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文章中的秘密

“公子的文笔真是不错啊。”考官欣赏的看着刚才查子安的文章，止不住的点头，连说三个好字。这是凌山晴看到那奴仆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脸色极为不对劲，她想着，该不会是老人给子安的那张纸里会有这次的考试试题吧？凌山晴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止不住的雀跃。要真是这样，这次乡试便有把握了。锦衣老头一看查子安的文章连连称奇，端起酒杯就要找查子安喝，嘴上笑着说道，“公子可真是当世之大才，便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比不上公子啊！哈哈，来，喝酒！”查子安连忙起身，恭声道：“前辈乃是当世之大儒，晚辈哪里当得起前辈这一句大才，前辈不要折煞晚辈了。”锦衣老头闻声一乐，拍了拍查子安的肩膀。“我这样说，你便自然是当得起。十年苦读，总有一朝是要腾云九霄的。你有赤子之心，当为国为朝廷效力。”查子安和凌山晴听到这话后，皆是呆呆地愣在了那里。凌山晴楞住，是因为锦衣老头许下的“腾云九霄”，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不错了。正是乡试的考官。至于查子安，则是真的被这家锦衣老头所打动，双眼竟是盈满了热泪。待到查子安想要道谢之时，却发现锦衣老头已然走远。“这......”查子安看着手上属于锦衣老人的文章，“这还没还回去呢......”“呆子！拿上文章回家说。”说着，凌山晴便拉着查子安的手往家领。到了家，查子安挣开凌山晴的手，不解的问到：“为什么不让我把文章还回去？”“子安，你以为那人是谁？”凌山晴不理查子安的问话，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这才缓缓地反问查子安。“还能是谁，大儒呗。”查子安依然不解。凌山晴一拍脑袋，望着查子安眼睛里的崇拜，心中很是无奈。“你就没觉得那人不像是镇上的人？你可曾在镇子上见到过他？”“这.....倒是未曾有过。”查子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定然是外面来的人。”“正是！”凌山晴欣慰地看着自家相公，总算是悟到了。“他定然是外面来这做官的大儒！”凌山晴直接被这句话惊住了，自家相公的想象力还真非常人能比拟的。凌山晴一边苦笑一边抄起桌上的文章，眼睛就盯着那文章看。良久以后，这才发话。“你也见过这文章，你看完之后有何感想。”“这文章笔法奇绝，气势雄豪，大有吞天沃日之感。无论是用词还是遣句，都是恰到好处。多一分描写太浮躁，少一分笔墨太平淡。这文章最精彩之处还在于......”查子安说起文章，便滔滔不绝了。凌山晴连忙打断了查子安的长篇大论，揪住了查子安耳朵，厉声道：“你可看见这文章主旨了？”查子安一愣。“君子用人，唯德唯才......”查子安心里犯了嘀咕，“这怎么像是试题呢？”“像？”凌山晴见查子安还没看清其中的门门道道，便只好捅破这层纸，“这哪里是像，分明就是。你可以为那锦衣老人是谁，正是此次乡试的考官，是上面派下来的。见你有才，这才把这文章给你，是要助你一臂之力。”凌山晴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到门前，轻轻把门关上。“而这文章，正是这次乡试的考题！”查子安这才反应过来，竟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考.....考题？”查子安望着那文章，心中有一万分不敢相信。怎么这难如登天的事情，就在自己喝酒吃饭间就拿下了呢？“你那日的考题，就是唯德还是唯才的问题。”凌山晴一脸的平静，她早就于饭桌之上看出端倪，如今见了文章，只是更加确信罢了，倒没有让她如何惊奇。“那么，我该怎样写。是写唯德，还是唯才？”查子安有些没缓过神来，不知道该如何做。“你好好看看这文章，上面写什么，你就写什么。”凌山晴把文章递给查子安。查子安接过文章之后，便开始埋头于文章之中，只见他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吐气舒缓，一会儿又恍然大悟。