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那两个白毛！

昏暗的客厅里，柯谣睁开眼下意识摸向一旁，胳膊在空中胡乱的挥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沙发上。疲惫的坐起身，摸向茶几，凭姐昨晚的记忆拿起烟和火机熟练的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一根烟熄灭，柯谣站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晃的她有些发晕，但很快恢复正常。

柯谣拉开窗户打算放一放烟味，随后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从厕所出来的柯谣拉开自己的房门，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陈曦今天去学校了。

换了个衣服回到客厅在沙发角落里翻出手机，一脸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完全忽略了那十几个未接来电…..

终于在挂断刘磊第三个电话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柯谣抻了个懒腰才起身，慢悠悠的走过去开门。刘磊看着一脸悠闲的柯谣，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没看见电话？”

柯谣悠闲的倚在鞋柜上：“看见了。”刘磊气的呲牙咧嘴的对着空气打了一台组合拳，深吸一口气开口：“那你他妈不接！”

柯谣双臂环胸耸了耸肩：“过关了。”

刘磊只觉得大脑一阵充血，看着柯谣有些又气又爱，气的是这姐一打上那小破游戏卡关了就不接电话，爱的是柯谣这些年对他真得不差，尽管不在海城自己有什么事还是会找人帮忙。想到这，刘磊直接绕过柯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选择不和他说话。

看着这一幕的柯谣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倚在鞋柜上看着刘磊的脑袋，过了许久刘磊终于忍不住了：“我不跟你说话，你就真不跟我说话是吧！”

柯谣走到客厅，双手搭在沙发上，右手食指下意识的敲着:“我这不是看磊哥不想跟我说话吗。”

刘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受：“你那小破游戏玩几年了，还没通关？”柯谣摇了摇头：“没有，不出意外应该能玩到我死。”刘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抬手把带来的袋子扔给柯谣：“给你买的烟，昨天看你就剩两盒烟了，给你整了两条。”

柯谣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两条烟有些惊讶：“这烟在这不好买吧？”刘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不就抽这烟吗，换烟你又该犯别扭了。”

柯谣看着刘磊表情里充满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刘磊双手扣到脑后，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吗？什么东西都认死，换你常用的东西和你认准的东西比杀你还难受。”

柯谣坐到沙发上，一双腿随意的搭在茶几上，盯着刘磊看了许久，看的刘磊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看，我怎么这么害怕呢…”

柯谣收回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都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别弄了麻烦，这烟在这边不好弄，没有几家超市卖的。”

刘磊慵懒的声音适时响起：“你抽你的，你磊哥刷个脸的事，我谣姐想抽个烟还没有了？”柯谣把手放到脖子后面，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才开口：“太麻烦了，一个烟而已犯不上刷脸，换个烟抽就行了。”

刘磊靠在一边懒洋洋的说：“行了行了，给你拿两条烟你这个矫情，那你当年因为我的事挨了一刀你说什么了，我给你拿两条烟你嫌麻烦了，这些年你不在这边我出事你找人捞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嫌麻烦。”

“不一样。”柯谣语气淡淡的说。

刘磊开口打断她，继续说道：“那有什么不一样的，当年要不是我因为别人挑事和张虎干起来了，你会去答理那种你平时鸟都鸟的人吗，不然也不会挨了笑面虎一刀，你还得自己咽肚子里去什么都不能说。谣姐，你真当我傻啊！”

刘磊说完，客厅里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柯谣才开口：“走吧，去吃饭，吃完饭回去看看老孙。”

下楼上了车，刘磊系好安全带，脸上满是犹豫，偏过头看了柯谣好几次，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柯谣叫住了他：“有事就说。”

刘磊回过头启动车子，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柯谣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才淡淡开口：“不说这辈子别说了。”听见这话，刘磊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快速开口：“阳子让我告诉你，说他干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件事他什么时候见你，不然他心里不踏实。”

柯谣睁开眼睛，挑了挑眉，满眼趣味：“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敢见我，我这辈子不知道，他这这辈子不见我了？”刘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没说，不过看他那样好像挺严重。”

柯谣意味深长：“行，我最好这辈子别知道让他内疚一辈子。”刘磊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谣姐，你真不好奇吗？我特好奇，但是阳子不告诉我，整的神秘兮兮的，那天到了我就知道了。”

柯谣靠回椅背上，闭上眼睛，语气里满是无语：“他都心虚的不敢见我的事，能是什么好事，这辈子不知道才好呢。”

“那让他内疚一辈子？”

柯谣点了点头。

车子停在路边，柯谣和刘磊走下车进了一家快餐店，很快吃完走出店，刘磊看着柯谣问道：“好吃吗？”

柯谣偏过头看着他：“你觉得呢？”刘磊摇了摇头：“除了那个鸡肉卷饼能吃剩下的都不是人吃的。”柯谣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两人意见难得得统一。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柯谣透过车窗看着熟悉的建设，眼睛里染上一抹特殊的神色。柯谣推开车门下车，长腿一迈，几步走到校门口，一个熟悉的人从门卫室走了出来，柯谣看着脑袋上光秃秃的小老头，不禁笑道：“孙叔，给开个门呗，我回来看看老孙。”

