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你】

“钟秀，你今天来拍照？就你一个人？”钟杰问着一旁的三小姐，眼眸却是紧紧的盯着顾之衍开口说道。

“嗯？是啊，哥哥你怎么来了？”三小姐开口问道。

“嗯？我来找顾师傅的，顾师傅借一步说话？”钟杰开口说道。

“嗯？好。”顾之衍利落的回答。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我也要听！”三小姐大声的说着。

“钟秀，怎么能这么无理？在这儿等着。”钟杰有些微微带着训斥的说道。

“三小姐，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顾之衍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满眼都是温柔。

“哼，欺负人。”三小姐鼓起了腮帮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却听了顾之衍的话，乖乖的停下了起身的脚步。

“关少爷，找我何事？还要借一步说话？”顾师傅也有些奇怪的说道。

钟杰没有开口，而是径直的将顾之衍长长的衣袖拉了起来，手肘的位置一道弯曲的缝合伤口，突兀而狰狞的屹立在白皙的肤间，霎时映入钟杰的了眼帘。

“顾师傅，你不记得我了？那日夜里是我替你缝合的，我一直觉得你眼熟，这些时日向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今日再次相见，才发觉你是谁，你不记得我了？”钟杰有些兴奋的说道。

“嗯？关少爷，怕是认错人了吧。”顾之衍矢口否认道，那些不能说的秘密，眼前人又是如此的年少稚嫩，她断然不能说出口。

再言，她在那隐秘的组织里，出过太多次任务，受伤见血早就习以为常，为她医治的医生也确实太多，她真的记不得此人。

“怎会？青年联合会.......”钟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霎时被顾之衍堵住了嘴巴。

“关少爷，谨言慎行。”顾之衍眼底流光变换，边伸手捂住关钟杰的嘴边开口冲着他说道。

“呜呜....”钟杰感觉点点头，脸上的镜框都跟着晃动着。

“你看我就说是你，若不是你，那夜我就跟那一车人，一车货物炸死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钟杰收了收声音，小声的说道。

“那你也给我医治了，我们平了，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做这些事，关家知道么？三小姐知道么？”顾之衍在意的问道。

“我父亲略知一二，钟秀不知道，就她那般玩世不恭的性格，怎会在意这些，就算跟她讲了，她也不会在意。”钟杰如实的说道。

“关少爷，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时乱世，若是不坚定，便早早退出，不要牵连关家，更不要让三小姐知道这件事。永远不要。”顾之衍说道。

“顾师傅，我堂堂八尺男儿，怎会牵连家人，再者有国才有家，国难当前，我虽是绵薄之力，但却想为国而倾。”钟杰满腔热血的说道。

“顾师傅，家父一直在寻信任之人，想捐赠一些物资，不知顾师傅可牵线搭桥？”钟杰再度启口。

“此事我做不了主，需多方商议，但关老爷子若是真的有这心，我会考虑的。关少爷请回吧。”顾师傅眉头一皱开口说说道。

“好好好，那就先谢过顾师傅了。”钟杰高兴的说道。

“我只是说考虑一下，关少爷不必如此，还有此事万万不能让三小姐知晓。”顾之衍看着眼前人雀跃的模样，真实跟三小姐如出一辙，不禁叮咛嘱咐道。

“顾师傅放心。”关钟杰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关少爷对于眼前的救命恩人，产生了强烈的敬仰之意，这就是在组织人员嘴里，又出钱又出力的神秘人，一身本领屡次救人于水火中，巧妙的转移着一批又一批的有志青年。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那日夜里未给她打麻药，就径直的割肉缝针，那疼痛明明男子都无法忍受，她蒙着面的额角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喊出来。

此时又是如此低调，看清她的面容后，关少爷的敬仰之意，霎时变化成了仰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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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么这么久啊。哥哥，你不要上班啊？快走吧。”三小姐在沙发上，无聊的摆动着双脚，开口撵着人。

“我这就走了，你不要太劳烦顾师傅了，收一收你的大小姐脾气！我还以为你恋爱了呢！老是不着家，还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每次出门都是迫不及待的。原来是缠上了顾师傅！”钟杰开口说道，他压根没再往那方面想，不过是以为自己的妹妹找到了好朋友。

