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带司令回家

别墅里渐渐安静下来，一辆辆警车驶出别墅，送走人的柯老爷子走进柯谣所在的房间，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司令的孙女，脸上满是悲伤，还是开口劝道：“谣谣…司令走了….”

柯谣把头靠在司令的头上，声音沙哑：“爷爷，奶奶，妈。你们出去吧，让我自己待会。”柯老爷子无奈的摆了摆手，带着柯老夫人和柯母走出房间。

关上门的房间陷入昏暗，柯谣无力的倒在司令身侧，任由司令的血淌到自己身上。眼泪无声的流淌，柯谣抱着司令小声说着话：“你还记得我在西藏遇见你吗？”

“当时你还是着幼崽，你妈妈死在了盗猎者的枪下，你小小的一个，一脸敌意的看着我。”

“你咬了我一口，但我还是把你带回来了。刚带你回家，前三个月你每天都想法设法想要咬我，每次都没成功，被雷霆拦住了。我还记得那会你最不喜欢雷霆，结果后面你每天都粘着他。”

“慢慢的，你对我没有敌意了，你开始和我睡在一起。我开始培养你冷血动物的本能，训练你的反应能力，我本来想着过了今年冬天，我就带你回西藏的….….”

“司令，这是你第一次不听我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对不起….”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金海湾吗？那次有个人举着刀冲向我，我刚想动手，是你从我身边窜出去把那人扑倒的，那是你第一次救我….”

“第二次带你去狗场，当时女神刚到狗场，她和你一样只认强者，我第一次训她，她不服我，甚至觉得你跟我在身边失去了兽性，也带着看不起你。她冲向我的时候，是你把她扑出去，是你帮我驯服了女神….”

“第三次带你去999，那次是地北，他跟我开玩笑，想吓我一下，结果还没冲到我身前，就先被你扑飞了，你当时可给他吓坏了….

“第四次是我在金海湾休息，元宝想偷偷看一下我，因为那次他要回海城，结果你追着元宝在金海湾跑了一圈，就因为他吵我睡觉….”

“你还记得吗？去年我心情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一个月，你和黑影还有雷霆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每天一脸担心，一看不见我就嚎，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开心….”

“你每天都一脸高傲，其实你最细心，你总是喜欢跟在我身边，黑影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总是代替她的位置在前面帮我开路….”

“每次把你带在身边，我从来不用担心身后的危险，你每次都会把我保护的很好…你就这么丢下我了…我以后怎么办…”

“我现在都习惯性不去顾及身后了，因为我知道我身后永远有你，你永远不会让我受伤….”

“你这次怎么就不听话了呢….你明明是最听话的，对不起…司令对不起….是我自大，如果我在别墅里留两个人就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你疼不疼啊，司令….你理理我好不好？你不想叫你蹭蹭我也好啊….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知道我明年要把你送回西藏，你在和我闹脾气。我不送你回西藏了，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怎么样….我也不走了，我一直留在这陪你好不好，你动一动好不好….”

…….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房间里。柯谣抱着司令倒在地上，无声痛哭，她的朋友，战友，孩子，永远的离开了她……

房间里充满悲伤，柯谣沉浸在司令离开的痛苦里，不再讲话。一夜过去……

柯父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声笑语，而是无声的悲痛。他看向妻子：“怎么了？”

柯母难过的看向楼上：“司令为了保护我死了…谣谣她…..”柯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谣谣怎么了？”

柯老爷子出声道：“谣谣还在楼上，你上去劝劝她吧，把司令安葬了。”柯父急匆匆的跑上楼抬手敲门：“谣谣…是爸爸，爸爸回来了。”

柯谣听见门外传来的声音并没有出声，只是抱着司令冷透的身体一动不动的看向窗外，她想如果她把司令留在西藏，他现在就算过的不好，起码…还活着。会有伴侣、会有孩子、会有伙伴，他会是一个很好的首领。

柯父再次敲响房门：“我听爷爷说了，司令…已经走了，把他安葬了吧….司令是条好狼，如果他还活着，他也不想见你这样。”

无尽的沉默过后，柯谣勉强站起身体，满身是血的走过去拉开门，声音低哑：“让雷霆来和司令道个别吧…”

元宝轻拍雷霆的背，低声说道：“上去吧雷霆，你妈和司令在等你。”雷霆满眼悲伤的冲上楼，跑进房间叫声满是悲痛：“呜、呜”。

柯谣晃着身体走到雷霆身边，坐倒在地，神情憔悴：“雷霆，和司令道别吧，我们带他回家。”柯老爷子、柯老夫人、柯父、柯母、元宝站在房门口看着这悲痛的一幕。

元宝知道柯谣心里的苦，知道她难受，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雷霆用头拱着司令，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可终究是没用，司令还是一动不动….

看着雷霆的动作，柯谣忍不住落泪：“雷霆….以后…都没有司令了…..他不在了…”雷霆扭过头看着柯谣，见主人悲痛的神情，终是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嘴里发出悲痛的呜咽….

柯谣抬手抚上雷霆的背：“我们带他回家。”柯谣跪起身子，抱起司令，走出房间。房门口的柯老爷子几人纷纷让开位置，柯谣抱着司令，雷霆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去。

元宝跟在她身后，心里挣扎了几次还是出声：“姐，我来吧。”柯谣脚步没停，声音带着颤抖：“不用。”

抱着司令一步步到车旁，刚赶过来的的刘磊见这一幕脸上满是错愕：“谣姐….”

