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下祭坛

秦越配合地将光源挪近，墙上的壁画一点也没有氧化变色，仍是栩栩如生。

画上之人头戴宝冠，神态庄严雍容，头戴宝冠，身披天衣。

“这里是哪位神仙的道场，画上的是他吧。”林玉拼命搜索着脑海里为数不多的神学知识，一无所获。

张灵风自然不可能知道，求助地看向秦越。

“我也不清楚。实际上，我从未见过天界神仙。虽然我们勉强算是地府中的神官，但地府与天界早已不通音信。”秦越细细观察壁画，一无所获。

“既然我们都没办法看懂壁画的信息，不然再试试炸一层？”林玉环顾四周，这里也没别的路。

张灵风施咒，地面纹丝不动。他刚想用中级爆破咒再来一次，被秦越拦住了。

“不用了，不要浪费法力。已经到最底层了。”秦越用匕首敲了敲地面，他手里的这把匕首和林玉那把是一对，柄上嵌着蓝宝石。

“你们有没有觉得宝冠上的宝石在闪光？”张灵风纳闷地说，他刚刚就想问了。

壁画怎么会发光？除非·····

林玉侧头看秦越，发现秦越也在看他，冲他点了一下头。

秦越抱住林玉的腰，将他托起来，让他能够碰到那颗宝石。

“我按了。”林玉吞吞口水，不知道按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也许就是个陷阱，但也只能赌一把。

正要按下去，忽然秦越把他放下来，说道：“我来吧。”

“去张灵风身边待着。”他把林玉推走，自己飞身蹬墙，按下宝石。

“轰隆隆”门开了，原来这面墙是个巨大的石门，宝石便是开门的机关。

门内一片漆黑，秦越点燃火折子，丢了进去。

借助火折子的光，勉强能看清内里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殿堂，高高的穹顶。穹顶的顶部有一个直径9米的圆形大洞，阳光从这里照射进来，并随着太阳的运动而缓缓移动，让整个空间显得神秘肃穆，充满神圣庄严的气氛。

三人在地底难以估计时间，看太阳的方位，已经第二天下午了。

“地上铺得是金砖。”秦越蹲下，拍拍地面。金砖是南方烧制的一种特殊青砖，因为工艺繁琐，造价高昂，号称一块这样的砖需要花费一块金砖，因为价格太昂贵，所以也称金砖。

“这里是神殿，为什么会在地下？”林玉好奇地问。

秦越打头阵，林玉走中间，张灵风殿后。

三人走进殿中，突然两边灯一盏盏亮起，是青铜十二生肖灯。

大殿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被水环绕。原来河流在这里。

“啪啪”响起一阵突兀的掌声，正中央的祭坛后绕出一个人，待着黑色的面具，面具上刻有古怪的图腾。浑身裹着黑色披风，眼里泵射出阴毒的光，眼神如有实质，仿若被毒蛇缠上。

秦越的一手拉着林玉，一手聚气，“来者何人？”

禁制解除，恢复全部法力的他是地府新生代的第一强者。张灵风也是榜上有名的高手，他们胜算很大。

“不错，不愧是李瞎子和王老头的徒弟。”这不男不女的声音，是天上人间门后之人。

“嘶，这位小哥我不认识。可以为我引荐吗？”他歪着头，诡异地看着林玉。

林玉缩着，努力降低存在感，这个不知性别的黑衣人又是哪位？惹不起秦越、张灵风，就问候他是吧。

“多年不见，秦越，我亲爱的师弟。你还记得我吧。”黑衣人阴恻恻地笑着。

师弟？林玉紧张地瞅着秦越。又疑惑地看着张灵风，张灵风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张灵风在阴曹司的时间不长，秦越是他唯一的大师兄，而秦越师兄，他连听都没听过。

秦越的脸沉下来，师兄，久远的记忆。那位曾经的天之骄子，后来的罪人，如今的牢城逃犯。李瞎子的爱徒，李昱麟。两人都姓李，有传言说二人是亲父子。但无从证实。

他与师兄自幼并不亲厚，李昱麟不喜欢他，一直把他当作最大的竞争对手。后来证明他的担心是对的，秦越在他还未叛逃之前，就成为了城隍的第一强者。

“束手就擒，不要自讨苦吃。”话中含有浓浓杀意。

黑衣人抚掌，“小越，我们其实很像，又是师兄弟，将来的你未必不是现在的我。为什么不干脆跟我一起创造伟业呢？”

说着，像秦越伸出手，手上缠着黑布，瘦如枯骨。

他们很像，都是李瞎子的弟子，年少成为同辈城隍之中最强的人。

人的欲望无法满足，强者想要更强。因为不满地府诸多限制，想要打破禁制，释放自己的全部力量，李昱麟误入歧途，修了鬼道，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吞噬大量厉鬼，以身饲鬼，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人也被蚕食殆尽。黑色披风裹着的是一具白骨。

李昱麟被李瞎子亲自抓住，入狱前，他要求单独再见秦越一面。

骄傲的师兄被困在布满禁锢咒的牢笼中，恶毒地说：“秦越，你跟我一样，我们一样，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哈哈哈哈。”俊逸的脸扭曲地笑着，比来自地狱的恶鬼更可怕。

“真是太监座谈会-无稽之谈。”林玉适时开口，语出惊人。

“闭上你的嘴，秦越和你不一样。”

他看秦越一动不动，心想，天哪，你可不要被说动了，反水，转头对付我们。别说我了，张灵风都只能被你按着打。

秦越被林玉逗笑，看他怂的那样，却又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李昱麟，你从来就不配做我的师兄。从前泾渭分明，如今更是。”他表明立场，飞身冲上去，带起一阵风。

黑衣人抬手，撩开斗篷，鬼魂尖叫着涌出来。

秦越的掌心泵出浩浩荡荡的蓝色火焰，仿佛泄洪一般，吞没铺天盖地的厉鬼。

张灵风最爱看人打架，激动地为林玉解说，“放心，这人不是秦越的对手，势力悬殊太大了。”

林玉看向秦越被蓝焰照亮的脸庞，他从来不爱看热血漫，但这次全身的血液只为秦越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