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击

杜晏不在的日子，对于殷有归来说，似乎过的很慢，但是身边断断续续的事情和随时在发生着变化的状况又会将他的拉回现实，变得很快。

一时间，又快又慢，让他有一些思维上的混乱。

距离杜晏离开的日子，超出了他的预期，已经晚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杜晏在被困在了华塘州附近的山群里。

找到和取回物资很快，没有花费很多的时间，但是没有想到会被困在山群里。

前几日，华塘州附近的无名山上的冰雪融化，导致一些山间小路变得很难走，所以速度减慢了很多。

杜晏早就嘱托人给殷有归送了信件，但是没有收到回复，对此杜晏也是有所怀疑。

他本来是想让杜孤回去看看的，但是考虑到军营里有左右护军，自己这里也离不开杜孤的帮忙，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耽误了有三十日，杜晏也才走出山群的一片地方。

说来也是奇怪，这一切都像是准备好了发生的，太过于凑巧了。

先前他们来到华塘州的时候，这里的无名山群还是冰冻的世界，但是一转眼之间才过了一天一夜，这一块地方就融化成了水，导致道路泥泞。

但是不久之间，队伍的士兵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说他是华塘州这里的人，每年都是这样。

这样一来，杜晏也放下了一半的嫌疑，但是还是保留了一半，走走看看。

其实那个士兵也是步六孤的人，只是这个人是步六孤奕的养子，算是在大衍长大的，所以没有什么少数民族的样子，连口音也是没什么差别的，殷有归都没有很快发现。

杜晏此次带去的人，没有殷有归发现的奸细，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

步六孤奕坐在帐子里，和步六孤寒商议着进攻的事情。

这一次的计划，是步六孤奕提出的。

步六孤寒那一次侥幸从七阴沟回来，对大衍军营里的殷有归记忆犹新，一回来就和自己父亲说到他。

步六孤奕第一次战役也没有想着自己那个儿子会成功，所以七阴沟就给他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但是步六孤奕也是心大，就算是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所以，这一次的进攻，步六孤奕打算自己亲自上阵，让自己儿子打下手。

看自己儿子，执着于对方的军师，所以就打算先安排人进入对方的军营里，调虎离山。

步六孤寒知道对方很厉害，就留了一手，父亲派了一个大衍人前去，以防露馅。

最后还真的是用到了，没想到的是最后被骗的是杜晏而非殷有归。

杜晏被困在山群里，一时半会还是出不去，送出去的信还是一直没有人回来，路途不好走，只能作罢。心里担心着军营的事，还是尽力再往回赶。

殷有归这边，还在日日观察着军营里的奸细的动向。

次日，殷有归叫来了姚斯和祁盂，说是有事情要说，私下里来对外声称来抓阄玩。

夜里，殷有归和门口的侍卫说睡不着觉，找他们来说话，抓阄玩玩。

趁着帐子里的灯火通明，殷有归和两人借着烛火和纸笔传递信息。

局势紧张，近日出去巡逻暗查的人回来，都说步六孤族最近在离七阴沟不远处集结了兵力，还不少。

少说也有个将近十万人了，和他们原有的精兵差不多了，这一次势必会是一场恶战，说不准会两败俱伤，所以为了减少伤亡，还是要早做打算。

杜晏还没有回来，军营里的主帅都不在，势力会有所下降，但是有左右护军在，还好说一些。

殷有归也是可以带兵上阵的，但是自己这个体质，估计会被马颠死。还没有赶到作战地点，就累死了。

自己这个长相，也不是什么能威胁人的，所以也只能守在军营里，在后方策划。

若是来不及等到杜晏回来，估计只能靠着已有的力量去对抗了。总之，坐以待毙是不现实的。

殷有归（纸上）：“还是恳请两位，届时领兵前往，不可有所耽误，无需在意本人，军营里还是安全的。杜晏将军还未回来，猜测是被困在了那一处附近的山脉里了，所以一时难以收到消息，我们不可以坐以待毙。”

不出所料，外面依旧是有人在看着，估计就是之前的两个巡逻的侍卫，在自己帐子前面倒班，所以混着脸也熟

殷有归一直装作不知道这个事情，虽说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但是有些该隐秘的事还是要小心一些。

