六腑，耳朵鼻子都没有了，只有一双眼睛还透着惊恐，胸膛之上的皮肉想外翻着，远远看去就像是方小九扛着一个巨大的肉丸子。五爪金龙和闽汤对视了一眼都跟在了方小九的身后，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当然闽汤没有忘记将自己仍在头顶上的手杖收了回来，这个时候笼罩在整个武比赛场的阵法已经被归墟一族从外面给破坏了，看到闽汤和五爪金龙站在一起，都没有惊讶，全都跪倒在地，“侍卫长！”“都起来吧，我们去战家！”“是！”方小九扛着自己的长枪走在了前方，闽汤和五爪金龙走在方小九的身后，在往后则是归墟一族的人。整个武比赛场就剩下了明家两兄弟还有小虎子了，赵国栋自动走到了赛场外面，为明道护卫。小虎子嘴角还在溢血，明道从自己的额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递给小虎子，“吃了吧，对你的伤势又好处。”明道有些疲惫，又有些憔悴，看着他自己的亲弟弟，头发已经花白了，这些年，是他一直保卫着整个大周的国土，但是现在，明道实在想不出一句话来对明成说，干裂的嘴唇颤抖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明成裂开嘴笑了笑，“大哥。”一声大哥将明道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给击中，瞬间他身上全部的戒备都被瓦解了，“小弟。”这是两人从小一起叫大的称呼，等到明道成为大周皇帝，明成成为大周大将军，两个人在也没有如此亲昵的叫过彼此。“过来坐。”明成双腿盘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土地笑着对明道说道，明道在恍惚之间，仿佛又看到了两人小时候，明成也像现在这样，用稚嫩的小手拍着身边的草地，用稚嫩的声音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明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明成坐在了一起，“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坐在一起了。”明道说道。“嗯，有四十年三个月零七天。”明成说道。“你记得这么清楚？”明道有些诧异。“关于大哥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明成笑着对明道说道，“大哥，我是不是很聪明啊。”“聪明。”“快，夸夸我，夸夸我。”明成突然来了兴趣，对明道撒娇道。“夸，夸夸你？”明道有些异样，很难想象一个已经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拉着另一个老头子，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撒娇。“对啊，像小时候一样。”明道努力的回忆，没错，他们小时候，明成手中抓着一只漂亮的蝴蝶，对着明成说道：“哥哥，你看我躲能干，快夸夸我，快夸夸我。”明道笑着伸出一只手，在明成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将明成的头发揉成一团糟，然后说了一句调皮鬼，然后两个小孩就在一起哈哈大笑。明道伸出自己的手，明成主动将自己头上的头盔摘下，花白的头发刺的明道的眼睛有些酸楚，明成主动把自己的头放在明道的手底下，明道轻轻的揉了揉，“调皮鬼。”明成随手将手中的头盔一抛，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盔甲全部解掉，露出里面的亵衣，然后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好舒服啊，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了，大哥，带酒了么？”明成看了小虎子一眼，小虎子飞身离去，然后在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两只酒坛子，放到了明成和明道的身边。“好了，你退下吧，没有什么事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也不见任何人，顺便打听一下虞先生怎么样了。”小虎子答应了一声，就从武比赛场之中退了出来，在他的记忆之中明道好像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从来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不是在为大周的国事操心，就是为战家和八王爷的勾心斗角而操心。明道将自己身上的黄袍也解开，随手就扔在了一边，也学着明成躺在了地上，“确实很舒服，我也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了。”明成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随风飘散开来，连风儿也醉了。明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啊，这酒好像是父王留下来的吧？”“嗯，就剩下这两坛了，其余的都被我给喝掉了，每天的烦心事儿特别多，只能借酒浇愁了。”明道也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和明成碰了一下，每人喝了一口。明成将自己的双手枕在脑后，“大哥你知道么，我其实一开始并不想做这个八王爷和大将军，是父皇告诉我的，父皇告诉我说，你以后的路越来越难走，希望我能帮到你，所以我才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军旅，每一次回来，看到你脸上牵强的笑容，我就更加的心疼，于是我就更加的努力，每一次在战场上，我都是冲锋在前。”“身上的伤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每次想到你，我的心里就会有无穷的斗志。”明成将自己的亵衣撩开，露出里面干瘪的胸膛，指着心口的一块地方，“这里有一箭伤，是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留下的，那时候你来看我，递给我一瓶疗伤圣药，告诉我，作为大将军身上不能有伤，要不然别人会看不起我的。”“我那是在开玩笑。”“我知道。”明成继续说，“你来的很匆忙，走的也很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和你说上几句话，每一次见到你，你都比之前要苍老，我说的不是面容，而是你的心里，每一次我都会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我一定要帮助你在大周站稳脚跟。”“后来我到了朝堂，看到战家在你面前肆无忌惮，我就开始策划对战家的暗杀，可惜没有一次成功的，但是他们对我的暗杀倒是成功了不少，不过我命大挺过来了。”明道在听到明成说他自己遭受到暗杀，而且还差点被战家所杀，脸上不由的浮现出担心之色。“不过我始终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是战家的人，而且还是我自己的亲哥哥派到我身边的，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明成没有等待明道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在想，是不是我们之间连起码的新人都没有了？”“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你是我的亲哥哥。”明道刚刚想要说什么，但是明成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明管家劝我篡位是故意的，只不过我心里在想着另外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才答应下来。”“在军中出现了叛徒，而且是高级将领，到底是战家安插进来的，还是其他国家安插进来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军中就是有叛徒。”“所以我将计就计，顺着明管家的计划想要将这个叛徒揪出来，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整个大周就剩下我们两个明家子弟，我没有结婚生子，你有后宫，我想你一个也看不上，所以我是你唯一的命门，只要我被人拿住，你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来救我，我不想你冒险，所以我这一次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要我不存在，你唯一的命门就消失了，你就会成为真正的大周皇帝，没有命门的皇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收拾掉了战家，还给大周百姓一个晴朗的天空。”明成看着明道说道：“我说过我犯的错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明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明道，“这上面写的人都是我这些年在暗中培养的，他们也许对你会有用，还有在我王府的底下还有一座底下宫殿，都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赵国栋知道怎么走。我知道你在宫中过的清苦，被战家人欺负的连顿好饭都吃不到，你拿着这些钱去好好吃一顿，就算是我请你吃的。”“我还打造了一把黄金龙椅，送给你做礼物的，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坐着一把木椅子，战仓那个老鬼居然还坐着玉石制成的椅子，明显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打造了这把椅子，不过我已经坐过了，你介意吧，呵呵呵。”明成说着说着就笑开了，拿过酒坛与明道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花白的胡须流淌在他干瘪的身上，好像在明成的身上勾勒着军功章。“好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