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还要打人？

凌山晴看向沈母身后蠢蠢欲动的下人，眉头轻皱，再见唐幻，毫无惧色，大有与之大打一场的冲动。且唐幻的身手她也是知道，这些婢子根本不是对手，若打起来，唐幻一时不会吃亏，可沈家也会更加重视此事，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唐家。思及此，忙挡在唐幻身前，“伯母，幻幻是为了我才打人，此事因我而起，你若要打人，那便打我吧。”沈母神色微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眉头一皱，“山晴，你当真要挡在她前面？难道你觉得唐幻打了人，此事可以就这么算了？”凌山晴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的回击，“此事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但打人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伯母也不想事情越闹大对吗？若只是因为姑娘家的摩擦，便影响了两家生意上的关系，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会对沈家的名声有损。此事不如用和平的方法解决，如何？”打人是自然不能再打下去，唐幻的性子才不会让自己吃亏，肯定是要大打一场，那不就是越闹越大吗。沈母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方才只是一时气恼，再加上爱女心切，许是冲动之下才做出的决定，但仔细想想，当真不至于将事情闹大。显然，沈母听进去了她的话，面色有所缓和。沈行悔从沈母身后站出来，轻咬着下唇，微垂眼睑，“娘亲，山晴姐姐说的对，您不要为了我将此事闹大，我被打是小事……”话还没有说完，眼泪便往下掉，声音哽咽着。不仅不像是通情达理的，更像是火上浇油的。凌山晴眼底掠过一抹神色，顺坡下驴，“伯母您看，小姐都这么通情达理，此事今日还是莫要再追击了，改日我定带着幻幻登门道歉的，伯母觉得如何？”改日登门道歉？沈行悔眼眸深处掠过一抹异色，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并不想再在此处耗下去，那带着些纠结的表情被她演的极好。她轻微点头，“娘亲，我们先回去吧……”哼，她今天可以不计较这些，凌山晴不是要带着唐幻去登门道歉吗，等到了沈家，她再好好惩罚唐幻，让她明白什么人不可以惹。她这般懂事，更能够惹起人的怜悯。沈行之更是不忍心，走到她身侧，像是要为她撑腰似的，道，“小妹，你别怕，此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定会让打你的人给个交代。”打了沈行悔的人可不就在现场吗，他这教训怕是要给个下马威的。沈行悔未回应这话，却也是默认下来。沈母权衡之下，目光扫过唐幻，眸中带着警告。最终看向凌山晴，“山晴，这个面子我给你，但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沈家的女儿不能白白挨打。”换言之，此事没有完，倘若唐幻不给出个交代，那她连凌山晴的面子也不能顾及了。凌山晴也想到她能退让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不容易，当下也不再要求什么，将人送走，看向唐幻，拉起她的手，“没事，等过两日我们上门去道歉，你可以不必开口，此事因我而起，我道歉就足够了。”还未等唐幻开口，唐父便在旁边开口，“山晴姑娘，你别这么说，此事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若要道歉，也要你们两人一起去，幻儿打人，也有错。”凌山晴一愣，古代居然还有这么开明的父亲？但谁去道歉，她倒不是很介意，她道歉也可以，只是唐父这话让她听着就舒服。与此同时。沈母三人上了回府的马车，沈母满眼疼惜，拉着沈行悔的手，“悔儿，你放心，娘亲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唐幻不是要来道歉吗，娘亲定会让她给你一个交代。”沈行悔被人欺负，事情自然不能这么不了了之，她也绝对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但表面上却极力劝阻，柔声道，“娘亲，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的，我只是刚刚有些委屈罢了。从前我在外面也有被人欺负过，也不打紧的，要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嘴巴上说着算了，却引出自己先前在外面被人欺负的事情，更是博取到大片的同情心。