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妻管严

这一天照常上到晚上，晚自习结束，但是走读的事情很突然，都还么有准备好，于是江暮还是选择住在自己的宿舍里。

因为江暮在之前就已经洗过澡了，于是就直接在宿舍里，上了床上，等到了宿舍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之前很久没有见到了舍友走了进来。

一个个都和江暮打了招呼，以前很少说过话的人，都跟江暮很客气了。

想都不要想就知道，肯定是顾北添和他们说过了，毕竟是跟在顾北添身边的小跟班，自己这个身份全校都知道了，肯定没有人敢招惹自己。

也不知道，顾北添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很多人都不敢招惹的。

晚自习的时候，顾北添朝着刘斯缇发火的样子，被很多人看到了，大家都不敢再来和自己说话了，就害怕被顾北添威胁到。

陈停今天很晚才回来，江暮也不好意思多问，只知道陈停和顾北添之前是很好的朋友，有可能被顾北添找去聊天了。

江暮的猜想每次都不出意外，陈停今天就是和顾北添在学校的围栏边上说话。

走读生和住宿生在这个学校里没有什么区分的东西，就连宿舍里的检查也是按时间来的，所以很多人在复读生的宿舍里，就会钻空子，就算离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阿姨不愿意多管闲事，每周都是固定的时间去查寝的，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基本都会错开时间，避免被发现了。

但是时间也不是很久，顾北添生怕江暮在宿舍里没有看到陈停回来，会怀疑到什么，免得他多想自己的事情。

陈停回到宿舍之后，就走到了江暮的身前，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对自己说，“顾北添让我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被哪个不长眼的拿错东西？”

最后的几个字的声调很响亮，像是故意说给宿舍里的其他人听的。

“没......没有。”江暮一边摇头一边说话，就担心自己说错了什么，也不好意思多问。

陈停点了点头，接着说：“看来，这帮小子还是很听话的。”

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距离江暮很近，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地听到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连不起来，一点头绪都没有。

“什么意思啊？陈停你在说什么？”江暮不知不觉就说出口了，后知后觉吓了一跳。

因为在这之前，江暮和陈停的关系不冷不热，自己也很少主动搭话，先前就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停的主动说话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后来的相处里，就感觉陈停的性子很冷，自己不好意思打搅人家。

“顾北添给他们了一些教训，你以后日子会好一些，还拜托我，在宿舍里多照顾你一些。”

陈停说话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和他平时说话的语气不一样，比平时的语气还要再平和一些，好像生怕自己说话会让江暮不好意思或者处于很尴尬的地位。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也是顾北添要求的。

但是还来不及细想，就想到了先前偷偷看到了顾北添和其他的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里面有四个就是我们宿舍里的人，声音不大但是很凶。

这么一想，看来那一日就是顾北添在保护自己，不是在监视自己，江暮的心里放下气，大呼喘息着，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心里的最糟糕的想法的破灭。

“有时间，帮我谢谢他。”江暮的话是说出口了，但是陈停的眼睛里倒是不是很满意的。

陈停：“你自己去，他可不是一般的喜欢你，他很想要你主动去和他说话的。我今天和他说了会话，他两句都不离你。能看出来也能听出来，他已经不是一般地喜欢了，可以说他发自内心的爱你。”

“我和他，在学校外面已经体验一段时间社会上的生活了，他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了。你可能会觉得，这个年纪说爱一个人很好笑，但是他不是。”

江暮听着陈停对着自己说话，他站在自己床边上，顺其自然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一样的小心，像是在告诉江暮一个很小心的秘密。

陈停确实在学校里很成熟，表现出来的感觉和学校里的其他的男生很不一样，顾北添也是这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顾北添像是什么情场老手一样，自己也不敢随意回答他，怕他对自己是什么觊觎已久的心思。

那种校外的成熟性，在其他女生眼里是很心动的项目，也怪不得刘斯缇对他很是伤心，尽管好几次顾北添都拒绝了她的好意，但是还是能不改初心地喜欢。

现在自己回想起来，心里倒是能够更加了解了顾北添这个人了。

陈停和江暮说完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但是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和他说什么，一切似乎又恢了先前的样子。

