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回天上人间

二人对视一眼，郑海融杀妻是为夺取命格。

杀掉妻子之后，他的事业蒸蒸日上。

这时，秦越回来了。见他们二人对坐，不知在说什么。

“怎么样？”他一边换鞋，一边问。

林玉关上日记，“郑海融杀掉妻子，是为夺取命格。”他晃晃手里的日记本。

秦越为自己倒了杯水，夺人命格已经触犯地府的底线，这事确实不得不管。

“下一步怎么做？”既然是林玉想完成这件事，他一定有办法。如是想着，秦越问。

“再去一次天上人间。”林玉认为问题就出在那个茶楼，须得再去一次。

天上人间是个大麻烦，师傅交代务必要仔细探查。

秦越双手交叉，置于膝盖上，“那么现在，我们就去天上人间。”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才晚上七点不到。

三人没有开车，传送到茶楼旁边的巷子里。

天暗了，天上人间灯火通明，无声地吸引客人。

“秦先生。”这次秦越一行人直接被请了进去，还在上次那个包厢。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林玉轻声问：“黑衣人已经死了，这天上人间怎么还开着？”

秦越不接话，看来这天上人间背后的主人另有其人。而且势力强大，明晃晃地与地府为敌，压根不打算藏。

张灵风咬咬牙，古怪的地方，“不如一锅端了它。”

秦越摇摇头，压低声音，“不要打草惊蛇，它还敢开，就料定我们拿它没办法。”

服务员走了进来，为三人摆好茶具，还是最贵的茶。

秦越瞥了一眼茶杯，“今天可以上二楼吗？”

服务员的表情怪异，她说：“先生，我们茶楼从来没有二楼。”

说完，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她不让我们去，我们悄悄的。”张灵风环顾四周，没有感觉到法术的迹象，也没有结界。

秦越指节轻敲桌子，“好，林玉在这里等着。”

他像上次在房间内留了一缕神识，还将门用咒术封死。

一路顺畅，服务员像消失了一般，一个人也没看见。走到楼梯的位置，秦越脸色难看，原本该有的楼梯不见了。

张灵风看秦越站着不动，“怎么了？”

秦越不开口，用神识与张灵风传话，“这里原本有个楼梯，现在没了。而且，我们被人监视了。”他隐隐觉得有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定是有障眼法，可他无法感觉到施法的痕迹，也无法察觉其他人的存在，说明施法之人法力远在他之上。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处境不利。

秦越尝试破阵，但是连阵眼都找不到。上次的结界是个拙劣的障眼法，这次明显不同。

他给张灵风使了个眼色，原路返回。

二人返回包厢，林玉看他们严肃的神情，这下事情变复杂了。

三人默契地一路没有讲话，现在多说一个字都会被人监听。

走进刚才的巷子里，秦越一手抓一个，原地转了个圈，回到城隍的宿舍门口。

林玉犹豫着不敢进门，他不是阴曹司的，进去不方便。

秦越低头看着他的发顶，林玉其实不矮，也就比他矮一个头而已，有两个发旋，天生犟种。

张灵风风风火火地就要往里冲，秦越轻轻拽着林玉，“走吧，你现在也是地府的员工。没什么去不得的。”

闻言，林玉放心地跟在秦越身后。虽然上次见到的两位老先生都是慈眉善目之人，但强者的威压难以忽视。

“师傅，我们三人今天去了天上人间。”秦越是张灵风的师兄，新一代城隍之首，议事的时候由他最先报告，张灵风补充，更没林玉说话的份了。

王老头吃了颗话梅，还是幺凤话梅口味最佳，只是太过于昂贵。他在人间生活了太久，逐渐开始计较价钱了。

“茶楼之中有何异象？”李瞎子将王老头递过来的话梅推了回去，他不像师弟，嘴馋。尽管以他们的修为不需要经常进食，师弟还是隔三差五地吃些香香嘴。

秦越如实说：“我不曾探到有施法的痕迹和会法术之人。但茶楼原本有二楼，茶楼里的人一口咬死没有，我们去寻楼梯，楼梯不见了。”

“我们阴曹司最擅长布置各种结界和隐匿气息。如果真是来自地府的人，也许是位城隍。”

王老头擦干净手指上的糖粉，正襟危坐。

秦越说得不错，地府三司，轮回司早已空无一人，判官司只通笔墨功夫，实战能力并不强。阴曹司论法力是地府各司中最高，而在城隍之中，能胜过秦越的人，仅有他与师兄这一辈人。除了他们师兄弟，同辈中的大多数人死的死，隐退的隐退。

李瞎子揉捏眉心，“辛苦了，情况我已知晓。我会去趟牢城，仔细查看逃犯名单，核对有无城隍中人。”

此次主要是为协助牢城一同办案，他们有了新情况，也要向牢城看守通个气。

与此同时，天上人间二楼内。

那名女服务员毕恭毕敬地说：“主上，他们上钩了。”

银华镜中显现出浑浊的光圈，“继续盯着，偶尔给他们一些甜头。李昱麟难堪大用。盈华，你不要让我失望。”

“失败的人，弃掉。”声音迷迷蒙蒙，听不真切。

盈华却懂了，抬起头，眼中满是痴迷，朱唇轻启：“我永远不会让您失望。”

李瞎子回到酆都城，是整个地府最繁华的地方，十殿阎王就在此处。

他一路向南，直达地府的最南端，一片漆黑，空无一物。拿出红玉牌，将拐杖在地上一杵，虚空中浮现出一条路。待他进去后，黑暗又卷土重来，不见路的踪影。

路的尽头，就是牢城。牢城外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强行闯入，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即使侥幸逃出结界，也会被困于虚空之中。

“好久不见。”吴牢头收到传信后，闪现在李瞎子面前。

李瞎子望着不远不近的牢城，黑石围得密不透风，有时寿命长也不是好事，绝望地等死比死亡本身更痛苦。

“我们得到消息，地上有座茶楼，怀疑幕后之人是牢城逃犯，特来取一份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