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是秦总

“夜深了，早点休息，都散了吧。”李瞎子拄着拐杖蹒跚地往外走着。

“小越，跟我过来一下。”

秦越跟着李瞎子进入房间，轻轻关上门。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李瞎子有些咳嗽，现在天凉了，咳疾又犯了。

秦越意识到师傅在问林玉的事，“能确认是有法力，但不能运用。”况且林玉似乎也不知他的法力该如何运用，十分古怪。

李瞎子沉思良久，喝了杯热茶，嗓子舒服多了。

“也许是被封印了，我们地府之人都有通灵眼，就在我们的眉心。我告诉你一个口诀，你可轻点他的眉心，试试看能否解开。”李瞎子招招手。

秦越凑上前。听着师傅传授的口诀，暗自记在心里。

“徒弟记下了，师傅早点休息，我和张灵风明天继续调查纵火案一事。”秦越走出去，听到门里传来一阵叹息。

李瞎子忽然感到很疲惫，小雪，我这做得是对是错呢？你可不能怨我，这都是那孩子的命。

林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些细节被忽略了。

他拿出手机，刷着微博热搜，蹦出来一个词条【纵火案男主人哭诉痛失妻儿】，点了进去。

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在媒体面前痛哭流涕，缅怀亡妻，要求严惩保姆。

底下的评论也都支持他，可怜他英年丧妻又丧子，风向一边倒。

虽然林玉不懂法术，但他懂人心。在孤儿院住了十八年，最会察言观色。这个男人看似悲伤，可眼中毫无悲哀的情绪，像是在演戏，演给无知的群众看。如此丧妻之痛，这才过去几天，他就出来营销了。

林玉搜索了他采访时透露的细节，原来他是岳父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因为长相帅气被妻子看中，妻子是独女，未来家里的财产都是她的。结婚五年幸福美满，育有一子。岳父岳母也对他赞赏有加，在女儿死后，女婿成了唯一的依靠。

林玉看着微信界面里秦越转的三百块，不能白拿，还是要提供有用信息。

【男主人有鬼。】

言简意赅，不知道秦越能否相信他。

秦越回复得很快。

【我也有此意，明天早上九点见。晚安，早点睡。】

林玉捧着手机，心里有些悸动，自己都没抱希望，但秦越却相信了他。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林玉提着一袋吐司，飞奔到楼下。看到了一辆迈巴赫，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秦越开门，走了出来，身着平整熨帖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轮廓分明的脸庞，英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透露出禁欲的气息。

今天是啥日子？林玉摸不着头脑，打扮得如此帅气，显得自己很呆。

“走。”秦越打开副驾驶的门，眼神示意林玉上车。

林玉拿着吐司，本来好心带个早饭，但想来秦越不吃这种普通的东西吧。

秦越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摸索着林玉的吐司，拿了一片，叼在嘴里。

“谢了。”他正好没吃早饭。

林玉摸摸鼻子，单手开车蛮帅的嘛，不像他，驾照都没有。

车停在青蓝区警察局门口。

“我们是来自首的吗？因为传播封建迷信。”林玉推开车门，看着门口大大的警徽，良心不安。

秦越当然不会回应他的颠言颠语，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不一会儿，就见张灵风拿着个袋子走了出来。

什么？他不仅在地府有编制，在人间也是有编制的警察？真让人羡慕嫉妒恨，林玉在心里暗戳戳地想。

“你居然是警察？”林玉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灵风的肩章，这不会是假的吧。

张灵风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没办法，成绩一般。不像秦越。”

话说秦越好像是985的，唉，合着几个人里就他一个废物是吧。林玉默默叹气。

“上车。”秦越接过张灵风手里的袋子。

一行人回到了车上。

秦越取出袋子里的东西，放在手上，手心微微发亮。

“这是那个保姆的东西，人使用过的物品会短暂地留存此人的气。秦越是在感应物品，检测她是否曾经使用过邪术。”张灵风好心地跟林玉科普。

在警局面前搞魔法是吧，幸好这车贴了膜，不然都要被抓起来，亏得他还是警察。林玉不善地瞥了一眼张灵风。

张灵风后背发凉，“秦越你好了没？”

秦越将东西装回袋子，封好口，丢还给张灵风。

“保姆就是凡人，不通咒术。”

张灵风的脸肉眼可见地垮了，这下可好了，线索断了。

“昨晚林玉给我提供了一个线索，我们一会儿要去男主人的公司。”秦越掏出酒精湿巾擦了擦手。

“我就不去了，今天我值班。”张灵风摆摆手，他要是再翘班，就要被赶出警队。

于是秦越林玉二人，驱车到男主人公司楼下。

这栋写字楼位于黄金地段，大约有70层。整栋楼都是男人岳父的，迟早会变成他的。

二人走到前台。

林玉正担心该如何混上去，就听见秦越说：“我和郑总有约，劳烦通报一下。”

趁着前台打内线电话的功夫，林玉垫脚凑到秦越耳边偷偷问：“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跟他有约的？”

秦越勾唇一笑，用气声回答：“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好样的，人间算是被他整明白了。

不一会儿秦越就被请上楼，走到秘书办，林玉被拦下来。

“这位是？”

“这是我的秘书。”秦越表现得很自然。

林玉却如芒在背，哪有穿得这么随意的秘书，他最不擅长撒谎，索性就不说话，闭嘴总不会出错。

最终还是被放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一个男人伏案批阅文件。

“郑总，秦总到了。”秘书轻敲了两下门。

男人放下笔，起身与秦越握手，挂着得体的笑容。

此人相当圆滑。这是给林玉的第一感觉。

“已听闻夫人之事，节哀顺变。”秦越还是那么不会安慰人，生硬至极。

但郑总是真正的变脸高手，不一会儿就变了幅模样，看起来倒有些“楚楚可怜、泫然欲泣”。

“如今我也只能替小曼好好守住公司，如此才不算辜负了小曼和她父母。”郑总强颜欢笑。

他的岳父岳母年事已高，早就不能管理公司，可不得落到他手里吗？

寒暄几句，两人开始正题，洽谈起修建度假区之事。

林玉百无聊赖地等着二人谈完，这段时间里他足足喝了三杯咖啡，太无聊了。

“郑总合作愉快。”秦越起身与郑总握手。

“听说最近郑总经常出入一家茶楼，可有过人之处？我爷爷最喜欢喝茶，最近老爷子快要过寿了。”秦越漫不经心地问。

哪来的爷爷，做戏还要做全套，林玉暗自腹诽。

郑总的表情有些古怪，打量了秦越许久，方才开口：“秦少爷自去一看便知。”

说了等于没说，一堆废话。

秦越向郑总告辞，便带着林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