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成就

“嘿，笋，恭喜你毕业。”亚当用一口不是特别流利的中文跟旁边的小笋说着。

“进步了哈，这两年的中餐没白吃呀你。”小笋半开玩笑的说着，话语间的小笋透着浓浓的少年感。

“嘿，最近我在听中文曲目的时候，听见一张专辑不错啊，你有空听一下啊。”亚当是一个对中国文化和乐器有些痴迷的当地人。

“行，我有空听一下，你都推荐了。我得好好听听。”亚当是孙迹屿在布达佩斯大病初愈后，结识的第一个当地朋友。

极为相似的音乐品味，以及亚当自来熟的性格，让孙迹屿对这个外国友人，慢慢熟悉起来。

孙迹屿在刚来到这个异国他乡的时候，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产生任何变化。

她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候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极度压抑的状态，有时候一刻不停的弹琴，极度兴奋的状态，医生只能用药物参与治疗，药物的参与让孙迹屿的平静了许多，可以正常的生活。

可能是药物的影响，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在渔人堡望着多瑙河没有波澜的湛蓝色，想起和郁楠一同前往的退潮海滩。

她望着布达佩斯的渔人城堡，手中的热咖啡像是是给城堡填上了热蒸汽，像是冬日里郁楠睫毛上的水汽。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的链子桥，从白昼到夜晚桥上的灯光亮起，看着旁边的长椅上来来回回一对对依偎的恋人。

多的是年轻的热恋者，也不乏有怀揣浪漫的年长夫妇，这些人的脸上的表情，语气在她眼里都相同，因为这是曾经郁楠脸上，时不时就会对他有的表情语气。

孙迹屿注意到这些男男女女中，有几对相互依偎的女生，也有几对年长的男人，她默默观察着。她偶尔走到大环路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也会注意这些一对对或年轻或年长的tx伴侣。

那段时间她像拥有了上帝视角，平静的看着这个异国的人间烟火，像是在梦里梦到一场醒不来的梦，四季变化的城市。

夜晚的街灯早或者晚几分钟的亮起，在亮起前默数数字，她想象着自己如魔术师一般点亮整个城市，有时候浪漫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诗意。

她默默的看着眼前毫无顾忌的tx恋人牵手，在每个街灯照亮的方寸间拥吻，她觉得这就像她第一次开着车，看到森林间夕阳的橘紫色光晕。

刚开始她还会特别的注意到这些人，后来她发现自己不需要刻意欣赏这橘紫色，因为这本就是这天地间最平常的颜色，就像太阳快升起时的晨雾，也像满月时的银色北斗。

当她意识到的这些的时候豁然开朗。她渐渐的停了药，恢复了正常生活，定时的复诊，慢慢康复虽然医生说还有复发的可能。

但是孙迹屿的心态极其平稳，她不知道是这个慢节奏欧洲小城里无比的包容性，还是因为时间的堆积，心里的结节突然的打开了。

默默走上正轨的她，没有选择立刻回国，她想在这个城市在沉淀一下，这样的环境让他平静轻松，所以她选择留下来深造自己的学业。

她想着自己的沉淀，不管是内心壁垒的建立，还是学术上的造诣，总有一天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成就。

她的世界也不仅仅只有郁楠，她不想成为郁楠的全世界，她想成为她的肩膀。后来的孙迹屿把这样的想法当成了信仰，默默的前行直到她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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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笋，你听了那个专辑了么？”亚当着急的问着，他觉得这个亚洲女人的音色应该是孙迹屿会喜欢的。

“还没有，我这两天在忙论文。”这时候的小笋已经融入到当地的社交里，因为这里的人文环境，几乎每个人都特别热情，小笋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好吧，毕业以后你要回你的祖国么？”亚当有些期待的问着。

“未来多漫长，还有多长，期盼你………”亚当手机突然毫无征兆的响起来。

小笋突然一激灵，这是郁楠的声音。

“亚当，你这是什么铃声，在哪里找的？”孙迹屿迫切的问着。

“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专辑里的一首啊，我觉得好听就用来当铃声了，都让你赶紧听，你不听，你看你现在又问我……”亚当罗里吧嗦的说道。

