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气息

“三小姐，还要喝么？”顾师傅双臂依靠在阳台围栏边缘，对着面色红润的三小姐说道。

“嗯？在喝点，好不好嘛？”三小姐嘟了嘟嘴巴，对着顾师傅撒着娇，好不容易从寒暄的人群中，逃离出来的三小姐，在顾师傅的面前，有些软糯的说道。

“嗯？嗯。”顾师傅愣了愣神，此时醉酒的三小姐总有些，超出此刻年纪，属于女子的诱惑，青涩而红润的面容上，带着说不出的欲。

顾师傅赶紧甩甩头，有些心虚的望着，重新踱步在人群中的三小姐，笑靥展露无遗，轻松的应对着，对面各色的人各色的妆。

顾师傅心底有些酸楚，这般模样的三小姐，被他人看了去了，好似属于自己的作品，署名变成了他人。

可她还是忍了下来，一来今日是她的生辰，二来，她看到三小姐的软糯言语，和与自己言语时，看似并无差别，可身体却是非常清晰的，跟每个人保持着距离，那是来自三小姐强烈的边界感。

顾师傅，不由得傻笑了一下，这笑像是自嘲自己怎会泛起了醋意，明明像三小姐这种人，看似与任何人都相熟着，可却是比一般人拥有更强的边界感。她知晓，这边界感从未给予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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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师傅，快来。”三小姐在楼下冲着还在阳台边缘傻笑的她，摆摆手开口喊道。

“嗯来了，怎么了？”顾师傅放下手中的酒杯，由快步变成小步奔跑，带着些许的疑问，来到三小姐的身旁。

“跟我来。”三小姐边说边将顾师傅的手掌紧紧的扣住，拽着眼前的人就跑了起来。

“嗯？去哪里啊？”顾师傅倒是没有停下，被三小姐引领的脚步，只是开口问道。

三小姐没有回答她，而是加快了脚步，很快便跑出了关家大宅的正门，三小姐一手提着裙身，一手牵着顾师傅，穿梭过满是烟火的人群中，她们逆流而行，逃离喧嚣，目光里的同时掠过灯火，却随着奔跑的步伐，逐渐摒除嘈杂。

没一会儿她们便踏入满是暮色的边界，脚下柔软散发着草木的香气，若不是前方的深色，不断的推搡出波光色泽，大概都无法看出，那是盛满月色柔情的水潭。

三小姐伴着剧烈的喘息，停下了脚步，骤然转身面对顾师傅，眼眸里的温良，不比那一潭月色少。

“顾师傅，我想你了。”三小姐说道。

“嗯？今日一整日我都在啊。”顾师傅想也没想，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我好似明白了你之前说的那句，即使在身边，也会想念。”三小姐目光没有移动，反而眼底多了一丝炙热。

“嗯？嗯。”顾师傅的心底剧烈的颤动着，手指缠绕的力度增加了一下，轻声回应着，没有更多的甜言，只是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婆娑三小姐，额前细密且闪亮的星星点点。

三小姐隔着额前的水雾，清晰的感受到彼人指腹碾压时，一圈圈指纹的痕迹。明明刚刚平复下的喘息，心率却又一次升高。

她想靠近她，再近一些，再近一些………三小姐这样想着，身体不断前倾着……

“唔……”

顾师傅的手指，被突然升高的额角，顶置空中悬浮着，

三小姐亮色的细鞋跟，离开了繁茂的草木间，踮起的脚尖，使得纤细的脚踝紧绷着。

一并紧绷的还有此时的顾师傅，三小姐带着红润的面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放大到自己的眼前，睫毛似瓷娃娃一般绕着自己的眼睑。

鼻息间的味道，熟悉中掺杂了酒精的凛冽和炙热，此时的三小姐更像是带着果味的烈酒，入口甜腻无害，可再多停留一秒，柔软的入侵好似要挑起，顾师傅所有的神经线。

“呀。”顾师傅闷哼了一声，舌尖被重重的咬了一下，好似是三小姐在闹脾气，在控诉此时顾师傅的失神。

顾师傅被三小姐警告过后，便乖乖的轻轻的闭上了眼眸。

天际的月色不算圆润，带着残缺的边缘，倒影水潭深处。风起的时刻，潭水被推搡的波澜四起，更如墨蓝色苍穹下的二人，沉浸罗曼深处时，连呼吸的空气都变成了抢夺，用炙热的柔软，牵制缠绕着彼此似樱桃一般的红润。

风起时，连同树木一并呼啸，钟杰的步伐，骤然停至在不远处枝叶茂密，如人形一般粗细的树干后。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想到三妹从前那娇羞的模样，以及顾师傅在相馆内的宠溺，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钟杰从前从书中，看过那异于常人的情感，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边会发生，更没有想过会是自己的妹妹，更让他烦扰的是，对面的人是顾师傅。

刚刚宴散时，父亲便让他去寻三妹，他只是模糊中看到三妹跟顾师傅一并出了大门，他便一路顺着追了过来，眼前这一幕，让他不知如何再向前一步。

“钟秀，钟秀。”钟杰喊道。

最终钟杰决定等一等，尔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佯装偶然奔跑至此，唤着妹妹的名字。

