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是谁的命脉

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纸张……之前没见过啊！在哪儿买的，我回去跟公子说一声。”

云肆垂下头，余光看到云一包好皂角小心的收在怀里，他心里也有些雀跃，“自己做的。”云一是个直肠子，云肆忍不住叮嘱道，“你收着就好，这等廉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能摆到公子面前。”

云一闻言皱起眉，“什么廉价，我很喜欢啊。”

“你这自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明明很好的东西干嘛贬低自己。”

云肆抬起头，眉眼亮亮，“你真的喜欢？”

云一立马给予肯定，“多好闻啊，谁说只有姑娘家才能用，我敢打赌我家公子肯定喜欢！”

暮色沉沉，陆长庚睡的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看见桌案前依旧亮着微弱的烛火，陆启明轻轻翻动着纸页发出的细小的沙沙声。

“哥哥——”陆长庚迷糊间声音软糯，他揉揉眼睛，“哥哥该睡觉了。”

陆启明把手里的纸张压到书里放到一边，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在榻边坐下，顺了顺陆长庚随意散开的长发，“吵到你了？”

陆长庚困的睁不开眼，晚些时候他又服了一颗药，药效上头他嗜睡的很，看见陆启明过来，他还是极力提起精神，“没有。”

他往床榻里侧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自己睡觉不算老实，腿夹着被子四仰八叉的把陆启明的位置都给占了，“哥哥快来。”

陆启明侧躺在他身边，黑眸里荡漾开浅浅的温柔，陆长庚往他身边蹭了蹭，半睡半醒间迷糊道，“哥，我会努力研制新的药替你压制魔皇的……”

陆启明闻言，笑意直达眼底，给陆长庚盖好被子像儿时那般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一会儿陆长庚就睡着了，陆启明撑着头看着自己弟弟的睡颜，心下是稳当的满足感。

还记得儿时刚刚来到自己身边的陆长庚就十分爱黏着他，每晚都要自己抱着哄着才肯睡觉，现如今，毛头小孩儿变成了俊朗美少年，陆启明不忍感慨时光飞逝。

第二天天刚亮，孙人杰就被陆启明粗暴的开门方式差点吓丢了老命，他被五花大绑丢在柴房里，一夜水米未进看上去憔悴的很。

云肆守在外面，陆长庚那边则有云一陪着，陆启明知道自己这位小祖宗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来的，还是偷摸出了门，半点声响都不曾发出来。

陆启明高大的身躯压下肃穆的阴影，孙人杰一阵胆战心惊，“你，你要干什么……”

陆启明冷冷的瞧着孙人杰，一开口又是那万年不变的语调，直能把人冻成冰疙瘩，“是谁，让你临场变卦。”

孙人杰慌张的眨眨眼，陆启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仅仅简单的一句话也足以让孙人杰语无伦次。

“没，没谁，我自己有些看不过去长庚公子的所作所为，说了真话而已。”他忙不迭继续说，好像生怕晚一秒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启，启明公子，我知道你厉害，各方面都是拔尖儿的，但我老头子今年八十好几了我什么都不怕！”

陆启明冷笑，“是吗？”

他打了个响指，屋外的云肆听到后立马去拎还在院子里玩儿的小孩儿。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孙人杰奋力挣扎着，他知道自己之前在正殿上说的话惹怒了陆启明，高低这条命是保不住了，还不如一口咬死陆长庚，至少自己的孙子能够平安无事。

他在西宫多年深居简出，自然不相信陆启明会在一夜之间找到他的孙子。

陆启明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蝴蝶刀，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我陆启明会为了陆长庚杀人是假的吗。”

“你……你草菅人命！”孙人杰惶恐害怕之下出了一层冷汗，细细密密的在额头布了一层。

云肆敲敲门，“公子，人带到了。”

“进。”陆启明漆黑的双眼如同黑暗中潜伏的雄鹰，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把孙人杰撕碎。

屋外，云肆牵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进来。

孙人杰泪眼婆娑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爷爷！”

“哎！”孙人杰喜不自胜，他想伸手出去却被牢牢绑住，甩了甩头努力分辨眼前人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孙子。

孙人杰紧张和慌乱一起袭上心头，“你！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小虎子！”

陆启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身华衣与这脏乱的柴房格格不入，“怎么，现在知道紧张了？”

他冰冷的大手轻轻抚上小虎子的后颈，微微用力就将其带到了自己身边，孙人杰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小虎子！小虎子！别欺负我家小虎子！有什么冲着我老汉来！”

“陆启明！你个欺软怕硬的怂包！有本事你把我老汉杀了！你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儿！”

陆启明充耳不闻，等孙人杰骂够了之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姿态慵懒，像极了在外出游的公子哥儿，“告诉你爷爷，我有没有欺负你。”

小虎子早已被陆启明吓到脸色发白，大脑没有了思考能力，他小小的身体绷的紧紧的，断断续续的回答，“没，没有，爷爷，这里的大哥哥都对我很好，还给我吃点心。”

陆启明很满意小虎子的回答，他微微扬了扬嘴角，“云肆，带孩子去玩儿，好生照料着。”

“是，公子。”云肆领命后带着小虎子出去了。

孙人杰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孙子消失在破破烂烂的木门后面，急火攻心差点一口背过气去。

“小虎子！”

“我的孙子啊……”

孙人杰感觉天都要塌了，陆启明那句“好生照顾着”在他听来就是要把小虎子生吞活剥了，陆启明的手段狠辣严苛，之前的刑宫就归属在东宫门下，后陆启明要训练暗卫无暇去管，陆平这才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