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不会当经纪人

那件事之后，李盈歌警惕了不少。每晚离开林舟飏的公寓之前，她都要在门口蹲守一两个小时，确定林舟飏确实休息了的时候才开车离开。

她也确实记住了顾厌跟她说的：“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林舟飏不是你的老板。”

林舟飏跟朋友约了去酒店聚会，李盈歌说：“不行，厌哥让您去拍几组照片营业。”

林舟飏在剧组想偷偷抽根烟，李盈歌说：“不行，被拍到的话厌哥又会发火。”

林舟飏想找剧组的小O要微信，李盈歌说：“不行，如果您执意如此，我就给厌哥打电话了。”

林舟飏发脾气，摔了不少化妆间的瓶瓶罐罐，李盈歌跑去买新的，回来的时候说：“刷的您的卡，厌哥说不能惯着您。”

“厌哥厌哥厌哥！为什么你什么都听顾厌的！”

李盈歌坦诚道：“因为给我发工资的是厌哥。”

“他给你开多少工资，我也能给你！”

李盈歌拒绝：“不行，我得有职业操守。”

“……滚！你被开除了！”

李盈歌不屑：“厌哥说你说了不算。”

“……我他妈让你看看算不算！”说着，林舟飏拿出手机就要拨顾厌的电话。

没想到下一秒顾厌便推门而入，林舟飏的怒火戛然而止，瞬间换了副表情，笑嘻嘻地说：“厌哥，你怎么来了？”

顾厌大老远就听到了他的话，挥挥手让李盈歌先出去。

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顾厌说：“你怎么又发脾气？”

林舟飏不满地说：“我要换助理！这个李盈歌什么都不听我的！”

顾厌冷笑：“前几个倒是都听你的，你放过他们了吗？”

林舟飏还想狡辩：“这不一样！”

“舟飏，如果我们家和陈家联姻，我就得回去和陈尧结婚了。”顾厌难得露出可怜的神情，“趁现在我还自由，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努努力做出点成绩来？这样等我开口拒绝的时候，也能有说出口的底气。”

屋内安静了半晌，林舟飏低吼：“你说什么，联姻？！”

顾家和陈家联姻，首选一定是顾厌和陈尧。一来顾辰和顾娴还小，二来陈家并没有合适的omega。

林家后来居上，陈家根深蒂固，作为一个外来的强势家族，顾家不管和谁联姻，都将改变整个圈子的发展风向。

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那之后林舟飏确实收敛了不少，硬着头皮跟刘嘉扬把剩下的戏拍完，呈现的效果还算看得过去，给观众带来了坚如磐石的民国小少爷。

林舟飏听话地去录综艺、拍宣传、接广告，知名度再次登上新高度，为他拿下电影领域的奖项打下基础。

直到他在某个电影的配角拿了奖，林舟飏似是偶然间提到：“既然是联姻，那你跟谁联姻不一样？你要不喜欢陈尧，干脆嫁给我不就行了！”

顾厌昂着头看他，笑道：“在我二叔眼里，选你不如选陈尧，我不可能跟你联姻的。”

“为什么！”林舟飏不懂，“陈尧可是杀兄弑父的事都做了，我在你们眼里连他都不如吗？”

顾厌说：“杀兄弑父这种事，即便是真的，我二叔也有一万种办法去牵制不让他这么做。但花花太岁这种毛病就不那么好控制了……”

听完后，林舟飏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只有顾厌知道，刚才听到林舟飏那么说，自己心跳到底有多快。

街头巷尾人声鼎沸，顾厌仿佛一颗迷路的星星，落在此处，鹤立鸡群。明知这么做是自降身价，却忍不住想追着那个人，不断照亮他，再照亮他……

“值得吗？”

“不知道。”

但如果没有林舟飏的话，他怕是会疯。

他也如愿以偿，或追在林舟飏后面，或挡在林舟飏前面，陪他试镜人生第一部电影，陪他去领人生中的第一个奖项……

顾厌以为会越来越好，紧接着便被林舟飏当头一棒。

他给林舟飏接了一个品牌的代言，负责拍摄的是他的小学弟李籽阳。拍摄那天他没跟着去。后果就是，第二天下午，有人给他的邮箱里发了一组照片，是林舟飏和李籽阳约会的私密照。

照片是匿名发过来的，顾厌立刻去问对方的目的，谁料对方根本不给他时间，询问的邮件刚发出去，网上便炸锅了。

这么看来，对方匿名发邮件的行为不是想要勒索他，而是在向他耀武扬威。

公关组再次被顾厌紧急组织起来，十几个精英连夜开会，及时遏制了照片的传播，将散布过照片的账号进行封号处理，又连夜发声明道歉，承诺会调查清楚。

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这些措施毫无用处。

顾厌心慌如麻。如果这次处理不好，那他和林舟飏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散会之后，他让白易去查李籽阳，“从他大学毕业开始查，看他这么多年都去了哪，在跟谁接触！”

这么大范围的网络事件，绝对不单单是一个李籽阳能做到的。

顾厌十分了解他，目的性一直很强，但局限于他的实力，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不择手段，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在这一点，顾厌是在上大学之后才慢慢明白过来的。

只是他确实没想到，李籽阳会这么不留情面。

林舟飏却还在一旁袒护他：“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一个热搜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话未说完，顾厌怒视着他，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冷声道，“闭嘴！”

“顾厌你……！”林舟飏怒极朝他扬起手，却在落下来的一瞬间止住了趋势，停在半空。林舟飏生气地说，“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这么多年了，林舟飏确实没跟他动过手，只会在言语上攻击他，顾厌早就习惯了。

但此刻，想到当年那个带他走的少年alpha，顾厌自嘲地苦笑着，低声道了句：“真是黄粱一梦啊。”

林舟飏放下胳膊，开始有些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你想说什么？”

顾厌说：“我当年就跟你说了，我不会当经纪人。”

明明不会，却做了五年，

做了五年，却都将成空。

白易进来的时候，看到林舟飏脸上的巴掌印，顿时吓得低下了头，“厌……厌哥，李籽阳大学毕业后一直待在国外，接触的人很多且杂，在摄影圈内名气不小，推特粉丝也有几百万了，但是名声差得很。现在他和林哥的事被爆出来，网上都是骂我们的！”

顾厌毫不意外，只看着林舟飏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