躺在床上，江暮的脑海里都是今天和顾北添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包括低下身体擦拭着地上的颜料的样子，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这种和他平时见面完全不一样的动作，都让江暮对顾北添的性格有了很多的了解，甚至是能够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顾北添对自己的喜欢，再一点点地加深。

陈停也是一样，第一次和江暮说这么多话，甚至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没有说这么，这么几个月也是成为了很一般的舍友。

今天晚上，陈停也是第一次看到顾北添这个桀骜不驯的人，能在一个人面前麻烦别人帮忙，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那个水泥封心的人，能够这么喜欢一个人，甚至能够害羞地说出“爱”这个字。

这也倒是很让他意外的。

陈停也问过他，“你看上了那个穷小子什么东西了？他除了长得还不错，还有什么啊？我之前也不知道你居然喜欢男生。”

“他是唯一一个能在酒吧里不图我钱的人，甚至愿意和我说话，劝我回头。我在外的一年多，一直都找不到活着的意义，若不是那么多的钱，我早就寻死了。”

“别人随随便便都能有的东西，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在福利院的这么多年，自己慢慢就知道了，得不到的根本不能强求，否则只有无尽的路和看不到头的未来。”

说了很多，陈停一言不发，只是单单看着顾北添对着外面的大树，倾诉着他自己这么多年，压抑在心里的东西。

但这只是他能够告诉别人的东西，还有很多过去，是他不愿意甚至不能给启齿的。

相较于正常的家庭而言，顾北添的童年是一段不能再回忆的记忆，每次想起，都只剩下刻骨铭心的分别，很少有能让自己很怀念的记忆。

福利院的生活，几乎是充斥着顾北添的小时候的一切，从记忆的最开始，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美好是和自己的妈妈在一起的。

记忆开始变得很清晰之后，渐渐地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背影了，有的时候还带着福利院的院长的身影。

离开了福利院，自己年满十六，就想自己离开福利院了，自己上学自己找到了落脚的地方，自己在网吧的老板打工，只为了换一处可以自己居住的地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北添开始觉得这个日子没有意义，主动休学了一年多，在外面闯荡着，拿着花不完的钱，不赌不抢，只是在酒吧一个人逍遥着。

但是很长时间了，认识到了陈停，但是大多数的情况还是自己一个人。

直到那一天，唯一一个人，主动打破了自己的世界，能够让自己也体会过一个人坐着听着一个人讲话，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夜里的酒吧的灯光明亮，但是还是不能挡住顾北添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江暮就像是一个小雪人，在炎炎夏日能够带来清凉，让他在恼火的时候，恢复理智，或许就是这样，让顾北添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东西，只能放得下那个人的样子，包容关于他的一切。

顾北添的喜欢很是简单，交出自己的所有，不强迫他，哪怕只能看着他，也是一种满足，像极了暗恋的时候的感觉。

他从小到大没有这样对待一个人，就连陈停看到了顾北添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恋爱脑，但是欲哭无泪，陈停笑了笑，还是愿意帮助顾北添去询问江暮的想法。

看在和顾北添这么久的朋友，这点忙还是能帮的。

离开的时候，陈停还是老样子，嘲笑了一下顾北添现在就是个妻管严的样子，就知道围着江暮一个人转。

陈停躺在上铺，没有说话，满脑子都是顾北添那个没有出息的样子，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刘斯缇很早就到了班级，趁着班级里还没有人的时候，给全班人都发了牛奶，牛奶的盒子上还印刷着刘斯缇的名字，说几天是她的生日，趁着还是运动会的时候，给

大家准备了牛奶。

但是江暮来到了教室之后，看着顾北添很早就到了，还给自己带了昨天说好的校服，而他也是出乎意料地全身都穿了校服。

江暮看到了自己桌子上的牛奶，拿起来仔细看了，但是并没有喝，而是准备起身去洗自己的杯子。

只是洗杯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杯子里被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