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进了厨房，一眼就能看见奶粉被放在橱柜上。

可顾雪却连手都没伸，直接从自己脚下的影子里拽出来一只被捆成粽子的小鬼。

那小怪物浑身焦黑，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嘴巴、眼睛，短短的四肢末端浮动着丝丝血气，张牙舞爪的动作看起来凶得很。

“我听说，哪怕再凶的小鬼，骨灰也是白色的，我正好奇呢！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少年笑意盈盈地拎起小怪物，随手找了个碗，完全不顾对方的死活，直接掰断了它的右手，“你就是用这只手碰他的？”

尖叫被堵在喉咙里，扭曲的肢体也被少年一点点碾碎，变成细碎的粉末落在碗里。

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时候，大颗大颗的血泪从小鬼眼眶滑落，虽然被堵着嘴，但求饶的意图却很明显。

“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点？”少年轻轻擦去它脸上的泪水，语气亲昵温柔，“别哭，别弄脏了碗里干净的骨灰。”

说着，他手下一个用力，小怪物蓦地瞪圆了充斥着惊恐的眼睛，在少年手下瞬间消弭于无形。

*

灯火通明的客厅。

陆西洲摩挲着荷包上针脚整齐的刺绣，感受到若隐若现的暖意游离在指尖，擂鼓般的心跳终于一点点平复下来。

他锤了锤自己发软的膝盖，一边观察着对面沙发上安安静静坐着的女人，一边不动声色地发送了一条报警短信。

短信刚显示发送成功，陆西洲就看见曲冉猛地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盯着厨房的方向。

女人原本秀美的五官，因为恐惧与憎恶扭曲成格外可怖的模样，血泪挂在颊边，模糊了妆容，与鬼怪也没什么分别。

“咯…咯…孩子！！”

像是魔怔了，曲冉磕磕绊绊站起身，嘴里似乎还在碎碎念着些什么：“我的…孩子，宝宝…还给我…！”

陆西洲隐隐觉得，曲冉情绪的变化应该与他刚才听见的那一声婴儿啼哭有关，但线索断断续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陆西洲想破脑袋也没明白二者之间的联系。

他的视线默默落在女人平坦的腹部。

又不是孕妇，怎么情绪也能这么不稳定？

随着女人靠近，陆西洲手里的荷包变得越来越烫，与此同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也从厨房那边传来。

顾雪捧了只小瓷碗，几步走过来，手一伸就把碗塞给了女人。

他动作太快，陆西洲只隐约瞧见碗里装了些白色粉末，大约两、三勺的量，可能也就小孩子吃一顿的口粮。

“也不知道这个牌子的奶粉您家孩子能不能吃得惯，我听说有些小孩子是有忌口的...”

“您先将就一下，等明早小区里的便利店开门，您可以去那里买些，平时最好也要多备一点！”

不料，女人一碰到那只碗，反倒像被烫到似的，猛然后退了一大步。

手里一个不稳，瓷碗“啪嚓”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奶粉”也撒了一地。

女人颤颤巍巍跌回沙发里，瑟缩着抱住自己的肩膀，因为过于用力，十指深深陷入肉里。

她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顾雪。

“嘶…曲小姐您流血了，您快松手，我来帮您处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个动作冒犯到了曲冉，顾雪局促地转头看向陆西洲，“先生，您家里有药箱吗？”

陆西洲不想让顾雪跟这个明显不正常的女人有过多接触，闻言，他阖了阖眼，镇定地接过话题：“我来给她上药，你帮我把地上的奶粉打扫一下，行吗？”

少年愣了一下。

乍然幽暗下来的眼神悄无声息略过曲冉，带着某种择人而噬的欲望落在陆西洲身上，面上却还笑眯眯地说了声好。

陆西洲站起身，从沙发靠背上抽出一条围巾，确定平安福没有继续发热才谨慎地靠过去，强硬地把女人的两只手用围巾紧紧束在身后。

明明女人之前力气大的吓人，现在却又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见陆西洲捆住她，双眼噙着泪，可怜兮兮地用眼神哀求陆西洲放开她。

陆西洲不为所动：“曲小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继续这样伤害自己，只会让伤口恶化。”

当然，也是为了大家都好。

他的小心脏今晚可受不起第二次刺激了。

陆西洲从茶几下面取出医药箱，没什么耐心地用剪刀剪开女人的袖子，拿出云南白药，随便在她伤口附近喷了两下。

“我联系过警方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应该也会送你去医院就诊。”

“放心，伤口看起来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顾雪勤勤恳恳把地上洒落的“奶粉”清理干净，可还没直起腰，就听见大门口的可视电话今晚上第三次被人按响了。

“开门。”

“S市警方特别调查组，听说有人报警，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

可视电话里能看见一男一女。

男人手里举着证件，凑近摄像头给了个特写。

[S市警局特别侦查小队——秦天风]

在陆西洲的示意下，顾雪给他们开了门。

出于职业习惯，秦天风踏进这栋别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以便掌握所有信息。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别墅里的气氛很古怪。

最吸睛的无疑是半靠在沙发上的美丽女人。

单薄的真丝睡衣肩带断了半边，已经完全无法遮盖住她诱人的身材。

女人双手被缚，面色苍白，凌乱的发丝被汗渍黏在脸上，配上她格外无辜的表情，更显得娇弱无力，叫秦天风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而她身旁眉眼英俊的男人正半跪在沙发上，动作利索的加固着她手上的绳节。

修身的衬衣和马甲，袖子捋到手肘，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领带在不经意间被扯的松松垮垮，敞开的领口能瞧见性感的喉结。

哪怕秦天风自认是队里数一数二的大直男，也不得不承认男人外在条件优越，有钱人特有的松弛感被拿捏的死死的。

说实话，这幅场景比起案发现场，更像是夫妻间的调情。

或者，是在演什么富商强制包养小情人，“他追他逃她插翅难飞”的戏码。

已经连续加了一个礼拜夜班的秦天风忍住把两人当场枪毙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难道我们警方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知道报假警是什么罪吗？”

“扰乱公共秩序，造成警力资源浪费，信不信我把你俩带回局子关起来！？”