孙叔看向校门外的两人，思索了好半天，突然双手一拍：“小柯谣！是你吧！”

柯谣点了点头：“是我，孙叔。”孙叔快步回到门卫室，摁上按钮，电门缓缓打开，柯谣走进门卫室：“孙叔，能进吗？”

孙叔笑骂道：“你个小崽子，怎么不能进！进，你以为孙叔当年说的只要你找孙叔，孙叔肯定让你进学校是骗你的！！！？”柯谣掏出一盒烟放到桌子上：“没带啥东西，给您拿盒烟先抽着，哪天有时间告诉我啊！我请您吃饭。”

孙叔摆了摆手：“快进去吧，今晚上回家吃饭，让你婶儿给你做好吃的，你婶儿知道你回来了还不得乐死，我今晚上算是有口福了！”

“过两天我过去，孙叔。这两天有点忙，你回家可不行直接告诉我婶儿我回来了啊！我还要给她一个惊喜呢！”

孙叔笑的一脸和善：“行，忙完赶紧回家啊！你走这么多年，你婶儿天天念叨你。”柯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话都带着点抖：“嗯，我过两天就回家！你少喝点酒啊，少惹我婶儿生气。”

孙叔拍了拍柯谣的后背：“你个小兔崽子，还管起我来了！行，我少喝。”

柯谣转身出了门卫室，走到刘磊身旁，回身看着小老头正念念不舍的看着她，她摆了摆手：“你快回去待着，外面风大，我过两天就回家看你跟我婶儿！”

看着柯谣的背影，孙叔喃喃自语：“这丫头瘦了，走那年还没这么瘦呢….”

走在校园里，刘磊忍不住问道：“多少年了，也不知道老孙办公室变没变！应该是没变吧？”

柯谣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在这你都不知道，我不在这，你问我你怎么想的。”

看着不靠谱的刘磊，柯谣最终决定随便抓个学生问问，两人直奔篮球场，刘磊走到一个男孩旁边：“你好，问一下啊，学校里是不是有一个高高瘦瘦四十多岁，五十岁左右的一个姓孙的老师？”

男孩看着两人，有些疑惑的开口：“你说的是我班班主任吗？”刘磊疑惑：“你班主任叫啥？”男孩抬手指向前方：“他在那。”两人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和旁边的人聊天。

两人刚打算走过去，就听那人喊道：“那两个人，过来！哪个班的学生，怎么顶一脑袋白毛！”柯谣看看了四周，清一色的黑头发，再看向身旁一脑袋白毛的刘磊，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自己：“….叫咱俩？”

刘磊一脸不可置信：“咱俩？”柯谣点了点头：“你看看，周围除了咱俩哪还有白毛…”

刘磊环视了一圈：“….好像是….”柯谣没在管他，抬脚往老孙那走去，站在老孙旁边的时候，老孙还在说：“哪个班的学生，班主任是谁？一脑袋白毛像什么样子！”柯谣抬手拉下口罩：“九（二）的学生，班主任是你。”

老孙有一瞬间恍然，随即惊讶的说：“柯谣？！！！你啥时候来的？”柯谣笑了笑说道：“刚来，来看看您。”

“跟你一起那个白毛是谁？”

刚走过来的刘磊听见这话，幽怨开口：“大哥，是我…”

老孙更加惊讶：“柯谣不是走了吗？你离怎么还在一起？”柯谣笑着点头：“前两天回来的，今天想着来看看你。”

亦师亦友的三人，走在学校里，没人知道他们再聊什么，但能看见，三人笑的都很开心，直到上课铃响起，两人分别抱了一下老孙，不舍的开口：“改天一起吃饭啊！大哥，我俩先走了，你回去上课吧！”

老孙眼眶有些红，摆了摆手：“走吧，有时间多来看看我。”

两人和老孙道别，出了校门。

走在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好像在替师生三人道别。

漫天雪花里，刘磊扭过头看着柯谣：“不见见以前那些朋友和同学吗？”

柯谣掏了摇头：“不见了，记不清了，就算现在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必要。”

见她这么说，刘磊回过头：“不见也好。老三知道你回来了，说等他放假，立马回来。”

柯谣的话终于有了些情绪：“嗯，老三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在外面，再有一个多月，也回来了。”刘磊答到

柯谣盯着眼前飘下的雪，不知什么情绪说了一句

“那就好。”

两人说话间，只听旁边小巷子里传来辱骂“你个贱货，你他妈勾引谁勾引惯了…..”

柯谣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一直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回过头只见刘磊还站在路口，往巷子里看。柯谣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脚：“走了，你什么时候还对捉奸打小三感兴趣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刘磊拉住她的胳膊：“那好像是四中的学生。”

柯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女生，正把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围在中间，女孩的棉袄被扔在地上。其中一个女生还在伸手扯被围在中间女孩的衣服，女孩反抗着想要躲开，只见那个女生一巴掌扇在了女孩的脸上，拽着女孩的头发，把她拽倒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的骂着….

