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主动才有故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秘书忽然捂着肚子。

苏越凌注意到之后关心地问：“李姐你怎么了？”

“昨天晚上姐妹生日，吃的麻辣火锅，又喝了点酒，肠胃抗议了。要不……你替我看一会儿？我去个洗手间。”

苏越凌点了点头：“快去吧。”

李秘书刚走不一会儿蓝菁就发来信息说是需要一份文件，苏越凌在李秘书的工位上一下子就找着了，于是开门送进去。

蓝菁看到苏越凌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在这啊？小李呢？”

“我有点事要跟你说，李姐她临时有事，你要的是这个吗？”苏越凌说着把手中的文件递过去。

蓝菁点了点头，又把文件递给站在一旁的高个白人女生。

“这就是我们公司关于人工智能领域发展的设想，你看看吧。”

那人只是随便翻开看了一眼，随即看向蓝菁：“能在蓝天资本的打压之下存活这么久的新公司，值得我投资。”

蓝菁只是微微一笑：“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在隔岸观火是吧？”

“我家恣欢可没有啊，她最近恨不得钻进电脑主机里敲代码，我想见她一面都难。”

直到女生提到西恣欢苏越凌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就是西恣欢大大方方展现在全世界面前的女友佐伊-罗斯福。

“要不要见见我的技术团队？”

“我今天休息，改天吧。”

蓝菁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我和恣欢约好……”话还没说完，佐伊就收到一条信息：“她又放我鸽子了，上次你说请我吃饭，要不就今天吧。”

“好啊，想吃什么菜系？”

“和我老婆一样辣的！”

佐伊从不隐藏自己对西恣欢的爱。

蓝菁清了清嗓子：“行了，别再往下说了。”

李秘书因为急性肠胃炎犯了就自己先去了医院，苏越凌就跟着蓝菁和佐伊去吃了川菜。

佐伊不仅中文很地道，筷子也使用得很熟练，蓝菁因为刚刚解决了一个心头事很高兴，在饭桌上和佐伊多喝了两杯，有些醉了。

苏越凌找了代驾，她把蓝菁扶进后座。

蓝菁迷迷糊糊地问她：“阿凌……你知道刚才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佐伊跟我说了什么吗？”

苏越凌忙问：“说了什么？”

蓝菁笑着说：“她说她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

蓝菁抬头，无意间与苏越凌对视，苏越凌在昏暗的灯光下盯着蓝菁因为喝多了有些水蒙蒙的眼睛，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那你呢？你从我的眼睛里可以看到什么？”

蓝菁没有回答。

忽然司机一个急刹车，苏越凌因为惯性往蓝菁身上倒去，只听见代驾司机朝窗外喊了一声：“你特么会不会开车啊？”

蓝菁轻轻地把苏越凌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一下，然后顺势把脑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直到回到家才睁开眼睛。

苏越凌把蓝菁扶到沙发上：“我去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蓝菁只是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虽然醉了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苏越凌端来一杯蜂蜜柠檬水之后蓝菁一口气喝下去，虽然意识清醒但是身体很累，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

“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在这儿住下吧。”

苏越凌小声嘀咕：“我本来也没打算回家……”她又看了一眼蓝菁，下意识倾身上前：“我前些天才发现，原来我名下还有一套六千万的房子。”

“嗯。”

苏越凌继续说:“我把它卖了。”

“嗯。”

苏越凌从小包里掏出银行卡：“我也要入股你的公司，可不可以啊？”

“嗯——嗯？？？”蓝菁反应过来，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现在有了佐伊的投入，公司已经不缺钱了。”

苏越凌脸上有点不悦，下意识嘟囔：“我还不容易才拿回来的身家……”

蓝菁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好了，我困了，收好你的身家快去休息吧！！！”说完自己从沙发上坐起来。

苏越凌不舍地看了一眼蓝菁离开的方向。

自从苏越凌从周玥那里拿回自己的房子之后周玥就自己回了乡下，她经常可以听到潘素在出租屋里和周玥打电话，可是整整一个月，周玥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不给周玥打。

不过这天她回家下了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周玥已经坐在她和潘素出租屋里，周玥看到她还是喊了一声：“越凌。”

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那个某个补习机构的名师，还没等她开始问，周玥就说：“妈妈给素素找了吴老师来补习，你要不要一起？”

这个吴老师是市一中退休的老师，她也听过关于吴老师的“传说”，据说吴老师任职期间她的班上就出过两个省级高考状元。

吴老师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苏越凌和蔼地笑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苏越凌吧？”

苏越凌出于礼貌挤出一抹微笑：“吴老师您知道我？”

“啊，我跟你们张老师经常有联系的，她说你的数学成绩非常不错，上次学校摸底考试是学校第一是吧？”

苏越凌只是微微点头。

吴老师还想问什么，周玥忽然说：“吴老师，那你看素素这个情况，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苏越凌没有理会周玥，只是和吴老师说自己先失陪之后就回房间了。

