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保姆的女儿薛莹

三人走出看守所，林玉自觉松开秦越的手。

秦越的手一空，顿感若有所失。

林玉偏头，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和帽子，鬼鬼祟祟的女子。

他戳戳秦越的手背，秦越定睛一看，随即用眼神示意张灵风过去，将那女子带到面前。

那女人看着张灵风身着警服，惊慌失措，想溜走。

张灵风掏出警察证，“这位女士，请您配合调查。”

那女子无法，只得跟着张灵风回警局。秦越与林玉不方便同行，秦越拎着林玉转了个圈，传送到警局旁边。复用隐身术，跟随二人进入警局。

警局办公室内，女人坐在张灵风对面，摘下墨镜露出真容。

张灵风仔细比对，此人像极保姆的女儿，薛莹。

事情变得有趣了。

林玉扣了扣秦越的手心，秦越局促之下，刚想甩开手，又想起此时松手林玉就暴露了，只能用大拇指搓搓林玉作乱的手指，让他安分点。

“在看守所门口是想进去看看母亲吗？”张灵风开门见山。

秦越观察到女人的双手放在膝上，绞着手指，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这是人紧张至极，努力克制的表现。

林玉眼尖，发现她的脚上穿着一双ChristianLouboutin的红底鞋，他取日记的时候在郑夫人的私宅曾看到一双相同的，被放在鞋盒里，主人很是珍视。回忆日记的内容，这双红底鞋是郑海融送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薛莹眼中蓄满泪花，她长得妩媚动人，更显楚楚可怜，“警官，我母亲养我长大不容易。”

“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外地出差，昨天才赶回来。”

听上去合情合理，也能查到通行记录。张灵风微微点头，让她接着说。

她缓缓低头，盯着地面不说话，许久才开口：“警官，我想单独见一面我的母亲。”

在正常情况下，在押人员被羁押进看守所，在法院开庭之前，不能和家属见面或者是通信，只能见律师。但保姆李蓉情况特殊，是位精神病人，做笔录时允许直系亲属陪同，可单独见面是绝对不允许的。

不过，现如今监听设备如此发达，张灵风明面上应了她。

“我会写报告向上传达，你先回去，等我们传讯。”他草草记录几笔。

薛莹擦干眼泪，连连致谢，出了警局。

张灵风一看表，到了下班时间，顺理成章地脱下警服，回到秦越的车上。

一上车，就见林玉、秦越正等着他。

“是保姆李蓉的亲女儿，薛莹。确实昨天刚回来，这个没说谎。”张灵风喝了口水。

林玉发问：“她是做什么工作？”

张灵风回想了一下，“是裴氏行政部门的普通职员。她本科毕业才一年。”

林玉也曾四处求职，深知初入职场的新人工资十分微薄，而CL的红底鞋的价位在四千到两万之间。他刚刚搜索了薛莹脚上那双的价格，将近一万块。

需要她两个月的工资，而且她的家庭是建档立卡贫困户，母亲当上郑家保姆后日子才变好。再者，她的墨镜上有卡地亚的logo，一个出生平凡，工作普通的人，哪里来的钱购买这些奢品。

秦越在旁闭目养神，张灵风在前面开车。

林玉用手肘顶了下秦越，秦越不耐地睁眼。

“诶，我想去薛莹的家看看。合法的方式去不了，不合法的只能你带我去。”他眼中含着明晃晃的狡黠，皮肤白皙、鼻头小巧，像一只灵巧的小白狐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

张灵风一听，趁着红绿灯拿出手机，将地址发给秦越。

“前头地铁站我就下车，你俩去吧，我还要回去写报告呢。”秦越办事他放心，不如回去安逸地休息。

秦越大拇指顶住太阳穴，揉了揉，林玉思维一向跳脱，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林玉见秦越的样子有些疲惫，怕他不答应，赶紧献媚似地替他按摩头部，舒缓紧张，按摩手法他是最专业的。

林玉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暖香，一凑近，秦越便闻到了，浑身绷紧。

“放松。”手下略感紧张，林玉温声说道。

秦越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额前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身体放松的同时，心又抓紧了。虽知他是怕自己不带他去，特意讨好。但秦越内心藏着一丝隐秘的愉悦。

地铁站一到，张灵风就把钥匙丢给秦越，自己跑了。

林玉收回手，摊开手心，“钥匙给我吧，我来开。”

秦越打开后座车门，“不用。”

暧昧的气息随风消散，在秦越心底留下痕迹。

根据张灵风给的地址，二人到了青蓝区人才公寓，在这里入住政府会补贴，能省一大笔钱。

在人才公寓住就图个省钱，一边省钱一边大把大把购置奢品。

人才公寓门口有门禁，没有卡根本进不去，但林玉知道这难不到秦越。

秦越回避他充满渴望的狗狗眼，“老规矩，抓住我。”说罢，伸出左手。

林玉顺从地将右手放在他的手心，“走吧。”

秦越施隐身术，再托住林玉的腰，借助每层楼的阳台，直接跳上13楼。

林玉紧闭双眼，不敢看，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又一次飞起来了。

秦越稳稳落在13楼，侧目看到林玉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偷偷弯了嘴角。之前没注意，他的腰一只胳膊就能环住。待他睁眼，笑容便消失了。

林玉一睁眼，他们已经在薛莹公寓的阳台上，玻璃推拉门没有锁。

“没察觉到人的存在，她不在家。”秦越放出神识探了整个公寓，空无一人。

“速度要快。”林玉拉开门，走进客厅。

两人推开卧室的门，整面墙的包柜里陈列着大大小小十只包，最底层摆着六、七双高跟鞋。这面墙的总价超百万。

林玉记忆力惊人，能做到过目不忘，那天在郑太太私宅里刻意观察了她的物品。薛莹家卧室的这面墙上几乎全是郑太太的同款。

秦越没注意那面墙，径直走向化妆台，亚克力的收纳盒下压着一个纸袋，露出边角。

他打开纸袋，抽出里面的纸，是一份孕检证明，附带B超和尿检报告。这份诊断书是薛莹的。上面写着，怀孕10周。

薛莹是未婚女性，却有孕在身。

秦越用手机拍下孕检证明，放回原位。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两人正在大声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