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母女谈心

柯母看向女儿，眼里流露出浓浓爱意：“能，你和元宝…不是还要走吗？”柯谣躺在柯母腿上：“不走，想你了。”

柯母摸向女儿的脸，眼框湿润：“好久没见到你了…”柯谣蹭了蹭母亲的手，声音慵懒：”这不是见到了，过几天你又要嫌我烦了。”

柯母摸着女儿的脸：“哪是我嫌你烦，是你没时间陪我….你小的时候是我没时间陪你，现在你长大了，妈有时间了你没时间了….”

听着妈妈的话，柯谣心里难受，干脆闭上眼睛：“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妈。”柯母眼睛满是惊喜：“你想跟我睡？”

柯谣闭着眼睛点头：“是啊，从小到大都没跟你睡过，这不是弥补一下我丢失的童年。”柯母脸上止不住的开心，语气里确实满满的自责：“我以为你还怪我….”

柯谣往妈妈怀里蹭了蹭：“怪你什么，到池州这几年我早想清楚了。您当时把我留在海城也有苦衷，哪有妈妈舍得自己的孩子，那么多年，您不缺我吃，不缺我穿。什么都给我最好的，我们的相处只是和别的母女不一样而已，我又什么可怪您的。如果您不爱我，也不会拼命生下我，虽然我的童年和别人不一样，但是我是幸福的。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老柯，有你，有爷爷，奶奶。”

听着女儿的话，柯母流出眼泪，把柯谣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你为什么不怪妈妈…是妈妈把你一个人留在海城，让你从小到大没体会过家人的爱….你怎么能不怪妈妈….”

第一次体验妈妈怀抱的柯谣留下泪水，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说：“妈，你要捂死我了，我喘不过气了。”

柯母这才意识到什么，慌忙松开手：“怎么样，碰没碰到你胳膊？”柯谣往妈妈怀里蹭了蹭：“没有，妈你怀里真香。”

柯母一遍一遍抚摸着女儿的背，声音轻柔：“我在想，要是那些年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你现在会不会不一样。你不会这么没安全感，你会相信别人，你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女孩子，总之不会是现在这样….”

柯谣拉住母亲的手，扯到自己怀里：“妈，你不用自责，人的一生是自己选择的。我的人生是我选择的，我谁都不怪，我现在就很好了，我的前十几年可能不幸福，但是现在我很幸福，这就够了，我很满足。”

柯母垂下眼眸看向怀中的女儿：“你永远都是妈妈的骄傲。”柯谣攥紧母亲的手：“您也是我永远的港湾，有您在我才安心。”

听着女儿的话柯母扬起开心的笑：“二十三年，这是你第一次和妈妈谈心，妈妈一直都不敢和你说这些。我知道你嘴上不说，但是你心里怪我。”

柯谣抬眸看向母亲：“以前不懂事，不能理解你们。从我到池州那年到现在我早不怪你们了，你们让我远离这些烂事，让我有一个轻松的童年。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如果你和我爸一直把我带在身边，那我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昨天的事，我能做的只有无能为力，是你们让我一步步成长为今天的我。让我能站在您身前为您遮风挡雨，让我能站在我爸身侧，为他尽一份力，你们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父母。”

柯母听着女儿成熟的话，脸上扬起骄傲的笑：“我女儿长大了，能站在我身前为我遮风挡雨，也能站在你把身边帮他排忧解难了。”

柯谣把母亲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所以您不用自责，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我的每一次经历都不能缺少。但凡缺少一步，我都无法站在您身前，我永远都是躲在你都我爸身后的孩子。是你们让我变得强大，我很开心，我能保护你们。”

柯谣成熟的话让柯母既开心又担忧，这是她的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她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想让她平安长大，她现在既后悔又开心。后悔当年把柯谣自己留在海城，本以为这样会让柯谣无忧无虑的长大，可是结果恰恰相反。开心柯谣的成熟，开心女儿的懂事可柯谣的懂事竟让她心酸。

她永远都忘不了柯谣满身是血的冲进卧室，平时淡漠的脸上染上焦急。向来冷静的女儿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对着元宝大喊：“妈呢！”看着女儿强忍痛苦接上自己的胳膊，她只能无声痛哭，她知道不能让女儿分心…..