吴老师每天中午都回来给潘素补习一个小时，甚至连她都感受到了潘素在数学方面非常不擅长的无奈。而且，她讨厌潘素总是在休息时间故意在客厅里给周玥打电话，这里又不隔音，苏越凌听着两人说一些母慈女孝的废话可膈应了，于是自己找了一个距离学校十多分钟车程的住处。

自己一个人住的第一天晚上正好小区门口的酒吧开业，苏越凌回家的时候被塞了一张传单，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床准备去喝一杯。

这个小区的住户大多都是中产阶级，酒吧就在小区门口，主打的也是高端消费，她来到门口，迎宾的是一个容貌姣好、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吗？”

苏越凌看了她一眼：“没带。”

迎宾小姐也比较委婉：“不好意思，我们只招待成年人。”

说实话她自己其实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适应成年人这个身份，苏越凌心想：“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家喝吧。”

她刚转身就正好碰到了佐伊，她身边站着一个一看就不爱出门的女生，虽然对方戴着卫衣兜帽，但是苏越凌还是认出了她就是西恣欢。

“蓝菁也在里面吗？”

苏越凌摇了摇头：“没有。”

佐伊又问：“不进去吗？”

苏越凌无奈道：“他们要我身份证。”

“要不要一起进去？”

苏越凌只是看了她一眼，佐伊道：“走吧，今天我买单。”

苏越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佐伊推着进去了，迎宾小姐还叫了佐伊“老板”。

三人在吧台前坐下，西恣欢把兜帽摘下来，和苏越凌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地开口：“你好。”

苏越凌也只是回了一句：“你好。”

佐伊亲自为两人调了酒，西恣欢喝下之后可能觉得有些热，对两人说了去一下洗手间之后就离开了。

佐伊目送西恣欢离开，对苏越凌道：“她不太喜欢说话。怎么样？你没醉吧？”

苏越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只加了几滴兰姆酒的调酒：“这杯你加酒了吗？”

佐伊笑了一下：“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喝酒？你家蓝总呢？她放心你自己来喝酒啊？”

苏越凌笑了一声：“我就住在隔壁小区，来凑凑热闹。”她忽然想起蓝菁说她说过在自己眼睛里看到野心，于是好奇问：“你说……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

佐伊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她果然什么都跟你说啊。”

苏越凌没有接话，佐伊继续说：“是野心……或者说是欲望。”

“欲望？”

“对啊，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你对你们蓝总的欲望！！！”

自己的心思第一次赤裸裸地被人说出来，她呛了一口调酒，咳了好几声：“你……你不要胡说啊！！！”

佐伊只是若无其事地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被我说中了吧。”

苏越凌摇头否认。

佐伊把脑袋支在桌面上：“实话跟你说吧，我讨厌一些媒体总是把我老婆和你家蓝总联系在一起。我知道她们没有关系，但是还是很不舒服，就是……就像那个青蛙趴在身上一样。”

苏越凌脱口而出：“膈应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苏越凌没有说话，佐伊又说：“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

“可是她好像只是把我当成妹妹。”

佐伊沉默了几秒：“你也看得出来恣欢很不喜欢说话对吧？”

苏越凌点点头，佐伊继续：“刚开始的时候我跟她说话她都不会回复我超过三个字的，不过……”

苏越凌笑了笑：“不过你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所以啊，还是靠我当初坚持不懈的主动。主动才有故事啊。”佐伊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感慨到。

不一会儿西恣欢回来了，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身体发热，她脱掉了卫衣，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明明是慵懒的穿搭，但是配上她那张脸却莫名带了一点疏离感。

三人喝了一些酒之后西恣欢也和苏越凌说了几句话，其实她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冷，苏越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甚至觉得她挺可爱的。

西恣欢脸开始红了之后佐伊交代了酒吧里的人送苏越凌回家之后就离开了。

她在自己的新家里躺了好一会儿，按理说微醺之后应该很容易睡着，但是脑海里都是佐伊感慨的那一句：“主动才有故事。”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她还是打车到了蓝菁家，但是在快要按响蓝菁家的门铃的时候她却犹豫了，虽然连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但是还是问自己：“要不要现在打扰她……”

想着，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路上的烟酒商店里买来给自己壮胆的烈酒，下意识猛灌了一大口，还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酒壮怂人胆！！！”

可是大半瓶下去了，直到腿都软了站不起来了，这酒还是没能壮她的胆。

她不知不觉中竟然在门口睡着了，第二天被蓝菁喊醒的时候酒劲还没过，她看着蓝菁紧皱的眉头，伸手去摸她的脸，直到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才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蓝菁并不是幻觉。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苏越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但是神情无比认真：“因为……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她明显看到蓝菁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自言自语道：“看来醉得不清……”

接着蓝菁把她抱回家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蓝菁就在书房办公。

苏越凌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好像说出了喜欢蓝菁，可是有点不确定。她扶着墙走到蓝菁身边。

“醒了啊？饿不饿？”蓝菁甚至没有回头看她。

“那个……我喝醉之后……”

蓝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些胡话。”

苏越凌还想确认一下：“我说了什么？”

“没听清。”

苏越凌有些庆幸蓝菁没听清，又遗憾蓝菁没有听清，至少在短时间内，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说出心里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