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弟弟是个小哭包
第6章 疑点又起
作者:橘子不甜字数:2000
发布时间:2024-06-06 22:39:49
今早他故意让云一将自己怀疑西宫有手脚不干净的人的消息放了出去,为的就是有人迫于压力能主动找他认错,可左等右等眼看两日快要过去还不见人影。
傍晚时分,云一气冲冲的压着药师进了陆长庚房间。
陆长庚看了一眼来人,似乎并不惊讶,手上把玩着陆启明今早刚送给他的铃铛,头发半湿垂在身后,靛蓝色外袍随意的披在肩上,整个人慵懒惬意,半点不像要为明早如何与执鞭人交待所苦恼。
“你自己说!”云一狠狠的把年过半百的药师摁在地上,脸憋的通红,像是刚刚发过一次大脾气。
“我,我……我。”药师姓孙,带着年幼的孙子在这江湖上飘荡,一次机缘巧合与陆长庚相识,陆长庚见其年过半百还在流浪,也懂些药理知识,一时心软就留下了他在药炉做事了。
孙人杰支支吾吾的样子无疑是给云一的火头上又浇了一桶油,要不是看在他年老体弱,早就一顿拳头伺候了,“还不老实交代!”
云一手劲儿大,孙人杰疼的哭爹喊娘。
“啊……!公子!公子饶命!”
陆长庚淡淡的看了一眼孙人杰扭曲的脸,皮肤黢黑,是在后山常年采摘草药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他敛眸轻声道,“云一。”
云一愤愤不平的将孙人杰推到在地,一脸不情愿的站在陆长庚旁边,面色阴郁,好像下一秒利刃出鞘就要抹了孙人杰的脖子。
“说说吧,什么事儿。”陆长庚语气平静,神态动作乍一看和陆启明有九分相似。
“公子!我对不起你啊!”孙人杰不住的行着大礼,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很快就红肿发青,在饱经风霜的脸上格外瘆人。
陆长庚在心里叹了口气,摆摆手,垂下眼帘,声音闷沉沉的,“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吧。”
孙人杰老泪纵横,断断续续的说着,“公子……我孙老头真的对不起你……我是一时糊涂才把千叶珈蓝给,给……”
陆长庚察觉到身侧的云一拳头攥的嘎嘣响,“云一,你先下去。”
云一立刻反驳,“公子!这老头蛇蝎心肠!不行,我不能离开公子!万一公子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明公子交待!”
陆长庚捏了捏眉心,似是有些疲惫,“出去吧,守在门口别让其他人进来。”
“可……”云一还想继续为自己争取一下,他从小就跟在陆启明身边了,捡到陆长庚的时候自己是亲眼看着陆启明一点点照顾陪伴,细致入微,所以陆长庚在陆启明心里有多重要他最清楚不过了。
之前能让陆启明这么上心的人还是陆安乐。
只可惜死于非命了。
见陆长庚没有松口,云一只能听从命令,恭敬的行了个礼,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孙人杰。
“公子……”孙人杰颤巍巍的开口,云一刚刚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拧断了。
陆长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虽说孙人杰年事已高,但自己对他有知遇之恩,既然归了西宫就自然有管教之责,白净的手指握着黑漆雕花瓷杯,轻轻吹开飘在上面的熟地黄。
最近气血虚弱,医者自医,陆长庚可不想锡羽星夜还没养成自己就先病倒了,于是摘取了大量的药材随时备着,以防万一。
等待陆长庚开口的这段时间,孙人杰忐忑不安。
现在他最害怕的就是陆启明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被污蔑还是杀人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孙人杰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自己的死壮会有多么惨烈。
“说吧,出了什么事。”
陆长庚感觉头有些昏沉,晚间时候他又喂了锡羽星夜一些新鲜血液,最近几天有些供不应求,一方面得防着陆启明不能被发现,另一方面还需要打理西宫上下,属实疲累的很。
“我,我……”孙人杰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的真相确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陆长庚闭眼靠在榻上,腰后靠着枕席,掌根轻轻在胃脘打转,漫不经心道,“你应该知道凛云峰刑宫的厉害,目前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老实和我交待,二,进了刑宫和掌刑人交待。”
“不过我可得告诉你,刑宫里的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陆长庚微微皱起眉,这些天喝了很多补药刺激了胃脘,时不时的就会疼上一疼,然而这个小动作在孙人杰看来完全就是大祸临头,他听到陆长庚的话已经是两股战战,更别说这一把老骨头要是进了刑宫走上一遭,出来怕是就变成一盒骨灰了。
他害怕的扑通一声砸跪在地上,“公子!我是被人胁迫的!我的孙子在他手里啊!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您的!”
陆长庚似乎毫不意外孙人杰的回答,胃脘或轻或重的痉挛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勉强从凌乱的思绪里理出一条线,陆长庚倒是很好奇,凛云峰多少年没有外人了,能自由出入西宫而且能找到药炉,又能威胁孙人杰,他倒是还真想会一会这个人。
“他是谁。”
陆长庚询问。
孙人杰努力回忆。
记忆中那人偏瘦,个子很矮,穿着斗篷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他如实回答后又补充道,“他一直都蒙着面,压着声音……”
“是男是女……我也不好判断……”
孙人杰一脸忐忑的看着陆长庚,现如今保命要紧,他知道以陆长庚的性格想要护住他不是难事儿,所以壮着胆子开口,“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吧!”
“求求你了公子!我孙子他才八岁……!”
陆长庚被胃脘疼痛磨的心烦意乱,这件事背后还牵扯出了一个神秘人,如果不查出来想必日后定会再次行动。他面露不耐,“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我会同哥哥讲的。”
孙人杰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