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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学神总想偷偷占有我

第27章 跟我回家吧

作者:亿颗大柚子字数:2588

发布时间:2024-10-07 23:39:10

他下意识转身,却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呆在原地,手中的电话从指尖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呼吸仿佛也随之停止。

谢珩穿过斑驳的路灯朝着他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口,他几乎忘记了反应,直到他走到自己跟前弯下身捡起手机。

“怎么在这里?”他轻声询问,眼里写满了温柔,时屿怔怔的看着他。

许久才开口,“路过。”

撒谎。

眼眶都是红的很明显是哭过,谢珩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说,“跟我回家吗?”

“我最近新学了两道菜,蒜蓉粉丝虾和水蒸蛋,跟我回家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路灯下的两个身影交叠着,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剪影,时屿忽然感觉到鼻子酸涩得厉害,他眨了眨眼睛,将涌上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我最近还研究了一款饮料,我做给你喝好不好?现在,跟我回家吧。”

谢珩朝着时屿伸出手,见他迟迟没反应索性就抓过他的手,将人往前一拽,落进自己的怀里,突然就不想要再等了。

够久了。

时屿有轻生的念头不是第一天了。

他到底是依靠着什么才能撑到高三毕业,谢珩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俯身凑近时屿的耳边,再次重复的问道,“小同桌,现在,要跟我回家吗?”

谢珩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带着些灼烫感,使得他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下,他想挣扎着退离时又被制止。

“别动,我就想抱抱你。”

时屿不动了,试图推开他的双手垂落在双侧,良久感觉到谢珩抱着自己的力道微松,他才轻声说了句,“我们,回家。”

那声音很轻却足以让谢珩听清,十指交扣的瞬间,时屿听到句,“抓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时屿从来没觉得时间会过得这么快,他渴望能跟谢珩待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趋近于本能的想要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热腾腾的水蒸蛋出锅。

时屿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蒸蛋吃,很快就见了底,但也仅仅有了点饱腹感,还是饿。

“我再去给你蒸一碗,”谢珩说,刚起身手腕就被拉住,回头看到时屿摇了摇头。

“别闹,我知道你没吃饱。”

想走手腕还是被死死的拉着,僵持中他听见时屿说,“我想吃学校附近的馄饨。”

“啊?”

半小时后

热乎的糖炒栗子被丢到一旁,谢珩看到缩在沙发上睡着的少年,眼眶还泛着红,谢珩进卧室抱了床毯子出来给他盖上。

半跪在沙发旁静静的盯着时屿看了很久,才发现他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皱像是在承受着某种痛苦,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谢珩抬手帮他擦去,试图喊醒他,手腕忽地被抓住往下拽,他猝不及防的跌下去,匆忙间用手撑在沙发上没有压在他身上。

视线对上的瞬间,时屿抱紧他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闷闷的抽泣声在耳边响起。

“不要,不要离开我。”

“求求你,不要。”

“不要……”

抓不住了,什么都抓不住,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碰即散,他恍惚间看到了时锡祺,也看到了池恩辞,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触不到也摸不着。

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时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拼命的往前跑,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可最终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空旷,什么都没抓住,什么都没留住。

可真的是这样吗,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焦急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拼了命的想要靠近自己,可两人之间像是隔着层玻璃,任凭他如何努力都过不去。

是谢珩,是谢珩来找我了。

时屿往他的方向伸出手,大步的往前跑,跑到他的身前,用尽力气的想要去抓住他,抓住了就不会消失了对吗,抓住了就不会离开了对吗,不会像爸爸和小辞那样回不来,对吗?

双手紧握的瞬间,时屿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紧紧抱住谢珩的手松开来,起身时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喃喃道,“对不起。”

一颗剥了皮的栗子被递到眼前。

“馄饨今天没有出摊,我没买着,可幸运的是,我看到了路边有卖糖炒栗子,想着你爱吃,就给你带了,”谢珩自顾自的说着。

“吃了栗子心情会变好吗?”

香甜的滋味沁入心田,时屿看向墙上时钟的时间,指向了二十三点半。

好晚了,我该走了。

可是,从这扇门出去了他又能去哪里,回家吗,那还可以算是家吗?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谢珩说,“你晚上住在我家吧,我刚回来的时候下了场大雨,电闪雷鸣的我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时屿眨眨眼看向他,半晌说了句,“好。”

深夜了无睡意。

他躺在床上翻了翻身,最后选择背对着谢珩,房间里只余下床头那盏台灯亮着光。

“我跟妈妈吵架了。”

在这寂静的夜里,时屿突然出声。

“从小到大,我都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乖巧懂事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我的代名词。”

“妈妈从小就给我灌输长大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可我从小学东西就慢,没少被打骂,每天不是在补习,就是在补习的路上;因为我笨,学什么都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在我人生的前十六年,做过的唯一叛逆的事情是在中考的时候,我不想走她给我安排好的道路,所以我故意考砸。”

“但也因为我的叛逆,我差点失去了我唯一的至亲,妈妈差点死在手术室里。”

“从那之后,妈妈就变得更加的陌生,我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她们要我成为怎样的人,我就要成为怎样的人。”

“我的成绩又退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我太笨了,我明明很努力的,可是省排名还是上不去,她要我大学考上清北就读法学相关专业,这个学校要求的分数很高。”

“她给我规划好了未来,每天都因为我的成绩而发愁,可我对法学不感兴趣,我也不想成为什么大名鼎鼎的律师。”

“我只想……”想做什么呢?时屿忽然就迷茫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

这是第一次时屿跟他吐露心声,那颗心就像是被针扎了那般疼,疼到他快要喘不过来气,不幸的童年该要用一生来治愈。

在时屿的童年里,没有过欢声笑语,有的只是谩骂声和病态的控制欲。

抑郁的源头,就在这里。

谢珩翻身坐起来,不管不顾的挤到床上,扯过被子的一角给自己盖上,这才侧过身看向时屿,说,“可是时屿,那不叫叛逆,那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有选择未来的权利,同时也有拒绝一切的权利,没有人可以逼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包括家人也不例外。”

“你能明白吗?”

“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任何人。”

“还有,你不笨,你不可以怀疑你自己,你特别特别的优秀,你可是在省里排名第91的人,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你在人群中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那个,是夜空中最闪耀的那颗星辰。”

“至少,请你不要对自己失望。”

在这冗长的沉默中,谢珩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的手搭在时屿腰上迟迟没有挪开,他想让他面对着自己,强迫他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可他没有。

黑暗中他等到了时屿开口。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不要像爸爸和小辞那样,食言。

好不好?

“会。”

时屿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中,抱着他说,“那说好了,不可以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