柯谣一声不坑绕开他，元宝快速跑上前拉开车门，柯谣把浑身是血的司令放到座椅上，雷霆紧跟着跳上车，趴在司令身旁。

柯谣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元宝快速抬手拉住她：“姐…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我们再走，你总不能这样送司令回西藏…”

柯谣看着自己一身的血，失神的想，司令得多疼啊….柯母留着泪走到女儿身边：“元宝说的对，去收拾一下自己吧。”

柯谣点了点头，回到别墅。浴室里，水流打在柯谣身上，冲刷着她身上的血迹，柯谣忍不住落泪。

走出浴室柯谣换好衣服再次下楼，看着客厅里的家人，沙哑着声音开口：“爸、妈、爷爷、奶奶，我送司令回家。”

柯老爷子苍老的脸颊带着悲痛：“去吧，注意安全。”柯谣径直离开别墅，上了车，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猛然窜出。元宝看着急速驶出的车子，知道柯谣在发泄压抑的情绪，驾车紧紧跟在后面。

刘磊看着速度越来越快的大G，忍不住开口:“谣姐是不是太快了。”元宝摇头：“她也只能这样发泄了。”

柯谣不断加速，雷霆看着她，知道柯谣在怪自己，如果不是她司令不会这样。车速越来越快，元宝开始忍不住担忧，“滴滴滴”“滴滴滴”….急促的喇叭声不断响起，催促柯谣降速，柯谣依旧不为所动…

雷霆听着喇叭声，最终把头靠在柯谣胳膊上蹭着，安慰即将失控的主人。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触感，柯谣慢慢找回理智，车速逐渐降了下来。

见姐姐恢复平稳的车速，元宝深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车子驶入第一个加油站，随后继续赶路。晚上十一点，三人终于除了加油外迎来了第一次休息，柯谣陷入深深的疲惫，一天一夜的神情高度紧绷，让她感到乏力。

元宝走下车看着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的柯谣，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姐，先休息吧。”柯谣揉了揉额头：“在服务区休息一会就行。”

元宝拉开车门，试图把柯谣拉下车，却发现她的胳膊异常的凉：“你胳膊怎了？”元宝焦急的询问。

柯谣抬起右手推开他的手：“没事。”元宝再次抓上她的胳膊：“你管这叫没事？我拉你你有知觉么？？？！！”

柯谣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我说没事就没事。”元宝的语气里满是哀求：“姐，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对自己。”

柯谣看向他，语气异常平静：“我怎么对自己了。”元宝看向后座的司令，眼框湿润：“这不怪你，你不能这么对自己。”柯谣推开他，一把拉上车门，启动车子。

元宝快速跑到车前，柯谣直接倒车绕开他，驶出服务区。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元宝快速跑到车上，驾车追赶。

对着刘磊喊道：“给我姐打电话，快！”发觉情况不对的刘磊迅速拨通柯谣的电话，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光机，请稍后再拨。sorry…..”

元宝晃着的心再次降入谷底，脚下用力，车子猛然加速，刘磊紧张的抓住扶手出声询问：“你和谣姐怎么了？”

元宝再次加速，声音里满是无力：“我…我说错话了，刺激到我姐了。”刘磊只觉一阵心悸：“快追啊！她一天一夜没睡还开车，你刺激她干嘛！”

元宝没在讲话车子再次加速，轰鸣声响起….

柯谣驾驶着车在高速上飞快行驶，不知过了多久，油箱马上见底，才降下车速，就近驶入服务区。

加满油，柯谣再次驾车而去，漆黑的夜晚，一辆大G在高速公路上飞快行驶。天慢慢亮了起来，追在后面的元宝一直不见柯谣的车，越来越焦急。

刘磊在一旁死死盯着前方，天色越来越亮，停在服务区的柯谣卖完食物回到车上，给手机开机点燃一支烟，拨通刘磊的电话。

刘磊焦急的声音瞬间响起：“你在哪？”柯谣吐出一口烟：“服务区。”听见这话的刘磊和元宝微微放下心，刘磊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语气疲惫：“你在那等我俩，谣姐。”

柯谣扭头看向“睡”在后座的司令：“嗯，你俩快点，跑起来水温上来车里温度太高了，司令等不了多久了。”

柯谣挂断电话，出声道：“雷霆，来前面。”雷霆庞大的身躯勉强挤到副驾，柯谣放倒座椅，雷霆趴在上面。

柯谣撕开火腿肠的包装，喂给雷霆。雷霆没吃，看向后座的司令呜咽了两声，柯谣摸了摸他的头：“雷霆乖，司令不吃。”

雷霆把头扭到一边，柯谣转过他的头：“听话吃东西，不然你怎么送司令回家。”听见柯谣的话，雷霆才缓缓才过头，吃掉柯谣手里的肠。

半个小时后，牧马人驶进服务区，刘磊跳下车，急匆匆地跑向柯谣，拉开副驾的门：“谣姐！”雷霆抬起头，盯着他，嘴里发出警告。

柯谣拍了拍雷霆的背：“怎么了？”刘磊不顾雷霆的警告，继续说道：“我开吧，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柯谣安抚下雷霆的情绪，抬眸看向刘磊，声音平静：“不用。”刘磊看着一脸平静的柯谣，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最后只能无奈的关上车门。

元宝看着无功而返的刘磊，知道姐姐拒绝了刘磊，看着坐回车上的刘磊：“我姐怎么样？”刘磊看向元宝眼里全是犹豫，急的元宝开口喊道：“怎么样，你说话啊！”

刘磊看向停在一旁的大G：“不怎么样，状态看着很好，但是能感觉出来很不对劲。”元宝紧握的拳头用力砸向方向盘，急促且缓长的喇叭声吓了刘磊一跳。刘磊干赶忙抬起手把元宝的手从方向盘上拽下来，惊慌的开口：“大哥！你干嘛？？！”

元宝忍下内心的情绪，声音压抑：“没事。”刘磊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没事你砸什么方向盘！”柯谣从车上走下来，抬手敲响元宝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