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秘辛,族长夫君又逃跑
第2章 端倪
作者:宁钺苍玄字数:3289
发布时间:2024-03-01 10:02:48
出去之后,她才发现云川已经来了,并且毫不客气的在饭桌上已经吃上了。
云川实在不是一个人如其名的美男子,而是一个在非正经场合下,三句话就能把人气死的……
算了,今天也够折腾的了,郁宁实在不想骂人。
“吃完饭干活啊。”她伸手敲了敲桌子。
“人呢?给我瞧瞧呗。”
“你当是什么宝贝物件儿呢,拿回来先给你瞧?”郁宁不客气地斜他一眼,抓起筷子吃饭,“嗓门儿小点,里面还睡觉呢。”
“这还不熟呢就护上了。”
“我这叫出于公德心。”郁宁标准假笑,伸手抢了一块他刚夹起来的肉。
“合着你就打算用一顿饭哄我干一晚上的活?饭还是师兄做的。”
“你叫的哪门子师兄?”郁宁睨他一眼,“管谁做的你吃了不就行了,再不行我今天牺牲我的精神和肉体,陪你一起守一夜。”
“你?”云川见鬼似的看了她一眼,“殿下您什么时候这么亲民了?”
“今天三年一轮的削弱期,宅子周围的护身阵法没有那么管用了,又加上上捡了个血人回来,血腥气会比较招地狱爬上来那些恶鬼。云爱卿啊,为了避免你不切实际的多想,本宫和你解释清楚吧。”郁宁心知云川叫她“殿下”不过戏称,所幸理所当然的认了这能使唤人的名头。
大约这属于正经场合的一种,云川难得没还嘴,“师兄也跟着一起守?”
“你的殿下都亲自动身了,我还能闲着吗?”郁安草草吃了几口饭,“你吃完饭趁着还早先赶紧去休息一会儿等再晚几个小时,隐城地狱门守不住之后,咱们这就是主要战点了,你先去养养精神气。”
“睡不着,咱们三个人拦不住那么多,总要有跑进城的,到时候怎么办?”云川伸手搓了搓脸。他虽久居族内,近些年才来了普通人的住处,但也曾见识过削弱期乱起来是什么样子,如今不免紧张。
“城内隐藏的隐月族人又不止咱们三个,你来隐城前每次都是这么过来的,肯定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们走之前,郁宁把宅子的防护阵又加固了一下,确保屋里人的安全。虽不谈万无一失但至少能给他一个反应的时间。
云川刚好是上一次削弱期之后来的隐城,对这里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他们这座宅子正好是在隐城和地狱口连接地的正上方。
除去隐月一族,原本还有一个叫噬夜的族群,听名字大概也猜得到两族原是同伴,只是千年之前“力量之源”失控,两族为了争夺“力量之源”翻了脸,隐月一族虽险胜也伤了元气,无暇顾及其他,噬夜族便联合了冥界,培养起势力之后又借势吞并,甚至用自己的特殊方法饲养的地域生物。
加之,“力量之源”失控,隐月一族血脉能力逐渐衰退,甚至到了郁宁他们这一辈,有的族人几乎退化成了普通人。
所以原本不足为患的地狱生物变得棘手起来,三年地狱门守门阵法削弱一次,就要死伤无数族人,甚至殃及无数普通人。
普通人不懂地域冥灵,只道是忽然患了重病、出了车祸,更直白一些就是怨灵缠身——闹鬼。
为了防止这一现象继续蔓延,隐月族中选出能力出众的族人做守城人,郁宁和郁安自告奋勇的守在灾祸最重的隐城,同时借机寻找失控并消失的“力量之源”。
师父只讲过“力量之源”是一个人,多余的没来得及说完,就在一场同噬夜的斗争中故去了。
可就这样一个人,是隐月?是噬夜?还是根本就是个普通人?一无所知,如何去找?
云川在隐城大约也待了三年了,情况基本了解,简单聊了几句,话题又绕回在陆千钺身上。
“……手腕上几处磨伤,应该是被锁在那里,先挨了棍子,之后强行挣脱,身上一些零碎的伤口是打斗造成的……之后被人缚住,刀架在脖子上,颈侧有一道很深的伤,然后是腹侧……那个角度和力度……他摸出一把剑,捅穿了自己的身体,借势杀了他身后的那个人,脖子上的伤口有那么深也是那个人剧烈挣扎下划出来的。”郁宁看似没动手,但全然看了个仔细,“他的目的就是杀人!那个人死了之后,他逃出来的。”
郁安很安静的听着没发表一句意见倒是云川先说:“他的气息是隐月族没错,但他被什么人围攻你知道吗?你看出来他以身试险只是为了杀人!你还敢带他回来?”
