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赛

除了数学，林嘉诚其实还有物理的特训，许言诺没有挤进物理的年段前十，所以没有去。

不知怎得，林嘉诚和许言诺做过同桌以后，再回到教室就感觉怪怪的。明明许言诺也只是顾自己听课，没有做什么特别的。

九班是按身高排座位的，所以他要是想和许言诺坐，就只能自己长高，他总不能要求许言诺锯腿吧。

他开始早睡早起；开始喝牛奶，一天三顿的喝；他开始每天回家以后还会在门框上挂一会。

连林父林母都感到了惊奇，问他怎么了。

林嘉诚只是含含糊糊的说没什么。林家爸妈一向不干涉林嘉诚的私人问题，也就没有多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等再次选拔之后，留下了许言诺、林嘉诚和一个六班的女孩子。

比赛在周日下午三点到五点，学校安排了老师送他们三个去赛点。

林嘉诚和许言诺吃过午饭就去学校集中了，人很多，还有别的竞赛生。放眼望去，大多是九班的人，他们来和林嘉诚，许言诺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说话去了。

和许言诺他们一同去的共有十个人，每个年段各三人，还有一个随行的教师，姓季。

老师自己开车，另打了一辆出租去考点。

本来学校是希望林嘉诚去参加物理的，因为数学合格的人够多，学校方面希望可以得到尽可能多的奖项，就像梁自恒最终参加了化学。

但是林嘉诚拒绝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庄晓梦来找他的第一时间，他下意识就不想参加物理，他态度强硬，校方也没办法。

十个人，两辆车还是有点挤的。每个人都伸展不开手脚，许言诺靠窗，林嘉诚坐在他身边。

许言诺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想着坐靠窗就只用一边和人接触了。

路程很长，临安七中是闹中取静的市中心地段，而考点为了保持绝对的安静，选在了地理位置比较偏的一所学校里。

许言诺看着一路上的风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到考点，门打开的时候，一阵冷风吹得他一激灵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靠在了林嘉诚的肩头而林嘉诚一只手绕过了自己的后背揽着，呈一种保护姿态。

许言诺吓了一跳，立刻弹下车站好，连林嘉诚都没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就不见了。

车上的人陆续下车来，季老师带他们去了考场，有相邻三个考场，一个年段一个。在前往考场的时候许言诺还觉得林嘉诚的手还在自己身上揽着，有点回味……

许言诺使劲拍了拍脑袋，深觉自己不对劲，但是比赛在前，也没给他什么时间考虑完全。

考试流程很严格，堪比高考现场，全程有两个监考盯着，进去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一点声响都没有。

比赛就是比赛，这难度不是一点两点的大搞定，而且没有选择题。整张卷子做下来，许言诺有两三道题连题干都没看明白。

许言诺本着我难大家的难的原则度过了最后的十分钟。

于许言诺而言检查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会做的第一遍就对了，检查也是浪费时间。迷茫的第一直觉正确率最高，检查了反而容易改错了。不会的就是不会，让他在想一个小时也还是不会，没有这个必要。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做的慢一点，保证简单题的正确率。

出了考场，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说着话，许言诺在门口等了林嘉诚一会。

他就听到有人吐槽这张卷子多么多么难，还有人在讨论一道题的答案。那道题许言诺非常肯定答案，而他们讨论的是两个错误答案。

许言诺瞬间就安心不少，虽说是把快乐建立在了他人的痛苦之上不太好，但许言诺还是开心。

林嘉诚出来看到的就是眉眼弯弯的许言诺，也笑着杵了下许言诺，说：“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啊……啊，哦。没什么。就是觉得可能会得奖呗，开心。”许言诺说。

“这么自信啊，那就先恭喜你咯。”林嘉诚和许言诺去了操场集合。

考完已经快五点了，季老师说学校里没有安排晚饭，所幸学校方面发了饮食补贴，带他们几个去下馆子。

少数服从多数，大家最终决定去吃自助小火锅，老师也同意了。

他先在手机上预约，然后驱车前往目的地——当地有名的美食街。

在车上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提前在庆祝林嘉诚得奖了，林嘉诚上高中不到两年，就已经斩获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个奖项，就连不同年段的人都对他的名字如雷贯耳。

甚至有人在考试完觉得自己考得不错想嘚瑟的时候，旁边总会有人说：你怕不是没体会过来自林嘉诚的压迫感。

当然，林嘉诚本人并不知情。他还是很谦虚的，说：“没有没有，我都没写完，最后两题连题目都没来的及看。”

大家听林嘉诚这么说，也就一笑了之。

“看吧，人家好好写的连题都没看完，还不如像我一样，五分钟还没思路的先空掉。”许言诺在心里暗暗想。

实际是，林嘉诚看完了，只是没写全罢了。也就许言诺这个涉世未深的傻小子信以为真，还有点自负起来了。

到了那家自助小火锅的店，大家纷纷找位置坐下，一个肉肉脸的女孩子感慨：“啊，好久没吃火锅了，好想念啊。”