见妈妈一直不出声的柯谣开口说道：“妈，想什么呢？”柯母忍回眼泪摇了摇头：“想我女儿长大了，能保护妈妈了。”

柯谣撑着床坐起身，拿出口袋里的纸给妈妈擦泪，出声安慰道：“别哭，你也不想明天老柯骂我吧！”

柯母摸向女儿给自己擦泪的手：“他凭什么骂我女儿，他要是骂你，妈就带你回你外公家！”柯谣无奈笑道：“妈，你这是要带着我离家出走吗？”

柯母抚摸着女儿的手：“对，让他自己自力更生。”柯谣起身走到另一边，拉开被子上床，躺到妈妈身边：“行，以后我养你，让老柯变成孤家寡人。”

柯母关了灯，躺在床上看向女儿：“那还是算了吧，你爸会伤心的。”柯谣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爸。”

柯母抬起手点了点柯谣的额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冷血动物吗？”柯谣拉住妈妈的手放进被子里：“我可不是冷血动物，我只是对感情冷漠，我对亲情又不是这样。”

柯母唉声叹气道：“我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孩子，结果你对结婚压根不感冒，我以后是不是抱不到孙子了？”

柯谣摇头：“没事妈，不行我把雷霆留字你身边，那是我儿子。”柯母抬手捏住柯谣的耳朵：“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真的孙子养，我睡觉都得笑醒。”

柯谣抬手握住妈妈的手：“妈、妈、妈，轻点，我那都是耳洞，你在用力一点耳朵都要掉了。”柯母松开手点了一下柯谣的头：“谁让你打这么么多耳洞的，也不嫌遭罪。”

柯谣手指在耳环上反复摸挲着：“人活着不就是遭罪的吗？”柯母不满的哼了一声：“哼！就你歪理多。”

柯谣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我歪理本来就多，困死了妈，睡觉吧！”经历过昨晚事的柯母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哪里休息好了。和女儿聊这么久后，心里终于安稳了些，加上躺在身侧的人，没一会去沉沉睡去……

感受母亲呼吸变沉稳的柯谣，小心翼翼起身下床，光着脚帮母亲盖好被子，拎着拖鞋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穿鞋下楼。

听到脚步声的元宝向楼上看去，一直等在楼梯口的司令瞬间站起身。元宝开口说道：“姐，爸那边动手了。”柯谣走到沙发旁坐下身才开口：“师父、金子、老七他们都在，爸不会有事。今天晚上，我有感觉，赵经的目标不是码头，是老宅。”

元宝一脸不解：“为什么？赵经就算在想不开也不会对老宅对手吧？”柯谣看向楼上：“因为他的小老婆跳楼了，当时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没救过来都死了，格马出现在西湖就已经证明他想对妈出手，他要报复爸，让爸也体会丧妻丧子的感觉。”

柯谣看向一脸阴沉的元宝又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消失的那三个黑手，今晚上就会出现。赵经对码头先出手是想看我们在不在，现在他已经证实了我们不在。他会觉得你和我在金海湾，因为磊子在那，他觉得我们两个自然也在。加上狗场送狗来老宅更印证了这点，不出意外，那三个黑手要来了。”

话音刚落，散别墅各处的狗全部大叫，蹲在沙发上的司令身上的毛瞬间立起，猛然窜向一旁的玻璃。柯谣开口喊道：“司令！去二楼！黑影！雷霆！回去守门！”

司令一脸杀意，但听到柯谣的话，转身冲向二楼。刚刚冲下楼的黑影和雷霆也转身冲向柯老爷子和柯母的房间，一脸凶性的守在门口。两犬一狼蛰伏在暗处，不见身型，只见幽暗的眼睛…..

