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局

暑假眼看就过去了一大半，苏越凌对于自己的助理工作也越来越熟练，为了“工作方便”，她直接搬过去和蓝菁一起住了。

蓝菁最近想买下一个软件，但是因为公司刚起步，资金有些周转不过来，她正在为投资的事情在书房里烦心。苏越凌洗了澡，热了一杯温牛奶悄悄走进蓝菁的书房。

“好的，那就麻烦孙总了。”

苏越凌刚进去蓝菁就刚好挂了电话。

蓝菁额前飘了几缕碎发，看起来脸色也不怎么好。

蓝菁转头看向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说完打了一个喷嚏。

苏越凌把牛奶放在桌上:“找到投资人了吗？”

蓝菁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孙贤说明天给我介绍几个朋友，或许有戏。”

苏越凌嘟着嘴巴：“蓝叔叔好过分，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嘛……”苏越凌只知道蓝天宇本来答应的资金忽然就不给了，搞得现在蓝菁为了拉投资的事情焦头烂额，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蓝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就算招不到投资也没有关系的，无非就是发展慢一点而已。”

“为什么不告诉姐姐啊？”

蓝菁苍白地解释：“这点小事很快能解决的。”

“可是你都因为这事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蓝菁又打了一个喷嚏。

“你看，你都感冒了。”

“换季感冒很正常的嘛。”

两人说着，蓝菁的邮箱里发来一封邮件，是与这次的软件有关系的。

苏越凌知道自己帮不了她，也没有再打扰，只是默默出去冲了一包感冒颗粒，再蓝菁浏览文件的时候默默放下就回自己房间了。

回到房间之后接到了何云初打来的电话：“明天一起出去玩啊？”

“不行，明天还有事呢。”

“什么事啊？”

“公司的事。”

何云初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你都没有休息日的吗？”

苏越凌一整天都在跑来跑去，脑袋刚碰到枕头眼皮就沉重地快要闭上了。她躺在床上，手还固执地举着手机，何云初不动声色地截了一个屏之后就挂了电话。

苏越凌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人给自己盖上被子才睁眼，是刚洗好澡头发还有点湿润着的蓝菁。

苏越凌闻到淡淡的清香，把手伸进蓝菁的头发里，悄悄地摩挲着。

蓝菁弯腰，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她盯着蓝菁的嘴唇看了一会儿。蓝菁把她那不安分的手也塞进被子里：“快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苏越凌没有回答，只是乖乖闭上了眼睛，她喜欢蓝菁像一个姐姐一样关心她，又不喜欢蓝菁只像一个姐姐一样关心她。

蓝菁果然感冒了，苏越凌坐在车里看着眼角微红的蓝菁用笔记本电脑回复着邮件，忽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她默默想：“要是我有可以帮她分忧的能力多好啊。”

苏越凌抽空给蓝菁弄来了感冒药，但是似乎没有效果。

晚上七点，蓝菁才从办公室出来，小李已经下班了。

作为总裁的私人助理，苏越凌非常清楚一个小时之后她们还要去见孙贤介绍的潜在投资人。

见到蓝菁站起来，苏越凌熟练地拿上蓝菁的包：“我刚给小钱打电话了，他就在公司楼下等着。”

蓝菁看了看她：“很晚了，小钱陪我去就好，你先回去吧！”

苏越凌摇摇头：“不行！我也是有职业素养的！！”

蓝菁笑了笑：“去也行，不过不能喝酒。”

苏越凌乖巧地点头：“好!”

很快苏越凌就跟着蓝菁来到孙贤约定好的一家酒吧，有人把两人引到二楼包厢。

苏越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不能算是难闻，只是有些刺鼻，蓝菁还能勉强控制表情，苏越凌直接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鼻子。

孙贤看到蓝菁之后迅速站起来，热情地招呼：“蓝总，您可迟到了啊。”

苏越凌一看面前这些人，没一个像是正经谈生意的，不过酒局生意也是生意。

蓝菁露出一个挑不出矛盾的笑容，不管有没有迟到，不管在坐是不是纨绔，她今天都得给孙贤一个面子。

蓝菁走过去，拿了一个杯子，随手拿了桌上的酒倒了大半杯：“有点事情耽搁了，我自罚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苏越凌看她一整天都因为感冒不舒服，刚想阻止蓝菁就展示杯底。

其中一个打扮得很前卫的女生站起来，一把搂住蓝菁的肩膀：“蓝总好酒量，来，坐下一起玩。”

蓝菁虽然不舒服，但也没有太大动静，只是不动声色地利用抬手的动作把那女子的手从自己肩膀上弄下去。

苏越凌盯着笑得开心的孙贤，心中暗骂：“我就知道你这孙子没安什么好心。”但是虽然她搞不懂蓝菁为什么会选择发展这群人，但是她相信姐姐的选择。

孙贤跟左右说了几句之后站起来，满脸笑意地走过来扶住苏越凌的肩膀：“你看我，都忘了小苏助理还站着呢。来，快来坐下！”

在孙贤的手掌覆上苏越凌的肩膀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想把这只猪蹄砍断几百次了。但是一想到蓝菁还要谈事情，也不好发作，她把孙贤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孙总客气了。”

苏越凌总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什么猎物，她强忍住孙贤脸上扇一巴掌的冲动，咬紧牙关露出一个微笑。

“苏……”孙贤还要说什么，蓝菁先开口：“阿凌，你回公司帮我拿份文件。”