“什么都没写。”查子安面露无奈，“可能那考官仅仅想告诉我要考什么，让我有个准备罢了。”“不会的，他这样做完全没有道理。作为主考官，他既然把题泄露给了你，便没有理由只告诉你题目，而不告诉你风向。最大的可能，便是要看你的悟性。”凌山晴斩钉截铁地说着，一手又拿过了文章。凌山晴仔细地看着，看了良久也是心中存疑。无论是唯才还是唯德，两个观点居然篇幅一样，说服力度一样，就连文章的结尾处也是模模糊糊，未曾道明作者观点。难道就真的没有明确的风向吗？“山晴，或许我该想想自己应该怎样做算对，是唯才对，还是唯德对。”查子安一脸严肃地看向凌山晴，凌山晴一愣，难道真是要顺从自己的想法吗？查子安想了许久自己的做法，凌山晴则是一直在文章中找线索。一夜无眠，日光又打破黑暗，从纸窗外照进一丝光亮。查子安沉思，不确定地问到，“或许我们应该从考官本人喜欢唯才还是唯德入手？”这夜查子安没少这样自言自语，凌山晴已经渐渐屏蔽这样的话了。凌山晴还是在看那篇文章，看得聚精会神。只是忽然一愣。“考官本人？”凌山晴瞪大了一对杏眸，“正是考官本人！”这夜两人都没睡，少不了精神憔悴。凌山晴这样一叫，查子安吓得睡意全无。“山晴，可不能为了这等小事，得了失心疯啊。”查子安连忙拍了拍凌山晴的脸。可凌山晴却不领情，直摇头想要把查子安的那双大手挣开。“去去去！”凌山晴嘴角一抽，他才失心疯了，但也不顾不上多想，用手指把查子安的脑袋顶开，“我明白了。”“山晴你明白什么了？”“你可知道那考官在酒楼里赠你文章的用意？”凌山晴面露狡黠。“自然是看中我的才华，要助我考.....”查子安说到这，眼睛一亮，也不用旁人提点，自然就明白了。考官若不是看中才华反而看轻道德，也不会做这有损道德的事情，也不惜将考题先给他，看也看得出那考官十分欣赏他的才华。“正是如此。他就是看中了你的大才，而选择舍弃了小的道德。此举已说明一切。”“那我乡试之时便写唯才？”查子安问到。“不行，还不够。文章里的才和德大有分庭抗礼之势，证明考官是重视德行的。”“那是要写唯德？”“都过于片面！我想，考官所表露的真正用意，是在大才前舍小德，大德前舍小才。轻重不同，自然取舍不同。”查子安一阵沉思，“山晴你才是大才，这样的文意，这样的洞察，写出来定是好文章。”查子安越想越激动，竟是直接搂住凌山晴的细腰抱着她转了一圈。这不转还好，这一转凌山晴居然看到了窗边有个黑影。“窗外有人！”凌山晴轻轻地说着，手上连忙拍了拍查子安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查子安也是一惊，赶紧把凌山晴放了下来。凌山晴往近一走，却看到窗户上黑影的头部有根簪子。那簪子不正是自己送给新招丫鬟的见面礼吗？凌山晴便知道了此人是谁。心下有了计较。“窗外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还不快滚？”凌山晴厉声朝黑影说着。那黑影一个踉跄，便消失在了凌山晴眼中。“山晴，为何要放过那偷听之人。这泄题可不是小事啊。”查子安心中有所顾虑。“这泄题确实不是小事，但又岂能是一介人微言轻的丫鬟能管得了的，你且放心考试。我放走这丫鬟，是为了更大的鱼出水。”凌山晴目光坚定地望向宅子深处。查子安见凌山晴胸有成竹便不再说话，但凌山晴却找他有事了，凌山晴让查子安当即模仿一遍考官的字迹，所书内容却与赠与的文章完全不一样，都是什么山山水水之类的。凌山晴不说，查子安也不会去问，这是两人间的默契。凌山晴将写好的文章就放在书房的柜子里面，另一封真迹则是随身带着。凌山晴要做的这事很简单，她不过是要将计就计，既然这丫鬟的目的是这文章，那就给她来个偷梁换柱，她要看看这幕后中人到底是谁。至于凌山晴为什么这么确定这丫鬟背后有主使，原因还要追溯到这丫鬟被收入府中的那一日。那日凌山晴本在街上闲逛，忽然遇见一位卖身葬夫的女子，她便是如今的丫鬟。这女子正巧被一流氓调戏，那女子一见到凌山晴，便往凌山晴这边跑。凌山晴与这女子一不认识二不相投，女子便往这边跑。何解？本来那日凌山晴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又可怜这女子，便买下她做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