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上:美人师弟成为师门叛徒后
第9章 回忆:文家兄弟死了
作者:LumosZ字数:2673
发布时间:2023-09-14 18:30:01
逃出地宫,魏途月心事重重,谢疏问道:“怎么了?”
魏途月忙道:“没、没什么。”他怕谢疏起疑心,便又道:“我是在想师兄手上的伤,虽然清理了毒血,可总归还是要上药才好。”
谢疏看他担心自己,忙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不用担心。”
魏途月笑:“无事便好,只怕蛇毒藏得深,总是要回去等大夫看过才安心。”
其鸢听他们聊,忍不住插嘴:“你们怎么不担心我?我刚刚受到那么大的惊吓……”
谢疏打断道:“我看你好得很。”又问:“令牌收好了没有?没掉吧?”
其鸢检查一遍,答东西都在,没有遗失。
今日的宗门试炼是全昆仑弟子最重视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意味着能够借此机会一展拳脚,也能给自己这些年月的苦学一个交代。
谢疏自诩昆仑派大师兄,事事为众人表率,此次试炼自然也是被寄予厚望。其鸢年龄小,又是女孩,时常听到些:“女子本就不比男子擅长剑法”之类的论调,也想借此证明自己。
但二人都没想到今日时运不济,遇到这一连串的事情,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如今时至傍晚,试炼也接近尾声,他们只收获了一枚令牌,显然已经与夺魁无缘。
二人都有些失落。
魏途月因为计划失败,也是心思沉重。
三人各怀心事,往林子外走,一路无话。
这时远处突然有人声,好像是什么人跑来,冲他们大喊:“大师兄!大师兄!”这声音听着熟悉,是门中的一位师弟。
那师弟跑到他们面前,似乎是找了他们很久,气喘吁吁道:“大师兄,可找着你们了,师父他们都急坏了。”
谢疏问:“怎么了?”
那师弟道:“今日试炼,不知怎么冒出许多尸人来,大家几乎都遇见了,便放了急报烟火,师父、长老们察觉不对,就提前中止了试炼,火速撤离了所有在试炼的弟子,将林中的尸人一一清除,最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人,便开始四处找你们。”
谢疏闻言,意识到今日的事非同小可,问道:“那可有人受伤?”
“无人受伤,有也只是些轻伤,大多只是受了惊吓。”
“除了我们,还有哪些人没找到吗?”
“其他人都在,就除了大师兄你们。”那师弟想了想,又说:“哦!一共差五个人,除了你们三人,还有文起、文宾两兄弟。”
听到这里,谢疏突然察觉到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看了魏途月一眼。
魏途月似乎预感到谢疏的目光,道:“他们原本是同我一队,但后来我们遇到尸人,就跑散了。”
师弟道:“那不用担心,说不定其他人已经找到他们了,再者这林子里的尸人早已清理完了,不会有事的,咱们快先走吧。”
三人跟着这弟子走出密林,与众人相会,互相寒暄了几句,突然林子里传来人大喊的声音,想必是文起和文宾也已经找到。
声音越来越近,却是听到人说:“不好了!不好了!”
大家一下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人跌跌撞撞地从林子中跑出来,那人甚是慌张,甚至跑着跑着,一下摔倒众人跟前。
谢疏忙将他扶起,问:“怎么了?”
那人显然受到极大的惊吓,说话已经不太利索,只听到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死、死人,死人了!”
旁边的同门弟子听见,以为他是被尸人吓到,便说:“那些都是尸人的遗骸,不要怕。”
那人却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不是!是文起和文宾!他们死了!文起和文宾死了!”
半炷香后,文起和文宾的尸体从林子中被抬了出来。虽然盖着白布,但众人都不忍地别开了眼。
此时,沉默是不约而同的,更另有一丝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山谷的风呜呜吹着,把人吹得心神不安。
他们这个年纪虽然加入江湖门派,却从来只知在这与世隔绝的冰天雪地里练剑,从未见过江湖中的杀戮和斗争。
冰雪隔绝了尘世,让他们忘记了自己是会生老病死的凡人。
而今日直面到的同门的死亡,将他们无忧无虑的幻想彻底打破,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是身在避风港之中。
孙长老检查过二人尸体,早已被咬得不成人形,确认是尸人撕咬导致。吩咐人将二人抬下去安葬。又问:“他们二人的队友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魏途月向前一步,道:“是我。”
孙长老沉默地扫视一圈,目光又落回魏途月身上。“咚”地一声,孙长老的拐杖重重打在魏途月腿上,魏途月吃痛,应声跪倒在地。
众人都吓了一跳。
谢疏一下站到魏途月身前,道:“孙长老,师弟他没有做错。”
孙长老斜着眼睛看谢疏一眼,不予理睬,只沉着嗓子道:“魏途月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不顾同门,有违昆仑道义,去祠堂罚跪七日,以儆效尤!”
谢疏又道:“长老!杀人的是尸人,又不是魏途月所害,再者事发突然,魏途月势单力薄,只能自保,若是如此便要罚他,岂非太不公平了!”
孙长老道:“昆仑派不养苟且偷生之辈,谁再求情,同罪论处!”
谢疏还要再说,却被魏途月拉住了衣角。但他不管,便掀衣袍想要跪下,可他的动作却被魏途月的声音打断:“文起和文宾到底是我的队友,于情于理,长老的教训,魏途月甘心领受,这便自行去祠堂罚跪。”
说完他便向孙长老拜了一礼,起身离开,孤身朝祠堂走去。
尘埃落定,众人自行解散,今日大家都受了惊吓,也都累了,便都各自回屋歇息。
人都走得差不多,孙长老叫住谢疏,让他跟自己一同前往昆仑掌门智清道长的居所。
到了后,只留谢疏独自跟智清道长面谈。
谢疏见外厅无人,便走入内殿。
殿内十分安静,只有鸟雀清啼,使这里显得更为幽然。
随即,谢疏听到智清道长的声音,问道:“听说你想替一个小徒弟求情,宁可一同被孙长老罚跪?”
谢疏回头,看见纱幔后的蒲团上,智清道长正盘坐其上,闭眼打坐。
面前青瓷香炉里幽香袅袅。
谢疏跪下,沉默不语。
智清不在乎他的回答,又道:“今日突发异况,导致试炼中止,但掌门亲传弟子的位置不可虚悬,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不仅为师,门中长老们也是一直属意于你的。”
昆仑派中,大家心照不宣,掌门亲传弟子是作为下一任掌门来培养。智清道长之所以时至今日一直没有定下人选,就是因为没有满意的弟子。
而谢疏年纪虽轻,却是天资聪颖。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更合适了。
智清继续说:“再过不久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听学会,届时你会作为掌门亲传的昆仑派大弟子带领昆仑派赴湖州天禹城。今后应该如何做,我想你清楚。”
谢疏闻言,马上向智清一拜,额头磕在青砖地上,道:“掌门厚望,谢疏定不负所托。”
智清缓缓睁开了眼,道:“你当得起这个位置。”又道:“所以之后不要再发生像今日这样的事,为了一件小事顶撞师长。”
听他提起魏途月,谢疏眉头皱了起来,说:“可今日的事,实在是太不合情理,怎能让一个无辜之人受罚?”
“我知道你心中有意气,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忤逆师长。难道你的那点少年意气,比昆仑教义还重要吗?”智清开始不耐烦,“一个小弟子,罚了便罚了。”
谢疏不再说话,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
智清一摆手,道:“好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