“论文结束我就回国，有人在等我”孙迹屿本来还在犹豫回去的时间，当她听到这她最熟悉不过的声音的时候，心都要飞走了。

“啊，那西红柿炒鸡蛋，还有辣子鸡还有红烧肉能不能把食谱留下，或者拍个教学视频给我”亚当突然失望的说着。

“哈哈哈，你想吃就来中国找我！”小笋突然开心的说道。想到自己马上要回国了，离郁楠又近了一步，突然有些开心。

因为孙迹屿的才能，在回国前就被国内几个大厂盯上了，简直是招财童子的能力。

但是她默默的选择建立自己的工作室，不想被强大的资本控制，虽然开始起步是有些困难，但她始终想做自己喜欢的东西，顺应商业市场的同时，尽量去试着改变这个市场，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飞快。

回来后的孙迹屿发现，满大街竟然都是郁楠的代言，地铁的通道里有郁楠轻浮脸颊的大画报。

飞机的候机楼里，滚动的播出着郁楠一人率领万人歌迷合唱，唱到动情时不自觉抚上自己手腕的小动作，每一帧画面都让孙迹屿陷进去。

飞驰的公交车上，也贴着她温柔的笑容，手机热搜上郁楠的名字总和一些不认识的男性姓名同时出现，让孙迹屿总有一些想砸手机的冲动，久而久之智能的手机和大数据了解了孙迹屿，不再推送相关资讯，孙迹屿沉默着有意无意的避开关于郁楠的一切。

但孙迹屿在决定，工作室的地址时非常草率，因为工作室二楼的窗口，对着的是郁楠巨大的广告图片，后来她每次有不顺心的时候，只是点支烟呆呆的看着对面发呆，她不想去打扰已经有所成的郁楠，尤其是在自己还没有什么成就的时候。

只是缘分不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来了，没等郁楠来，郁楠的父亲出狱了，第一时间她找了孙迹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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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叔叔”孙迹屿冲着眼前有一丝熟悉的男人问候道。孙迹屿在接到郁楠父亲的电话时，有些诧异，但也如约前来。

“你好，小孙”眼前的男人比小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消瘦了许多，立体的五官凸现出来。

那样的轮廓让孙迹屿恍惚的想到了郁楠的脸，又想到了前一阵那个纸钞屋的主唱，两个光影交错还有蜜桃的味道。

“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孙迹屿很快的找回状态问道。

“这是楠楠的日记，有年岁了。”张父默默的从已经泛白的包里，像掏出什么宝贝一样。

把几本有些陈旧的本子拿了出来，被时间洗礼的，已经有些看不出浓烈的色彩，但是边角却是没有一丝弯曲。

然后缓缓的说“我没有什么脸面见楠楠，你有空帮我交给她吧。”成年男人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话说的也非常隐晦，自始至终没有提过让孙迹屿看这些日记。

说完便离去。孙迹屿也没有挽留，她始终不太喜欢这个有些古板的男人。

在最落魄的时候，这个男人费劲一切心思想拿到女儿的日记，而不是任何跟自己利益有关的东西。

此刻又隐晦的把日记交给了孙迹屿。可能这才郁楠年少时最需要的父爱，可是时间是最公平的，很多事情已经晚了。

孙迹屿默默的目送了这个男人，便打开了记录郁楠青春的日记，看着眼前的本子，她想着魔了一样，她跟着日记里的故事时而流泪时而微笑。

只是那些故事的主角是她和郁楠，咖啡店的店员以为来了神经病，时刻的关注着她。

孙迹屿在看完最后一篇日记以后，打开了手机的本地储存音乐，听着郁楠在她生日的时候给他录制的歌声。

然后沉默的走进车里，强大情绪起伏她需要被治愈一下，那药物就是郁楠青涩的歌声，她的病是有复发的风险。

在这之前孙迹屿也有过几次情绪起伏，每次都是郁楠的这盘录音带安抚着她，最后她把录音带做成了电子样，放到本地储存，已经有一阵没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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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婉，你是不是说有个综艺乐队的，然后邀请我来着？”孙迹屿在安抚好情绪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车奔去知婉家。