玻璃炸裂的声音猛然响起，柯谣元宝瞬间跳到沙发后面蹲下身，隐藏身影。脚步声越来越近，柯谣右手撑地，扫向出现在眼前的腿，身后的元宝瞬间起身一脚踢向那人。

只见那人迅速抬手格挡，顺势丢出一把匕首，元宝无奈闪身躲开扎过来的匕首。柯谣迅速起身，抽出腰侧的匕首扎向身前的人，只见那人抬手抓住匕首，柯谣猛然发力，血腥味瞬间涌进鼻腔….

柯谣瞬间撒手，撑着沙发翻身而过，蹩脚的中文声响起：“又见面了。”柯谣站起茶几上冷笑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格马丢掉匕首：“那些人的身手太差了，没办法。”柯谣踩着沙发一跃而起，膝盖狠狠砸向格马，格马侧身躲开，攻击落空的柯谣落地顺势向前滚了两圈，再次站起身：“中国武警不是你能比的，垃圾。”

格马面露凶狠，猛然冲向柯谣：“那就看看你你能不能在打败我一次。”柯谣不躲反近，格马靠近的瞬间柯谣猛然踢向他，格马腰间的手枪瞬间被踢飞，柯谣抬起右手接住手枪。闪身滚到一旁，对着格马连开三枪….

两枪腿，一枪肩膀，格马瞬间倒地。楼上传来犬吠，柯谣看向被缠住的元宝暗道不好，起身冲向楼上，黑影和雷霆正和人缠斗在一起，狼嚎声瞬间响起：“嗷呜～”柯谣闪身冲进柯母房间，只见倒地的司令再次一跃而起，面露杀意扑向走向柯母的男人….

柯谣大声喊道：“妈！”被吓傻的柯母瞬间回过神，起身跑向柯谣，柯谣举起枪，“砰砰”两枪，全部落空。

看见再次倒地的司令，柯谣心痛大喊：“司令！退！”司令再次站起身，毫无退意扑向男人。柯谣把枪交给柯母，抬手扯掉脖子上的绷带，猛然起身冲到男人身侧。踩着床猛然跳起，全然不顾胳膊伤势，瞬间锁住男人脖子，借着重力将人往身下拉去，瞬间抬腿狠狠砸向男人肋骨。

倒地的瞬间猛然抬起胳膊，狠狠砸向男人心脏，再次抬起腿，膝盖顶在男人脖子上，猛然发力“咔嚓”声响起，男人瞬间没了动静。

柯谣站起身走向司令，跪倒在司令身侧：“司令….”司令有气无力的“嗷呜”一声作为回应。警笛声响起，一个个特警冲进房间，满头大汗的刘局跑进房间，一脸歉意：“柯夫人，我们接到命令就火速往这赶…没想到还是晚了….”

听到声音的柯谣瞬间抬起手：“有没有医生！我要医生！”刘局看向跪在地上的柯谣：“没有…”

刚冲上楼的元宝就见姐姐跪在司令面前大喊，他迈着不稳的步子走到柯谣身边：“司令…怎么了？”

柯谣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老狗呢！老狗在哪！让他上来！快！”司令眼里流下泪水，努力的抬起头想像往常一样蹭蹭柯谣的腿，但他没力气了，他做不到了。嘴里发出不舍的哀嚎：“嗷呜”。

柯谣把头靠在司令的眼前，声音痛苦：“司令，你听我说，你撑住撑住好不好…医生马上就来，我求你了….”

司令用鼻子蹭了蹭柯谣的鼻子，然后闭上了眼….柯谣泪水瞬间喷涌而出，声音悲伤：“司令….你看看妈妈…你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求你了….”

元宝伸出手想拉起柯谣，柯谣抱着司令崩溃大哭，嘴里呢喃着：“对不起司令….对不起….你别睡好不好….我求你了…..”

元宝神情悲伤，颤抖着声音开口：“姐….司令走了….你别这样….”柯谣甩开他的手：“滚，你滚，滚！”

急匆匆跑上楼的老狗，见浑身是血倒地不起的司令，瞬间被抽光了身上的力量，声音颤抖：“司令怎么了….”元宝走过去拉起老狗：“走。”

老狗甩开他的手：“我不走！你告诉我司令怎么了！”元宝发出怒吼：“死了！司令死了！”老狗瞬间失去了力气，任由元宝把他拉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