“哥哥？”钟秀突然有些心虚的说道。

“晚了，父亲让我寻你，快些跟我回家吧”钟杰开口说道，眼眸却是有意无意的望向了顾师傅。

“嗯，顾师傅拜拜。”钟秀有些恋恋不舍的对着顾师傅说道。

“嗯。快些跟哥哥回去吧，三小姐。生辰快乐。”顾师傅压下心底的留恋，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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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顾师傅的陪伴，三小姐觉得回去的路程特别的漫长，总是有意无意的望着路边的光晕。

“钟秀，你可是有心上人了？”钟杰突然的开口问道。

“嗯？没有啊！哥哥！”三小姐心虚的说道。

“若是日后有了，父亲母亲不许，你该如何？”钟杰再次发问。

“嗯？私奔。”三小姐想也没想笑着说道，心底冒出来的模样，除了顾师傅别无他人。

身后不远处的灯光下，有一摸隐影在听到私奔二字后，骤然颤抖了一下。

“好你一个关钟秀，父亲母亲这么疼你，你说走就走？”钟杰一下子摆起了哥哥的架势，开口教训道。

“略略略～～～”三小姐快步了走了起来。

身后的钟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心底何尝不也有了中意的人。

两人都没有发觉，后退几个路灯下，一双随她们其后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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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这么晚去哪了？宴散也不露面，太失礼了！”关老爷早就在大厅等着，教训一下这个大小姐了。

“啊？爸爸……你别说我啦，今天我生辰嘛。”三小姐就是三小姐嘟嘟嘴，撒撒娇就能让人气消了大半。

“嗯？你可是最近遇了什么人了？我刚刚与那银行和三方机构的人聊了一下，我看你身后多是有良人，能如此大方的投资，上海滩也无几人了。是哪家少爷？你还藏着掖着的？”关老爷看着撒娇的小女儿，有些不忍再教训她，反而开口问道。

“哎呀。爸爸……不是…我也不知道，许是哪个追求者呢。你也知道我可是关家三小姐。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呢。”三小姐随意的辩解着。

“哦？那公益机构的事儿？也是你的追求者？我可是跟那些个人聊了，我看也不像你亲力之为的事儿。”关母在一旁问道。

“什么嘛？妈妈，你怎么也这样？”三小姐说道。

“父亲母亲，算了，既然钟秀也没头绪就别问她了。”大姐在一旁说道。

“嗯？嘿嘿。还是大姐最好了！”钟秀说着就拦着大姐的手臂，开心的说着。

“才不是，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意隐藏吧。你知道是谁吧。怎么长的太丑了？还是太矮了？不敢让父亲知道？”二姐在一旁拆台道。

“她才不丑！也很高！！”三小姐想也没想就吐口而出。

“啊哈哈哈………”二姐开怀大笑。

“钟秀你不是说有些醉的头不舒服么？来，随我上楼我给你拿着药。”此时的钟杰开口解围说道，他真的有些担忧，再这样下去，钟秀马上要把顾师傅的事儿，和盘托出了。

“啊？嗯嗯～爸爸妈妈晚安。大姐晚安。”钟秀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开口说道。

“还有我呢！！”二姐愤愤不平的说道。

“略略略～～”钟秀冲着二姐做了个鬼脸，便快步上了楼。

“老爷，想不到钟秀整日玩世不恭的，却有如此好的姻缘。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家的公子啊。”关母开口说道。

“嗯？我只听闻是吾姓之人，但这姓氏并不是名流之辈，有些蹊跷。好似是外来之人，有些神秘。”关老爷说道。

“哦。我今日问询，也是说是吾姓之人，如此看来，此人心肠倒是甚好。”关母开口说道。

“父亲，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钟秀从小都被我们娇惯着，能使她倾心之人，还能忍的了她的秉性，不管有无财务权利，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良人了。”大姐开口说道。

“也不全无道理。毕竟钟秀也还小。”母亲开口说道。

“嗯。就此作罢吧。等她自己开口再说吧。”关老爷摆了摆衣袖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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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想她………”三小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推开了窗户，想要用新鲜的空气，置换掉胸口烦闷的思念之意。

少女热恋期，那种惆怅的思念之情，此时被那白银的色泽，全然镀上了面容。

“嗯？”三小姐眯起了眼睛，看到路灯下修长而熟悉的身影，有些惊喜。

“嘶嘶嘶………”寂静的夜里，三小姐的唏嘘声，非常清晰的传到了顾师傅的耳际。

顾师傅一回头，便望见满脸雀跃的三小姐守在窗前，跟自己招着手。

三步并做两步，顾师傅蹬地而起，一跃顺着窗户边缘的围栏，攀爬而上。

“碰。”脚尖再次落地时，顾师傅已在三小姐身旁。

“顾师傅，好身手啊！！”三小姐满眼惊奇还略带崇拜的说道。

“你怎这么晚还不睡？睡不着？”顾师傅摸了摸小猫咪的眼角开口问道。

“想你……那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小猫咪软糯的说道。

“跟你一样………”顾师傅轻声的说着，眼眸里闪烁着光斑，望向三小姐身体前倾着，好似心底的醉意此时乍现。

“唔………”

三小姐的腰身被顾师傅紧紧纳入手掌，顾师傅的唇息间带着侵略性。三小姐有些招架不住的，软着身子不断整个人挂在顾师傅的身上，顾师傅的手掌不断的攀升……

“顾师傅，今日生辰……我的愿望……可否让我真的长大？”三小姐气息混乱而矜持的说道。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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