沈行之想到适才的场景便感到恼火，原本性子便直，这会儿更是直接，“小妹，也不全然都是你的错，再怎么说，唐幻也不应该打人，再者，山晴也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说到此处，才想起适才她所说的话，忍不住再次心疼，“悔儿，从前你受委屈，是因为你不在家中，现在你回到家，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欺负你，相信哥哥，定然会为你撑腰的。”说罢，轻轻拍着沈行悔的肩。后者面色动容，点点头，“那我听哥哥和娘亲的。”说来说去，终究是要让沈家替她出头的。次日中午。沈家一院落。正是晚膳时分，两人面对面而坐，桌上四菜一汤，还算丰富。查子安慢条斯理的用膳，时而抬眼看向对面如有所思的人。道，“山晴，等下若要去找唐幻来道歉，我陪你一同前去。”找唐幻来道歉是昨日便决定下来的，只是昨日说完，查子安没有表示什么，眼下要行动，才说出要陪同。凌山晴略微惊讶，他要陪自己一同前去吗？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便相信下来，并未阻止。凌山晴找到唐幻时，后者正在院中舞剑，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她都觉得热血沸腾。唐幻将剑收到身后，也未回身去看，便道，“山晴，查公子要与我们同行吗？”昨晚两人决定同去道歉，可没有提起过还有其他人。凌山晴轻咳一声，还未开口，查子安便道，“唐姑娘，我陪你们同去道歉，他们人多。换言之，即便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给他们。唐幻倏然轻笑出声，气势上不能输给他们？也对，等会儿到了沈家，沈家定然有很多人站在沈行悔那边为她撑腰，他们也不能太弱不是。凌山晴先前都没有想到这点，眼下被他想到，不由觉得欣慰，“这么说来也有点道理，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嘛，咱们走。”唐幻亦没有丝毫胆怯，不过是去道个歉罢了，她又不会少块肉。唐幻想的很开明，随着凌山晴大步走进沈家，模样倒不像是道歉的，反而像是去做客的。刚一进门，便被小厮拦下。小厮见查子安与凌山晴都在，又想到夫人交代下来的话，低头道，“查公子，查夫人，夫人少爷和小姐都在花园中赏菊，这个时候怕是……”怕是不方便见他们。小厮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也不难理解到。凌山晴瞥他一眼，带人径直朝里面走去，走到花园，就看见沈行悔依偎在沈母的身边，模样好生乖巧，当真是个难得的懂事的大小姐。凌山晴走上前去，道，“伯母，我与唐姑娘为了昨天的事情而来，今日特意来向沈小姐道歉。”她话音落，沈母刚要看过来，沈行悔娇滴滴的诶呦一声，捂着手指，“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烫了手。”她洁白手掌上，当真红了一小块。这下沈母也顾不上凌山晴适才说了什么，连忙看过去的，“悔儿，你小心些，下人们做事真是越越不仔细了，怎么这么烫的茶还敢端上来。”语气尽是责备。凌山晴看着便觉得好笑，沈行悔没有拿稳茶杯，不是她自己不小心，反而是下人们的错了。眼下沈母有度看重这个女儿，日后就会遭受多大的打击。沈行悔只是不小心烫了手，沈母与沈行之都紧张起来，连怠慢客人也不顾。或者说沈行悔这烫伤的举动就是故意的。凌山晴见她演戏演的尽兴，在旁边凉凉的开口，“伯母，我是为昨天的事情前来，不知伯母有没有时间？”声音比适才提升了几度。沈母适才便要回应她的话，但被沈行悔打断，眼下却是不能无视的，当即偏过头去，“山晴你来了，先过来坐。”沈母还算是明事理，没有将她和唐幻混为一谈，但她是替唐幻道歉，怎么能像是没事人一样。凌山晴摇头，“不了，我今日是来道歉的，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态度，坐就不坐了，站在这里就好，”看向沈行悔，“昨日的事情因我而起，我来向沈小姐道歉，还希望沈小姐宽宏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不过道个歉而已，沈行悔难堪的时候在后面呢，她不着急。沈行悔一抿唇，也不原谅也不否定，只等着沈母或沈行之为自己出面。沈行之看向唐幻，她面色平静，也没有并不情愿，也没有一丝歉意，眉间那点坦荡，似乎有些江湖儿女的风骨，难道她也是行走江湖之人？沈行之未开口，沈母便为沈行悔出头，看向唐幻，道，“打人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道歉的，不是见外了吗。打悔儿的另有其人，若那人不能道歉的，这道歉也没有什么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