边推门，边往里闯根本没在意屋里的一切。

“啊？什么？你等会进来！”知婉刚打开门，孙迹屿就往里冲，惊的她赶紧把卧室的门关上。

“咋了，你家里藏人了？”孙迹屿开玩笑的问答。

“没有没有！”知婉脸红红的解释道。

“随便吧，反正你都是玩儿玩儿的。”孙迹屿敷衍道。

“你瞎说什么？阿西吧！你到底来干嘛？！”

“我说，有个综艺乐队的，是不是邀请我来着，还让你来游说我！”孙迹屿有些不耐烦了。

“是啊，你不是不去么？我要去，你大半夜的来就是问这个？神经病啊！”知婉真的要疯了，这是什么疯子！破坏自己的氛围。

“我要去，我这边没有主办的联系方式，你帮我联系一下，还有纸钞屋我很喜欢，你也给我联系一下吧”孙迹屿缓缓的说道。

“你是不是可以请你的助理来办这些事儿？”知婉真的有些生气的说道。

“好好好，不打扰你的浪漫夜晚了，门口的鞋我看到了。”孙迹屿打趣道，匆匆离开了。

不等身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知婉反应过来，就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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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迹屿一走，知婉就赶紧像小兔子蹦蹦跳跳的来到卧室门口，然后又蹑手蹑脚的把门打开。

看着床上脸色红红的金恩率，这人怎么睡了还皱眉头，知婉半跪在床头看着金恩率的脸，刚想伸手抚平那紧皱的眉头，只见那人缓缓起口道

“都是玩儿玩儿？嗯？迟知婉？”金恩率有些失望的说着。

“没有没有，她瞎说的你别听她的。”知婉慌忙的解释道，金恩率一喊她全名，她就觉得自己有麻烦了。

“行，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吧。”金恩率不依不饶的看着眼前的有些惊恐的小兔子，颇有一番玩味的心态，但确实自己也有些吃味。

“啊，率啊，你看我床头的这副画。”突然站起来的知婉赶紧叉开话题，可能是太着急了，自己直直的摔倒了。

迎接她的不是柔软的床。而是金恩率有些突兀的肋骨。阿西，丢人了，金恩率怎么这么瘦？

跌倒的她一瞬间只想到这些事。然而以这么暧昧的姿势，叠加在一起的两人竟然没有移动，也没人开口，知婉还在考虑金恩率这么瘦，要怎么给她补一下身体。

“你要一直这么压着我么？”金恩率有些脸红的问道，本就喝了酒的金恩率，有些不太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脸红。

“啊。没有没有，我起来”知婉仓促的说着，是起来了，然后换了一个姿势枕在了金恩率的手臂上。

“迟知婉，你真的是玩儿玩儿的么？”金恩率冲着已经睡着的知婉轻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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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迹屿，我麻烦你，下次有事儿打电话说就行，”第二天知婉直接打电话质问孙迹屿。

“我打了，你没接！不然我也不会过去的”孙迹屿不甘示弱么说道。

“不是，不接代表有事儿在忙！看见就给你回了！你真是…………”知婉不知道说什么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行我下回知道了，事儿办好了？”孙迹屿也懒得跟她争论。

“嗯办好了，还有那边要个女歌手乐评人，人选说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知婉闷闷的说道。

“郁楠。”孙一句牛啊！就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知婉像被闪电击中了！

爷青回，青春的大剧回播了，要变成都市情感剧了？

“嗯，郁楠。”孙迹屿想着，楠楠走了那么多步靠近自己，自己这次要比郁楠还勇敢。

“是我印象里那个郁楠么？不是孙楠哈？”知婉像是在报仇一样的挑衅孙迹屿。

“你再瞎说一句，你们乐队的歌就等着换制作人吧。”孙迹屿威胁到。

“行行行，你牛，你老大，我跟那边联系，尽快一块见面商量一下节目进度。”知婉直接没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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