“左右不过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能打得过我不成?何况我看他挺讲礼貌的。”
“你对一个人安不安全的判断是看他讲不讲礼貌?”云川一副“你脑子坏掉了”的表情。
“那倒不是,我觉得你也挺安全的。”郁宁眼皮都没抬一下。
云川一时气急,没讲出话来。
“噤声。”郁安觉察异动,抬手阻断两人讲话。
也不怪两个人没察觉,地狱门大开许久,出来的尽是些“小件”,他们还没动手就被提前布置的阵法缚住了。他俩刚才顾着吵嘴,完全没注意这么几个小东西。
“噬夜最近计划生育搞得不太行啊,这都还没长大呢。”郁宁毫不留情的一刀下去,几个小东西还没逃脱阵法的束缚,就没了命。
“看来今日噬夜族里出事了。”云川不傻,自然明白能让郁宁这个公主殿下能亲自上阵的,绝不是这么几个小东西。
“这可巧了点。”郁宁意有所指地朝里屋看了一眼。
“再守一会儿小的也要处理干净了,别留下隐患。”到了这种时候,郁安根本没指望能支得动郁宁,直接对着云川说。
“这就是几个地缚灵,连地狱生物都称不上。”云川像割草一样砍了这几个小东西的脑袋。
郁宁脸微微向一个方向侧过去一点——陆千钺出了屋子,身体因为诸多伤口支不上力气,正斜斜的靠着一点墙。
他换了一身衣服——是隐月族最常见的法师袍,因为怕触及伤口,没扎束腰,风一吹隐约勾出一点轮廓,长发垂下,月下泛着光泽。
典型的隐月族人打扮。陆千钺这是直接表明了身份,难道觉得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他们几个是值得相信的人不成?
但明显看来,云川和郁安都没发现他,自己也说不准他是刚走出来还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既然觉得信任,又何必掩着气息?
郁宁把脸转回去,装作没发现,朝云川走过去。
“殿下您还在呢?”云川做惊讶状。
“殿下办点正事儿。”郁宁一笑,小声说。云川还没反应过来,她忽然提起刀,运转灵力,朝身后的一个方向斩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浑身长满戒备心的人在这种情形下能给出什么反应。
云川被她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敌人劳得他们殿下下这么狠的手,顿时如临大敌,准备冲上去,被郁安眼疾手快的一把摁住了。
郁宁地兵器是一把银色的细刃弯刀,看着脆,但经由师父和她自己的几次加固,威力绝对不小,她这一下的攻击力对于半残的陆千钺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可他竟躲也不躲!
陆千钺站在那里,完全无视朝自己挥过来的刀,定定地朝着郁宁看过去。
都已经随着惯性挥了出去,收不了手。郁宁只想逗逗他,又不是真要他的命,情急之下只能收了灌在刀上的灵力,努力调转刀刃。
刀背磕在他手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陆千钺却动也未动一下。
郁宁惊疑不定总觉得从刚刚陆千钺看她的眼神中品出了许多滋味,但交在一起有些说不清。“你作何愣着?”她有些心虚,毕竟无缘无故的打了人家一下,但又有些恼。
“你既救了我,没理由再杀我。”陆千钺眸子漆黑,毫不避讳的盯着她看,却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万一我喜怒无常,就反悔了呢?”郁宁听着他有理有据的回答,生出几分好笑来,这个人究竟是多信任她呢?
快死的时候都谨慎地藏起自己气息的人,为何偏偏信她?
“你若想杀我,我不……我躲不开。”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都没发现。”云川小声问郁安“他伤的有多重?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了吗?也不应该,郁宁又不是没分寸的人但他一下也不躲,真是够险的。”
“我也没发现他出来了。”郁安直接忽略了他之后说的那一大段,轻轻皱一点眉,看着郁宁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宁把陆千钺拉进卫生间,想起他手腕上有伤口不能沾水,就亲手把毛巾打湿替他把手背上的血污擦干净。
“我这就算道过歉了。”郁宁盯着陆千钺手背上一大片被她用刀背打青的痕迹,心里想。当然,没有表达出来。
陆千钺这人奇怪所有伤痕在他身上都能显眼起来。郁宁又忍不住盯着他耳后的疤看了一眼,他的手有些凉不知道是不是没回过血的缘故。
做完这些之后,郁宁觉得两个人站在这里实在无话可说,所以话没多说一句,直接留了个潇洒的背影。
笑话,她是恩人诶,那么客气做什么。
陆千钺整个人僵在那里,方才还全身上下叫嚣着的刺骨的疼仿佛都消失了手背却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脑子连着木了几秒,吸了毒一样。
是毒品。郁宁他而言是毒品而不是良药,是心知肚明要远离却白爪挠心又舍弃不下的东西。
他早该在意识清醒之后就抽身离开,可若说醒来的时候发现的身下的两个让他身体稍微倾斜一点以至于不压到伤口的软枕让他有过一丝动摇的话,现在他是彻底迈不开步子了。
那是他将死之时都想要靠近一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