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化

年关将至，世家女子皆要前往净山寺做三日的祈福。

因皇帝的话，周屿宁第二日托人告知萧云纤，近几日还需躲着些，于净山寺再见。

踏上马车，她舒服地伸直身子，马车内只有她一人，想怎么躺怎么躺。唯有回南都后才能舒服地坐坐马车，她叹口气。

到了山底，需走上山，周屿宁身体素质好，两三下就到了顶，坐在凉亭等待世家女子上来。半个时辰后，人齐了，萧云纤领头开始祈福，她跟在后动作。

午时，众人小憩，吃午膳，她趁机窜到萧云纤周围聊了两句，又开始下午的祈福。

等用完晚膳结束祈福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众人被安排在后院。按照官衔分配房间，她刚好在萧云纤旁边。

在桌上趴了会儿，她让清莺帮放风，溜进了萧云纤的房里。抬手和三姐妹打了个招呼，被告知公主正于池中沐浴。

绕过屏风，萧云纤正后靠着闭目养神，她脸上迅速蹿红，呼吸节奏被打乱，咳了两声。

萧云纤睁开眼睛，游上前，嘴角上扬：“你怎么来了？”

她摸了摸鼻子：“额，那个……清莺在沐浴我便出来看看……”

“看到我这来了？将军还未沐浴吧？”萧云纤眼露狡黠。

她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我那边的池子……太小了，便留给了清莺……公主这的……可是比我那大几倍呢！”

“哦～，是吗？”

“是的，公主干脆收留我了吧。这池子两个人绰绰有余了，”反正没脸没皮，干脆豁出去了。

不等萧云纤反应，周屿宁三下五除二脱的一干二净跳进了池子，这下轮到另一个人脸红了。

她大声喊着三姐妹：“你们帮我去拿下换洗衣物，让清莺莫要等我了。”

“知道了将军，可要把我们公主伺候好！”

待三人远去，她轻轻推着萧云纤靠上池子边沿，手捧上她的脸，挨着她的泪痣点了点，闷声道：“这泪痣是那一个多月有的吧？”

萧云纤看向她的眼，被里面的心疼刺了心，不受控制地落了泪。

擦了萧云纤脸上的泪水，她吻了吻那颗泪痣：“公主的泪水很值钱的，轻易不可随便流呢！”

萧云纤抱住她，抵住她的唇，又回退两分：“只要将军好，我便不会难受，便也不会落泪了。”

“好！”她的手自泪痣处滑向嘴唇，又自嘴唇滑向锁骨，再往下……她的唇跟着手而动，手过之处，唇缓跟而过……

承诺往往许下容易，做到难。

三人送完衣服便退了出去，周屿宁服侍萧云纤穿好，又给自己穿好，抱着萧云纤躺到床上，枕着同一枕头入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依依不舍地爬起来，亲了亲萧云纤的侧脸回了自己的房间。

“唉，冷死了，又要重新暖一遍。”身子暖和后，她便再次入眠。

待到天蒙蒙亮时，清莺过来喊周屿宁起床。

又是没有灵魂的一天，只有到了晚上，她才打起精神跑去找萧云纤厮混。

第三日午时，祈福结束，各家女子齐聚一堂，聊聊谁人与哪家公子定了亲，谁家胭脂水粉效果好，谁人做的刺绣得了皇家的赏识……

而从她们口中得知，三个月前户部侍郎之女嫁于太子做了侧妃，正妃不知会落于谁的头上。

周屿宁有种不好的预感，晃晃头，把想法抛之脑后。即便身处古代，她还是希望一夫一妻的，对萧云珩的做法她是真瞧不上，往后做了皇帝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子。

午膳用毕，萧云纤率先离开，其他世家小姐也纷纷散去。

行至半山腰，清蔓朝萧云纤说了些什么，离开了队伍。

周屿宁拽着清莺耳语，让她去清荛，清芷那打探消息，她则跑到萧云纤那处去问发生了何事。

萧云纤只放了行，其余一概不知，还是清莺打探出可能与太子有关。

她略微有些猜测，要想探明，还得等清蔓回来了。

哪知刚入南都，就被她二哥勒令回去，年末事务多，她忙着帮岳氏处理，便把清蔓的事忘了。

在她忙前忙后的半个月，公主府不若往日的平和。

清蔓当日傍晚搭乘太子马车回了公主府，时而喜笑颜开，时而低眉叹息，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萧云纤往前从不过问其余人的私事，见清蔓如此，第一次开口询问了缘由。

清蔓摇头，只说再过两日便可知晓。

萧云纤不再过问，回了小阁楼。小阁楼共三层，她只带周屿宁走了两层，而她则时常待在第三层。第三层有着略微简陋的床铺，其余都是她作的诗和画，不满意便堆在一旁，满意的便挂在墙上，这些作品也只关于周屿宁。

又两日，因前一晚睡的太晚，萧云纤还没醒，清荛站于二楼，唤着公主，说太子来访。

她穿戴完毕，又去洗漱，当冷水挨上脸颊时才稍微有点清醒。

扶着清荛走到大厅，便见萧云珩牵着清蔓，走向前来，笑眯眯地说：“吾与清蔓情投意合，且她为你府中之人，吾便奉她为良媛，今日入住东宫，可否？”

萧云纤神色复杂，看向清蔓，其人立于一旁，面色潮红，手却是紧紧回握着。

“清蔓，汝何择焉？”

“奴婢愿意！”

“那便去罢。”

清蔓深鞠一躬，不舍地转过身，与萧云珩一齐走了。

“你们如何看？”萧云纤撑着头，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对将军的心思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先前便知她有些想法，也劝过，还以为她歇了心思，哪知……她到底是昏了头，”清荛摇摇头。

“如你所说，她知晓一切，还愿意，那便由她去了，”清芷立竿见影。

“哎，都快过年了，”往年清莺便不在，如今又少了一人，清荛甚是难过。

“罢了。此事稍后再告知将军与清莺，她们近日繁忙的要紧，我们也该着手准备了，”萧云纤摆了摆手。

三人再不舍，也不得不着手准备迎接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