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返璞归真

客厅中，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打太极拳的老者出现在林凡面前。“嘘。”保姆示意二人不要打扰，林凡和何萍站在一旁等候。现如今很多地方都流行太极拳，不过大都只是一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罢了，养生强身健体还凑合，如果用来打架根本没有意义。不过眼前老者练的却是最古老的太极杀招，用来对付三五个小毛贼却没有任何问题。而更为关键的是，林凡发现老者每一招每一拳都没有固定的套路，虽然自己肯定这是太极拳没错，可自己看了一遍却忽然感觉不知道老者在打什么。“谢老不愧是我玄门高人，这太极拳居然能够让四周风生水起。”望着窗外平地风起，在看看水塘中金鱼跳动，林凡忍不住赞叹。“小何，你来过来老夫就很满足了，何必又送礼物？”谢老收功而立，转身望着地上的大包小包有点不高兴。“老师您误会了，这些都是我男……朋友送过来的。”何萍俏脸微红，上前亲昵挽着谢老的手宛如小女孩般撒娇。“想当年我刚到燕大那会你才十八岁，没想到一晃八年过去，昔日的小丫头不但变成了大美人，而且还被哪家小子给勾到手了？”谢老呵呵一笑，这才转头看向林凡。“谢老您好，我是建筑系大一新生林凡。”林凡并没有什么觉得拘束的地方，态度不卑不亢。“小何，你该不会想让老夫收林凡当徒弟的吧？”谢老坐在沙发上端起龙井轻轻茗了口，却将头转向何萍。“谢老乃是我大明国古建筑系泰斗，小子如能拜入您的门下不胜荣幸。”不等何萍开口，林凡点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收本科生当弟子，林妈，送客。”放下茶杯，谢老说出了让林凡勃然色变的话来。“是，老爷。”闻言保姆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老师，为什么啊？您就算不收林凡那也总的有一个理由啊。”何萍瞪大了眼，一脸不甘。“小何，老夫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最近更是在重修《晋书》，燕大名师荟萃可不止老夫一人。”轻抚白须，谢老淡淡说道。“我闻谢灵运才高一斗乐于提携后进末学，怎么到了他的后辈反而一代不如一代了，这样的沽名钓誉之辈不拜师也罢，何姐我们走。”林凡抛下这句话后掉头就走。“喂，林凡你别这样啊。”何萍大急，本以为今日自己出马能撮合谢老和“男友”，却不料二人一见面就充满了火药味。林凡在赌，赌类似谢老这样的老学究一定会冲冠一怒留下自己，然而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方都一片沉默，林凡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一脸苦笑，暗道莫非是自己算错了？“年轻人，你的激将法不得不说很有作用，过来坐吧。林妈，麻烦你倒两杯茶过来。”与此同时，谢老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三人分席而坐，谢老端起茶似笑非笑的望向林凡：“年轻人，你说老夫是沽名钓誉之辈，那今日你我就本科建筑涉及的知识进行讨论，你看如何？”“好。”林凡点了点头，一老一少开始闲聊。早在图书馆的时候谢老就知道林凡有两把刷子，可真正讨论起来谢老却是一片惊讶，始知林凡在古建筑上的功力巢湖自己想象。或许是因为林凡咄咄逼人语气犀利，渐渐的谢老也来了脾气，一老一少从建筑学很快就衍生到了历史学。何萍暗道林凡不是历史系学生所知有限恐怕会吃亏，却不料一番讨论下来林凡不但不吃亏，反而还有稳压谢老一头的感觉，这让何萍望向林凡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异彩。“林凡，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无论在古建筑还是历史上的造诣都达到了硕士研究生的水平，让你按部就班慢慢读完本科再考研实在是太浪费了，不过即便是如此，老夫依旧不会收你当记名弟子。”就当林凡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能够轻松通过考验的时候，却不料谢老笑眯眯的说出了这让自己目瞪口呆的话来。“为什么啊老师？”如果不是考虑到对方是自己最尊敬的人，何萍都有一种骂娘的冲动了。“不为什么，因为老夫从未收过记名弟子。”谢老笑吟吟说道。“弟子林凡，拜见老师。”林凡心中一动，重新倒了一杯茶跪地递给谢老。“孺子可教也。”谢老望向林凡的目光一片欣赏，喝下茶后将取出一本笔记递给林凡：“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第一名非研究生正式弟子，可能也是最后一名关门弟子，此乃老夫这两年在古建筑系上的心得笔记，你什么时候能够参透，那就什么时候可以正式跟着我系统学习。”