见女孩倒地，旁边几人也跟着动手去扯女孩的衣服，看到这一幕，两人忍不住了，直接冲进了巷子里，几个施暴者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了一跳，但还是没停手，柯谣一脚踹开离她最近的女孩，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女孩，看了眼被踩在脚下的衣服，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冻的瑟瑟发抖的女孩披上，又把女孩拉到自己身后。

见这一幕，带头的女生生气大吼：“你别多管闲事！”

柯谣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突然抬手摁住她的脖子把她往下压，声音有些发狠：“什么叫多管闲事？嗯？”

女孩两只胳膊胡乱的挥着，嘴里还在威胁她：“你放开我！你他妈快点放开我！你今天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哥绝对弄死你！你个贱人！你放开我！”

柯谣听着她的话，表情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还有了几分玩味，加重手上的力道毫不在意的开口：“嗯？我今天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哥绝对弄死我是真的吗？”

女孩被摁的有些呼吸不过来，柯谣身后的女孩走过里手拉了拉她的胳膊，柯谣回过头看着她，女孩冲她摇了摇头：“姐姐，算了吧。她哥坐过牢，没人敢惹他的。你别因为我惹上麻烦。”

柯谣回过头看向被自己摁着的女孩，喊了一句：“磊子，过来看看这是谁的好妹妹。我今天还真就想知道了，谁能弄死我。”

刘磊松开两个女孩的胳膊，把人扔到一边，走过来，柯谣一用力，把女生的头抬了起来，刘磊看了眼女孩：“张宁妹妹？张欣？”

张欣见他叫出自己哥哥的名字，顿时有了底气，冲着柯谣恶狠狠的喊：“听到没？他认识我哥，你在不放手我就让我哥弄死你！”

听见女孩这话，刘磊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回去问问你哥，认不认识一个叫柯谣的，你在告诉他，就说柯谣回来了。”

柯谣忍不住笑了，抬起女孩的脸，拍了两下，语气带着些许玩味：“多大了？谁教你搞校园暴力小社会这一出的？”

女孩抬起脸看着她，冲着柯谣就吐了口口水，柯谣看出她的意图，一把扯下张欣的帽子，捂在她的脸上，口水全都抹在了她自己脸上。张欣气疯了，没有理智的话再次破口而出：“你个贱人！你不是帮她吗？我告诉你我对她做的，对你也会在做一遍！”

张欣的话彻底惹怒了柯谣，本来脸上还有写玩味的神情，此刻彻底冷了下来：“是吗，我在路口看见，你拿着烟头摁在她手上，是不是也想拿烟头摁在我手上，嗯？”

“对！我摁那个贱人手上摁你脸上！”

柯谣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嗯，给我支烟。”刘磊抽出一支烟，柯谣接了过来叼在嘴上，另一只手接过火鸡点燃。

柯谣手指放到嘴边，拿下烟夹在指尖，压着女孩那只手强迫女孩仰起头看着她：“你有这个能耐吗？”

指尖的烟一点一点像张欣靠近，张欣瞬间软了下来，惊慌失措的求饶：“我错了！我真错了！”

烟头最终停留在距离张欣脖子三厘米的位置，张欣一动不敢，吓的身体发软。柯谣看着她只觉得好笑，饶有兴趣的开口，对张欣来说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晚了。”

说话间，烟头摁在了张欣的脖子上，拎着她的手也撒开。张欣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把烟扔在她旁边。柯谣没在多看一眼，从口袋掏出纸巾一脸平静的擦手。

丢掉纸巾淡淡的瞥了张欣一眼：“别忘了告诉你哥弄死我，我叫柯谣。”

说完无视张欣狠毒的目光，拉起女孩往小巷子外走去。到了路边，被她拉着往外走的女孩停下脚步，拿下背上披着的衣服：“谢谢你们。姐姐衣服还你。”说完冲着两人鞠了一躬

柯谣没接她递过来的衣服，清冷的声音在女孩头顶响起：“你穿着回学校吧。”刘磊伸手拉起女孩：“不用，你赶紧回学校吧。”

走在路上，刘磊伸手拉开自己的拉链，把外套脱下来，抬手递给柯谣。柯谣没接，把针织衫外套往身前聚了聚：“不用，还有一个外套。”

刘磊把外套套上：“打麻将去？”

“不去，累了，回去睡觉。”

雪落在眼前，让她发冷，柯谣裹了裹衣服，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刘磊也加快了脚步，再次开口：“行，晚上陈曦放学我在过去。你想吃啥，我打包带过去。”

“烧烤，麻辣烫都行，你想吃哪个就买哪个。”

“那烧烤吧，早上就吃的麻辣烫。”

“行。”

回到家，柯谣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走进房间，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