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女人的第六感

林含江不知道顾厌不在京城，还是在电话里听到了张易言的声音才知道顾厌去草原找林舟飏了。

顾厌本来想买个机票飞过去，温毓在一旁说：“别了厌厌，飞来飞去对你身体不好。”

原本打算的面议只能改成在电话里说。

好巧不巧，为的就是张某上一秒要给林含江打电话说的那件事。

林含江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请假，公司也好找人来替他几个月。

张易言耳朵尖得很，听到了立刻扬声道：“请什么假，厌厌干脆辞职算了。等养好了身体直接去国外，就算不进顾家的企业，找你师兄合作也行啊！”

顾厌捂着听筒，低笑着说了张易言两句。

果然，人的脾气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张某还是那个擅长贴脸开大的张某。

林含江自然是不支持他这么做：“林舟飏同意你辞职？”

那年林舟飏和李籽阳上热搜的时候顾厌也提过辞职，差点被林舟飏囚禁起来，还多亏了林含江和温毓救他狗命……

顾厌说：“我还没跟他商量呢……林董，给我两天时间，我和他说。”

不用想，林舟飏肯定不同意。

当晚他跟林舟飏说了这个事，林舟飏觉也不睡了，啪地一下把床头的灯打开，看着顾厌说：“你认真的？”

顾厌试图跟他讲道理：“我总不能当一辈子经纪人……”

“那怎么了！这样不好吗！”林舟飏说，“我以后不给你添麻烦，尽量不上热搜，争取多拿点奖……我们两个在一起不好吗，你辞职了能干什么，出国去找你师兄？”

“你别激动……”

林舟飏翻身将顾厌压在床上，箍着他不让他动弹：“我怎么能不激动？你要是出国了，我们一年就见不了几面了，到时候你……”

“到时候也不会忘了你的。”顾厌安慰他。

林舟飏一句都听不进去：“不行！我不同意！你要辞职我就退圈，你要跳槽就带我一起！”

“……这话不能随便说，你现在事业上升期呢。”

“经纪人都跑了，还上升什么？”

“……”

这次谈话双方僵持不下，但因为林舟飏这厮说着说着忽然跟发情了一样，所以最后讨饶的还是顾厌。

林舟飏折腾了他一次，又在他脖子里留下了个十分明显的痕迹。顾厌庆幸现在天冷了，穿衣服能把痕迹遮住。

他到最后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说：“你这算不算用暴力解决问题？”

林舟飏不屑：“我又没打你。”

顾厌说：“床上的暴力也叫暴力。”

林舟飏没话说了，抱着顾厌道歉：“对不起……下次还敢。”

“……滚出去。”

林舟飏吃饱喝足，很听话地滚出去，把顾厌抱去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

再躺到床上的时候，林舟飏回忆着说：“我根本就没打过你，都是你打我！”

话音刚落，顾厌就如他所愿打了他一下说：“你敢打我就阉了你！”

林舟飏满不在乎地说：“那吃亏的不还是你？”

顾厌更不在乎：“世界上又不止你一个alpha。”

“你说什么？”林舟飏立刻又精神起来，捏着顾厌的脸说，“你再说一遍！”

顾厌见好就收，躲进被子里闷声道：“你让我说我就说？我偏不说！”

林舟飏：“……”

*

在张易言的带领下，整个剧组开始了高强度拍戏的状态，林舟飏这样的主演戏份本来就多，到了忙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在连轴转。

顾厌本想找时间再跟他好好说辞职的事，一看剧组的情况也不忍让他分心。

晚上林舟飏好不容易有时间歇歇，李盈歌给他准备的饭都凉了，但饿了一天的林舟飏哪还管凉不凉，就着一口热水就往嘴里送。

顾厌看他辛苦，点了外卖准备给他加餐，谁知外卖没到，张易言忽然说有个镜头需要补拍，把林舟飏叫走了。

补拍完已经很晚了，等林舟飏吃完了饭还有个夜戏要拍。

这场戏接着昨天那一场，景离的侍卫死得就剩两个，景舒和见难以突围，干脆跳上景离的御马，拔出匕首猛地扎进御马的大腿。马儿吃痛，在黑夜里发出一声嘶鸣，发狂踏死一个刺客，带着他们突出重围。

但受了伤的马跑不了多远，景舒和就弃了马，用一匹受伤的御马跟村里的农夫换了两件粗布衣服和干粮，两个人靠着粗布衣躲过刺客的跟踪，靠着干粮坚持到离皇城二十里远的关隘。

这场戏要拍起来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动作戏只有景舒和跳上马的那一段，之后的表演仰赖最多的还是眼神戏和台词。

以刀刺马那一段只拍了一条就过了，张易言还夸林舟飏的眼神里有戏。谁知等到了弃马换衣那一段，张某接连喊了三次卡，罕见地朝林舟飏说：“眼神眼神，注意眼神，你的狂傲给太多了！”

林舟飏跟他争论：“这段皇帝不同意弃马，我难道不该在情绪上跟他有对抗吗？”

张某说：“是要有，但是你忘了你的人设了，摄政王挂在嘴上的口头禅是什么？”

“明哲保身……”

“对啊，明哲保身。”张某说，“皇帝刚刚敲打过你，你要对抗他，但是要收敛点，眼神里不能只有权臣的狂傲，还要有忌惮和不屑。忌惮他正统的身份，不屑他的敲打。就像班上的刺头被班主任批评后的那种眼神。你现在不是班上的刺头，是朝堂上的刺头。狂傲、不屑、忌惮、居高临下。”

林舟飏又说了什么，顾厌离得太远没听清。

接下来又拍了一条，张某说勉勉强强。林舟飏看了一遍，主动对张某说：“再来一次吧，我找到感觉了。”

张某抬眼瞥他，“最后一次。”

这个时候李盈歌走过来跟他说：“厌哥，孟总说要见您。”

顾厌反应了一会孟总是谁，随即疑惑：“孟添域？他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李盈歌说，“他没说。”

顾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马上十点了。

他揣着兜准备出去找孟添域，李盈歌想跟着他，白易不让：“你等你家林影帝呗，厌哥这有我呢。”

李盈歌给他了个看小孩的眼神：“你打得过孟总？”

白易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顾厌闻言扶额：“盈歌，孟添域来找我打架的概率几乎为零……”

“您也说了是几乎。”李盈歌说，“我一看到他就像打架，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厌哥。”

顾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