次日，姚斯和祁盂分别带兵前往驻扎，带去了三分之二的人。

原本祁盂想留下来和殷有归呆在一起，但是姚斯害怕殷有归那个脾气管不住他，就没有同意。

军营里的人都对殷有归的态度很好，比原先刚进来的时候要好很多了，处处都很照顾他，所以姚斯此去也不是很担心。

军营一日比一日空荡，左右护军离开了之后，就显得更加冷淡，殷有归呆在军营里也是无聊了很多。

打仗这种事情不是纸上谈兵，所以昨夜和他们谈论完了之后，就随他们去了，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打，结合殷有归给的几个计划，应该能应付地来。

前几年，这个大衍的军队都是百战百胜，连齐国都能在两年里攻破，说担心也只殷有归的自我安慰吧。

剩下的就是军营里的事情了，这个调虎离山计，怎么也不会做到天衣无缝的。

奸细也是时候，该被扒出来了。

次日，殷有归就直接带人去了帐子里抓人。那些人，看似是出乎意料但是又好像是知道自己会被发现一样，都是一些视死如归的表情。

一番询问下了，除了拭目以待这四个字，他们什么都没有多说。

殷有归回到了将军的帐子里，他的目标除了杜晏还有其他人吗？

自己私下里嘱托了姚斯前往的时候，安排出一两万的人去支援杜晏，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前几日的时候，在姚斯和祁盂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左护军收下的士兵就探查到了，步六孤奕手下的兵都去了南边，而南边刚好是杜晏所在的华塘州一带。

问题就在殷有归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自己。

步六孤寒手下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是和军营里剩余的兵力相当。如是他们全部都来攻打军营，虽说易守难攻，但是突然的袭击还是让人猝不及防。

殷有归本以为步六孤寒的兵在七阴沟的时候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没有料到他在北部还有私兵。

步六孤奕确实是想着要攻打下赤柳的一小块地方的，所以兵力用的很多，为了抵制杜晏前来助威也是埋伏了兵力的，所以一切才显得很是正常。

而拭目以待的意思就是殷有归自己。

步六孤寒就是冲着殷有归来的，外部的战争会让杜晏进退两难，届时就要看他选择军营里的殷有归还是自己的护军。

姚斯给杜晏送去的支援小说也是一两万，再加上原有的几百人，完全足够了。

步六孤奕只是想着拖着杜晏的脚步，本来就路途不便，再着急也只能等着出了山群才能加快脚程。

所以，在无名山群拦截的步六孤人不是很多，也只有小一千个人，算是个敢死队了，对于杜晏的收拾速度，算不上事。

这一日，所有的地方战役都打响。

顿时军营里的情报送满了军帐里的小小方桌，堆成了小山，还有部分掉在了地上，殷有归根本来不及看。

但是，到了巳时的时候，一声喊声惊到了殷有归。

本以为是军情来报，就没有担心太久，但是送来的人眼神惶惶，满口急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军师......有步六孤的军队在军营四里的地方集合，随时开战，急不可待！”

那人说了几遍才说整齐了，殷有归直接掀开了桌上的信件，展开了军营四周的地图。

殷有归大声说道：“召集军长，集合队伍，准备迎战。”

确实是出乎意料了，殷有归没想到他们还会有剩余的兵，那一刻他知道了那个人口中的拭目以待是什么意思。

现在军营没有什么人能带兵了，只能自己去了。自己若是不去，让他们几个军长带兵，对士气来说也是削弱了。

还好是在军营，殷有归还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布置和准备。

步六孤寒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所以都是往死里打，几个时辰之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双方都有损伤但是还不算严重。

军营有外栅栏和重弩，靠着这些和相对精细的布置准备，还是能抵抗一会的。

军营其实相对来说是个驻扎地，所以对于大衍军队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军营此时还不是一个人都没有，所以还是要抵抗的，人命还是人命，无论有没有机会，都要试着发光，哪怕像殷有归一样不会带兵，在那一刻，也要为自己拿起长矛。

消息叫人送出去了，但是不知道杜晏和姚斯能不能收到，再次之前要拼尽全力熬下来。

杜晏那里虽说是地势不佳，但是凭着杜晏先前的一些经验和兵法，再加上先前和殷有归商议军事时学到的一些方法，这些攻击还是很好得化解掉了，连原先派来的支援都没有用到。

看到杜晏这里的阻拦没有持续太久，队伍里的那个步六孤人也开始有些担忧了，在准备送信出去的时候被人看到，就被控制住了。

两日之后，殷有归派来的人到了此处，凑巧杜晏在找到的出山处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