“啊？你瞎说什么？！我哪里有什么脾气！！什么羞答答什么迫不及待了啊！你快走吧！再见！”三小姐边说边把钟杰推出了大门。

“三小姐为何羞答答的？”三小姐一转身，便被顾师傅面对面的堵住了去路。

略高于自己的顾之衍，将自己整个包围着，鼻息间满是属于她的木质香气。

“嗯？没有！我没有！”三小姐低下头不敢看顾师傅的眼眸，顺着两人的缝隙，看着自己的脚尖开口说道。

“那三小姐为何迫不及待？”顾之衍伸手将三小姐的脸颊扬起，开口直视着她的眼眸问道。

“你别听哥哥瞎说，我没有的！”三小姐的声音软糯着，好似这话说起来没什么底气。

三小姐的眼眸里像是存着星光，带着棱角的闪亮着顾师傅的心尖。

“三小姐，为何说大话？”顾之衍拿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再次发问。

“为何？为何？我…………我想你！我想见你！！”三小姐沉不住气了，气鼓鼓的面带绯红的开口喊着说道。

“哈哈哈哈………钟秀，你可知自己有多可人？”顾之衍突然大笑着，不是浅浅的笑容而是咧开了嘴角，露出了皓白大笑着。

“顾之衍！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家！”三小姐看着眼前人乐开了花，言语威胁着，推开她就要挪步走人。

“三小姐，别走，我想你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提笔落下的字，都是你的名字，我端着相机，可每一次定格的瞬间，画面都变成了你。原来时间分成了两种，一种有你的，另外一种是你不在，人也分两种，一种是你，另外一种是都不是你。”顾之衍看着眼前人的眼眸，轻轻的牵制她的手臂开口说道。

“嗯，顾师傅不赖嘛，嘴巴这么甜啊，再来两句。”三小姐的耳朵很受用，把牵制手臂的手掌，放置自己的手心，十指紧扣着开口说道。

“没有你的夜晚，我的思念不比夜幕里的星辰少，它们都不在闪烁，像是一场瞬间冰冻的大雨，刻画着星辰的纹理，每一颗都是你的笑靥，而我就站在底下，一一细数着，怎么也数不尽。”顾师傅带着生了薄茧的手掌，扣紧了三小姐的手掌。

“钟秀，你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迷人。就像是那温良夜晚里的明月，不知自己的恬静韵美，慰籍了多少诗人的笔尖。”说完顾之衍凝神着眼前人，闪烁着溢彩光晕的眼眸。

“呜呜......我不走了。”三小姐抽抽嗒嗒的吸着鼻子，心底柔软的位置，被顾之衍言语形成的藤蔓缠绕着，她本以为不过是三三两两的情话而已，可越听却越是觉得原来不是这份想念，不是她一个人有，顾之衍的不比她少。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是不是自己太喜欢顾之衍了，她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主动靠近着她，她怕自己太主动显得不矜持不珍贵，可顾之衍的性格，鲜少表露雀跃之意，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里，都是她的独角戏。

此时顾之衍的一字一句，在三小姐的耳朵里更多的是，她听到了顾之衍也珍贵她，更珍贵这份感情，并不是自己的独角戏。

“呜呜呜........”三小姐想到这里，先前的委屈，先前错怪了顾师傅，此时的浓情，太多的情绪同时迸发而出，使得她放声哭泣着。

“三小姐为何哭啊？”顾师傅慌了神，赶紧将满带梨花的三小姐纳入了怀中。

“是不是我说的不好啊？你不爱听，我以后都不说了，好不好？你别哭啊。”顾之衍紧张的说道。

“呜呜呜，不行，以后每天都要说，我们有没有在一起都要说。不能只是想我的时候说。”三小姐哭着喊着。

“啊？好好好！别哭了。三小姐，我现在就很想你。”顾之衍拍了拍三小姐因哭泣而颤栗的后背，轻声的说道。

“顾之衍，你说大话！我就在你身边，你想我做甚？”三小姐倒是拎得清，反应也迅速的抓打了重点，开口说道。

“怎的？你在我身边，我也可以想念你啊，谁说的在身边就不会思念了？”顾之衍义正言辞的说道。

“顾之衍，你怎么总是把胡话说的这么认真？”三小姐撒着娇，将头自然的靠着顾师傅的肩头，开口问道。

“不是，钟秀。等你也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你就懂了，我没有讲大话。”顾之衍回道。

“骗人，你就是骗人的！”三小姐执拗的说道。

“我从不骗人，尤其是你，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顾之衍的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此时的三小姐的，更是说给那暴雨的夜幕里，将伞留给自己的三小姐。

“唔.........”顾之衍瞪大了眼睛，看着弯弯的睫毛翘起的弧度，鼻息间满是果味的甜腻，唇角的温热，使得她不禁闭上了眼眸。

三小姐将所有的情绪抛出脑海，所有的一切，因为一句我等，变得都不在重要。

她是三小姐，这偌大的上海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牵制她，除了顾师傅，可她怎么能让顾之衍等？她不要，她现在就要将自己交给她。

下一秒便是将自己的柔软覆盖上去，贴紧的唇角交涉着，湿润的探索着彼此，主动被动都无须争议，她们相互渴求相互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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