“是，老师。”林凡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捧起笔记本，目带兴奋之色，这可是一名风水大师的手写笔记，这要是放在古时候那就是千金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呐。“老师，原来你早就相中林凡了，亏我还白担心一场。”何萍拍了拍胸口一阵后怕，嘴角噙起一抹兴奋的笑容。三人重新就坐，客厅的气氛变得火热起来。一番闲聊林凡不由汗颜，这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谢老就掌握了大局刻意引导自己去提问和阐述观点，原来自己无论是建筑还是历史方面都逊色谢老很多。而更让林凡佩服的是，谢老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涉及任何玄门术语，但很多话却一针见血非常精辟的解开了林凡在风水相术上的很多困惑。“山水之妙存乎一心，今日的话题到此为止，你们走吧。”在保姆的催促下，谢老望了望窗外漆黑如墨的天色，这才结束了今日的话题。此刻，谢家大宅外，易小天蹲在地上端着一碗方便面瑟瑟发抖，望向大门的目光一片阴沉。“该死，为什么林凡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出来，谢老怎么会看上他？”易小天心中不甘，一脸怨毒。吱呀——大门骤然而开，林凡和何萍的身影出现在易小天眼前。“草特么的，居然还是谢老亲自送他们出来，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林凡？”易小天大怒，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让易小天几乎崩溃到绝望都是，自己心目中的冰山美.女老.师何萍居然温柔主动的牵起林凡的手，二人宛若一对情侣般渐行渐远。“林凡，这一次算你赢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咬了咬牙，易小天不甘离去。婉拒了何萍让自己上楼坐坐的暧昧邀请，林凡回到宿舍后拿出谢老笔记一番研读，不知不觉一夜已过，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谢老不愧是我大民国硕果仅存的建筑泰斗，名不虚传呐。”一口气将整本笔记读完的林凡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精神粮食吧。只是让林凡略微疑惑的是，谢老笔记通篇都没有出现任何玄学术语，但他参与设计的那些建筑无一不暗含上风上水的完美格局。“山水之妙存乎一心，莫非谢老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宗师之境？”当这个念头刚浮现在心头的时候便被林凡给否决了。正式风水师或“见微知著”或“以小见大”，但唯有张九灵丘随风那等风水大师才可以将“大”、“小”具足，但说道返璞归真的话，这是唯有风水宗师才能达到的境界。风水宗师乃是玄门金字塔的巅峰存在，这等强者平日里就算是寻常风水大师都很难见到，他们表面上很能毫不起眼宛若一个寻常凡人，但他们举止投足之间却具备改变风水的强大力量。“不对，谢老如果是风水宗师的话那一定是名动我大明国玄门高手，可为什么我没听张德全说过此人？”林凡眉头一皱，跑到宿舍下方电话亭给张德全打了个电话，张德全表示听过此人，但此人却不是玄门中人。“张大哥，你真的确定谢老不是我玄门中人？”林凡愕然。“确定一定外加肯定，谢老的的确确不是我玄门中人，除非他是飞星派的人。”电话那边传来了张德全认真的声音。飞星派是天下五大风水组织中唯一一个被定性为黑暗反动的邪恶势力，如果谢老真是飞星派成员的话恐怕早就被锦衣卫抓到局子里喝茶坐小板凳去了，又怎么可能滋润潇洒到如今？此刻因为天色尚早食堂还没有开门，林凡来到一处无人的林荫小道旁扎马步练拳，树林斑驳间，一道人影引起了林凡的注意。这是一名身穿道袍魁梧异常的老者，鹤发童颜破有几分除尘之色，老道手握一把长剑迎风而舞，舞剑之间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而起，剑尖隐隐有一层白芒在流转。“高手！”林凡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能在燕大里面遇到那种能提剑上战场杀敌的古武高手。然而就当林凡准备上前和老者打个招呼的时候，老者一招白鹤亮翅，腰间一块金光灿灿的令牌出现在林凡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