苏越凌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蓝菁的意思，苏越凌看了一眼那些以敬酒的名义灌蓝菁酒的人，与蓝菁的目光对上，她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文件我都带着了啊。”

蓝菁眼神里有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孙贤拿过文件走过去：“对了，你们别把正事忘了，蓝总今天是带咱们赚钱来了。”说完把文件放在有酒渍的桌上。

苏越凌捏紧了拳头：“忍住！忍住！！忍住！！！姐姐需要这个……这个孙子！！！”

这些纨绔也算是给蓝菁一点儿面子，还随意拿着文件看了一眼，随即又东拉西扯。

苏越凌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嘴上说着恭恭敬敬的话，但是一个轮着一个给蓝菁灌酒。蓝菁喝了不少，她本来就感冒，不一会儿就很难受地咳了几声。

苏越凌走到蓝菁身后，从她手中拿过酒杯，对对面那个拿着酒杯的人道：“我们蓝总感冒，这杯就由我带蓝总喝了吧。”说完一口吞下。

众人起哄起来：“苏助理酒量不错，来！再来一杯！”

蓝菁忽然抢过苏越凌手里的酒杯，众人安静下来，都看着蓝菁。苏越凌看着蓝菁黑着脸盯着自己，孙贤还想过来打圆场。没想到蓝菁重重地把酒杯放在玻璃桌面上，声音低沉道：“不好意思孙总，我想我得先失陪了。为表歉意，今天这顿我请了。”

“蓝总……”

蓝菁说完就拉着苏越凌的手出去了。

苏越凌觉得自己搞砸了，于是低着头跟在蓝菁身后。

孙贤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暗骂一声坐在沙发上。

前卫女生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孙呐，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看那小姑娘，满身的名牌，就连她那个随便放文件的包都是百万级别的配货，蓝菁就算再财大气粗，要不是真的爱也不会那么舍得花钱吧。”

孙贤烦躁制止：“行了，闭嘴！咱们继续喝酒。”

苏越凌坐在车上，看着蓝菁难受地解开领带，小声地说：“姐姐……对不起……”

蓝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对不起什么？”

“我搞杂了……”

蓝菁忍着身体的难受，收起所有的不耐烦：“别傻了，孙贤一开始就没想真的给咱拉投资。”

苏越凌没有说话，蓝菁又温柔地对她道：“下次见到那个孙贤，不用那么客气。”

“可是咱们不是还和孙氏有合作吗？”

蓝菁微微笑笑：“孙贤充其量也只是孙氏一个谈判代表而已，只要这次合作对双方都有利，他还没有替集团舍弃利益的权力。”

苏越凌“嗯”了一声。

蓝菁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声音有点沙哑地对小钱：“小钱，先去医院。”

苏越凌手背覆上了蓝菁的额头：“好烫啊……”

蓝菁闭着眼睛，头往后靠着，又说：“先回一趟家吧。”

苏越凌赶紧道：“我不回家，反正回家我也睡不着。直接去医院吧。”

蓝菁输液之后很快就退烧了，不过小钱送她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蓝菁一回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苏越凌手撑着下巴看了蓝菁一会儿，又出去，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进来。她小心地往床上跨上一只腿，小心地给蓝菁擦脸。

她怕弄醒蓝菁也不敢用力，动作轻柔到毛巾都快没碰到蓝菁的脸了。

她勉强擦好了脸，呆呆地盯着蓝菁的睡颜，目光不自觉地盯着蓝菁因为体温高儿显得红润的嘴唇，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接着抿了抿嘴唇。

“就……悄悄亲一下应该没什么吧？她好像睡得很熟……”

这当苏越凌闭眼准备实践心里这个大胆的想法的时候，脸颊忽然被人捏住了。她下意识地交出一声。

一睁开眼只见蓝菁眼睛半睁着：“回自己房间睡去，感冒会传染。”

“疼——”苏越凌说着直起腰。

“一杯倒还敢帮人挡？去之前不是答应我不喝酒的吗？”

“我没醉！！！”

“你看看自己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苏越凌解释的语气中带着点委屈：“不是……我……”她不好意思说出自己脸红的真正原因，现在好了，耳根也憋红了。

她气冲冲地走出门。

蓝菁原本的形成安排是下午三点和当红少女偶像陈黛以及她的经纪人见面的，但是病去如抽丝，她实在下不来床。

苏越凌试图和陈黛的经纪人商议能不能推后一两天。

“苏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们家艺人档期排得很满的，这个时间真的不能变。”

苏越凌在蓝菁床前打电话，开着免提。蓝菁对她点了点头。

“好，情况我们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她皱眉说：“这次是第一次合作的公开会面，你这个状态不适合上镜啊。”

“你替我去不就行了？”

苏越凌眉头皱成了“川”字：“我？”

蓝菁点了点头：“你和小李一起去，到时候小李会协助你的。”

“嗯！”

下午三点，苏越凌和小李准时来到TL娱乐的会议室会见了陈黛和她的经纪人。

苏越凌走进去，和经纪人握手的时候苏越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苏越凌，这是……”

经纪人满脸微笑：“我和李秘书之前见过。”

苏越凌微微点头，她又往旁边走了两步，对陈黛伸出手，陈黛只是坐在椅子上，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苏越凌的手。接着摘下墨镜：“听说你们蓝总生病了？严重不？”

“好多了。”

后来摄影师进来拍了几张双方会面的照片，然后陈黛就拿出手机一直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