许言诺一坐下就有服务员来问想要什么锅底，他看了看面前的菜单，说：“要番茄的吧。”

服务员记录完又去问别人去了。许言诺有点疑惑，不用点菜吗？

正疑惑着，旁边林嘉诚拍了他一下：“走啊，去拿蘸碟。

许言诺懵懵的跟着去了，林嘉诚塞给他一个盘子和一个夹子。

许言诺看了看面前琳琅满目的东西。嚯，还挺丰富。

林嘉诚飞快夹好了自己所需要的，回头一看许言诺还在原地纠结，十分无奈地说：“你能不能有点见识啊。”他拿过许言诺的碟子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许言诺不用自己动手，语气里都带了些放松：“我不吃姜和蒜，葱可以有一点，只能一点。不要辣椒，不要醋。其它应该没什么了。”

林嘉诚看了看，他排除的东西以外就只有滑丸味碟、芝麻，香油和牛肉粒了。

林嘉诚把那几样东西都加上，递给许言诺之后没好气地说：“那你在琢磨什么，就这几样了。”

许言诺委委屈屈的说：“我在想这里的水果能不能拿，拿的话好像这么个小盘子也不够吧。”

林嘉诚还能说什么呢，饭后水果人想现在拿。林嘉诚又从消毒柜里拿了两个大盘子，递给许言诺一个说：“抱歉，我忘了。”

许言诺高高兴兴拿了水果往回走。面前的小锅里已经翻腾着红彤彤的热浪了，旋转架上也已经放着各式各样的菜品。

至此，林嘉诚已经十分确信许言诺没吃过这种形式的火锅，所以直接从旋转架上拿了一点菜品放到火锅里煮着。

许言诺有样学样，也拿了菜品煮。反正这个旋转架上基本都和他们是一起的，就算吃了别人的也应该问题不大，反正他也没拿完。

许言诺吃的少拿的也少，早吃完了。然后就和林嘉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看林嘉诚吃的很香，还抄起筷子从他那口小锅里夹了一点粉丝。

林嘉诚点的是辣锅，许言诺吃了一口，就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狠狠咳了几下，连都咳红了。

立刻从林嘉诚的盘子里拿了块西瓜狼吞虎咽起来。林嘉诚想笑又不敢笑，帮许言诺抽了张餐巾纸，说：“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许言诺接过纸巾，狠狠推了他一下。林嘉诚身子被推的歪斜，伸了只脚稳定才没有摔下去。

由于吃了点辣的，许言诺的胃口上来了，又吃了点东西。

大家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吃了有近一个小时，季老师问大家有没有吃玩，在不回学校要迟到了。

大家加快把自己锅里的东西吃完，稀稀落落的说好了。

老师叫服务员过来数签子，结完账，带着同学们回学校。

到学校，还是迟到了一点，因为季老师提前跟几个班主任大国招呼了，所以庄晓梦特意在教室门口等他们。

秋季屋外的风还是挺冷的，见他们回来了，庄晓梦连忙说：“你们先回教室吧，放了书包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着，庄晓梦搓了搓手走了。许言诺和林嘉诚面面相觑，教室门打开的声音引得同学们抬头看过来。

“嘿，瞧！我们的学霸回来了！”同学们起哄。只要是以正当的理由可以迟到早退，就算只是几分钟，也足够让人羡慕。

许言诺和林嘉诚谁也没理这群人，放下书包就去了办公室。

庄晓梦首先说：“怎么样，去了一下午，累不累？”

这种时候就算是累也没人会说，更何况只是考了场试而已，俩人纷纷摇头。

庄晓梦又说：“成绩呢，我就不问了，你们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你们能去参加比赛就已经说明了你们是佼佼者。我也没什么东西好奖励的，就给你们随便买了点小礼物，不要嫌弃啊。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庄晓梦递了两个一样的盒子给两个人，便对他们摆摆手。

两个人回了教室，同学们又开始起哄，没想到庄晓梦也跟过来了。她用力一拍后门：“干什么呢，上课下课？都给我安静点。作业太少了是吧，我那还有很多题，要不要我再发一点？”

班级里瞬间鸦雀无声，庄晓梦又站了一会才走。

等她一走，教室里又有了说话声，只是收敛了不少。

林嘉诚和许言诺也是一直冷着脸，所以没人去问他们什么。

同学们自顾自说了一会，声音也就小了下去。安安静静开始自习。

许言诺打开庄晓梦给盒子，是一支银色的羽毛状书签，还坠了一条棕色的流苏。

许言诺盖上盖子，放进了书包的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