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救赎的光

“阿也乖，墨哥看看好不好。”贺之言握住江也颤抖着手，将他带进怀里。轻轻的拍着江也的后背，安抚着他紧张的情绪。

江也着样的状态周墨在熟悉不过。十年前，他推门而入，江也就是这副样子。

江也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周墨，只一眼，就让周默湿润了眼眶。眼睛里带着乞求，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

许久，周墨开口：“小言，去煮点粥吧，小也饿了。”

“好。”贺之言红着眼眶回答。因为江也不再看他，江也在刻意躲避他。

叶闻率先走出卧室，贺之言跟着他出去。

“有后悔吗？”叶闻拿着一杯水靠门站着，盯着贺之言的背影看。

“因为什么，不能说吗？”贺之言重重放下手中的碗，然后撑着灶台。叶闻能看见他因为握紧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决定是否告诉你。”叶闻的手向上指了指，然后耸了耸肩。

“好，很好。”贺之言整个人气到发笑，眼泪从发红的眼眶直直的砸在灶台上，很快就集聚成一堆。

屋子里，江也靠着床头在坐着。眼睛里蓄满泪水，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周墨搬了个椅子坐下来，就在床边。满眼都是担忧。

但是江也就是倔强的不肯把头转过去，拒绝让周墨检查。

外面院子里的树发了小芽，只是四月里的天，远看还是光秃秃的一片。

这几棵树是江也的最爱。

昨夜的梦依然历历在目。

在梦里，盛瑞逼着他看火场里贺之言高度碳化的尸体，火焰窜的老高。像是会吞噬的魔鬼。

窗外的太阳爬的老高，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是救赎的光，也是坠落的灰。

江也伸出手在阳光底下，看着手在光下变化不同的姿势，那些阳光轻而易举就穿透他的骨血，把疼痛狠狠地钉在眼睛里。

周墨就这样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时间很快就过去，已经快到中午了。

“小也，你还打算这么坐着吗？”许久，周墨还是打断了屋内的宁静。

江也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周墨，红着眼睛并不阻止周墨对他的检查。

“小也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粥。”周墨给江也掖好被子，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他走到厨房的时候贺之言正对着一锅粥发呆。周墨和叶闻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叶闻上去陪江也。

“怎么样了？”贺之言头也不回，只是搅粥的手一顿，然后问着周墨。

“失语症。”周墨站在厨房的门口，声音带着沙哑，“之前没有这样的情况。”

“当——”贺之言手中的汤勺掉进锅里，碰在锅沿处发出响声。又溅出几滴粘稠的米汤。

“严重吗？”贺之言低着头用厨房纸擦拭干净，然后关了火。

这是他第二遍热这道粥。

“不好说。”周墨摇了摇头，“你上去看看吧。”周墨把砂锅里的粥盛出来，给叶闻留了一碗，然后让贺之言端着另一碗上楼。

贺之言推开门，措不及防的撞上了江也的扫过来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他却心疼的要死。

“阿也……”贺之言把手中端着的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上把江也整个人都搂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对于江也来说很有安全感。

贺之言感受到胸前的衣服湿了，江也哭的很凶，但是没有声音。

“哥哥，言言陪你好不好？”贺之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颤，带着心疼，带着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